夏初:“……您在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
她简直要呵呵了,一点都不清楚。
是来打哑谜的吗?
沈津南没兴趣再多说,摆摆手让她出去。
夏初真的忍不住要抓狂,熬了一夜,一大早稀里糊涂的过来听这云里雾里的话。
尚存不多的精力再次受到摧残。
回到财务部,情况更加奇怪,所有人看着她小声讨论,时不时笑笑,眼中满是打量,她呆滞地抬手拍了拍脸,今天是怎么了,是自己没睡醒还是她们有问题。
刚坐到工位上,一群人拿着零食放在她面前,讨好道:“夏初,中午一块吃饭吧?”
她茫然地点点头,这些人转性了?
时间一到,她就被架出去,一群人浩浩荡荡到餐厅,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给她买好饭端过来。
夏初感觉大家的反应太奇怪了,哪哪都不正常,这种饭吃下去,她怕自己消化不良,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
“你们不用这样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那我们也不客气了,你今天是去了沈总办公室?”
果然还是为这事,她点点头,人人皆知的事隐瞒也没意思。
“沈总找你干什么?”
夏初:“……”
总不能说找自己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威胁和警告的意思。
“昨天加班是沈总临时要审核一批数据,今天过去汇报工作。”
“原来是这样。”周围人声音中都有些惋惜和后悔,“早知道我也留下加班了。”
夏初:“……”
无奈摇摇头,赶紧吃完饭,她要回去补觉,不然更跟不上她们的脑回路。
今天她不用加班,也不能再加班,时间刚到就打卡下班。
走出公司的大门心情都是舒畅的,尤其见到久违的夕阳,心情更是好,想着到菜市场买些菜,做顿大餐。
买完菜回小区的路上,突然碰到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夏初很怕这种人,看到就觉得毛骨悚然,被打都没有还手的机会,不想招惹他们,贴着墙快步走过去。
那些人却没打算放过她,一直跟在后面。
眼看快到小区,来往的人也多,夏初刚想跑就被人从后面拎起来,那些人拎她就像拎小孩。
“小妹妹,要去哪?”
“回,回家啊。”
那人手一松,她从半空中垂直砸在地上,屁股痛得不行,拧眉冷声问道:“你们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但我们可认识你。”其中一个男人摊开一张纸放在她面前,“看清楚了吗?我们是你的债主。”
“瞎说,我从来没借过钱。”
那些人当众念出她的名字、手机号和身份证号,将借条一巴掌盖在她脸上,鼻子当即就红了,痛感从脸上传至全身。
夏初颤巍巍地接过借条,腿脚一软,再次瘫坐在地上,上面确实是自己的信息,不知道谁冒用自己的名义借了50万。
“我的信息被盗用了,谁借的钱你找谁去。”
“我们还就找你了。”
夏初手指紧紧握拳,还是止不住的露怯,声音中充满颤栗,“我说了不知道,再这样我就报警。”
“你报啊。”那些人边说便推她,力度一点点加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警察来了你也不占理。”
“可真的不是我借的钱。”
“那不管,上面就是你的名字。”
夏初现在是被几个彪形大汉围起来,恐惧早已占满整个心房,身体不受控地发抖,整个人缩成一团,突然有人抓住她的头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当即眼冒金星。
“救命啊!救命!”
她扯着嗓子喊,还没等到人救她,几个人就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她只能死死护着头,继续求救。
这几个人体格实在过于吓人,周围围了不少人,没人敢出手,直到一个大妈上前呵斥,其余人才陆陆续续上前帮腔。
夏初这才得救。
警察过来了解情况,将几人都带到派出所。
“说说吧,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这女的借我们的钱不还。”
夏初当即反驳,“我没借他们的钱,他们拦在我回家的路上,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成这样。”
“人是你们打的?”
“是她先骂我们的。”
“我没有骂。”夏初说着说着开始哭,“他们几个什么体型,我什么体型,哪敢招惹他们,是他们几个人围着我打。”
警察调取了周围的监控,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当街打人是违法的?”
“警察同志,我们真的只是想要回自己的钱。”
警察看着夏初,说:“这上面是你的名字,如果是有人非法使用你的信息,可以报警。”
她现在好像明白是谁借的钱,垂眸想了想,摇摇头,嘴角涌起一抹苦涩,“不用报警了,谢谢。”
“如果你认下的话,这钱就得你还。”
夏初没说话,心中冰冷至麻木,行尸走肉般离开警局,她是真的累了,感受不到活着的气息,一个接一个的意外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由于她的伤不构成轻伤标准,那群人以寻衅滋事被关了七天,她还可以用这几天喘口气,寻找解决办法。
她的脚步很轻,像个幽灵,漂浮在空中,手中还提着破碎的蔬菜,满身狼藉地回家,脸上没有一点波动,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很安静,这是她大多数时间下的状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远离世俗的困扰,得到片刻清闲。
回到家,将破碎的菜放在桌子上,房间内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不见谢雅涵。
夏初没有去找人,就安静坐在沙发上。
过了很久,谢雅涵才从屋里出来,绕过夏初坐到对着电视机的沙发上,就像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盘着腿拿起零食,边吃边被里面的内容逗得咯咯直笑。
夏初失落地低下头,嘴角的苦涩蔓延至心间,她忍不住想吐,却因为太饿,吐都吐不出来。可笑的是她刚才还在期待谢雅涵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关心自己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
在谢雅涵心中,她还比不上一个无聊的电视剧。
心寒的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草滋长,无法遏制,很快便替代她所有的情绪。
经历过那么多失望,她终于学会了心寒。
起身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剧。
谢雅涵正在兴头上,被她突然打断,脾气一下上来,怒视着她,“你干什么?”
“为什么用我的名义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