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有钱人在告诉你:有钱真的没什么好处的,真的!
白神讯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惆怅了。
但是他毕竟是大人了,大人想要什么应该勇敢的自己去冲!
白神讯就这么做了,结果却没冲成功。
他在看到现场到处要么是情侣要么一家人时,白神讯感觉到冷风嗖嗖的从自己身边刮了过去。
首先,打电话给琴酒不现实也不可能把他喊出来,其次,这里是美国,白神讯人生地不熟,但要是等回到日本,那白神讯等这么多天都睡不好觉,而且他也不可能回去找莱克玩啊,那他也太惨了。
贝尔摩德就更别想了,一开始她就和白神讯说了最近她有电影要拍,让白神讯没重要的事情别找她。
白神讯都要佩服贝尔摩德了,谁家能把副业发展到这种程度啊,谁家奥斯卡影后主业是犯罪组织成员啊……
白神讯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
白神讯对于宫野志保的观感还不错,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不会轻易给他找麻烦的女生,于是他第二天就敲响了宫野志保的家门。
还在收拾东西的宫野志保一打开门看到白神讯顿时愣了愣:“有什么事吗?”
白神讯直接拿出游乐场的门票:“我请客,拜托了,就耽误你大半天的时间!”
“???”
宫野志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这个人甚至是来求她的?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白神讯的车后座了。
???
宫野志保莫名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一路上宫野志保都安静无比,白神讯心情不错的放着歌,他只当宫野志保是青春期的小孩子比较内向,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直到抵达了目的地后,周围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宫野志保显得更加沉默了。
还没等踏入游乐场的门口,宫野志保狐疑道:“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一会儿你们要在这里进行什么行动啊?好歹让我知道我该配合什么。”
她以为是组织要在这里完成什么任务。
白神讯一愣,不过转念想宫野志保会这么怀疑也是有理由的,他笑了笑:“安心了,以你的重要程度来说,boss是不会允许你出现在第一线的。”
“是吗,听起来还真是挺珍惜的,”宫野志保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抬起头看着白神讯,“所以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十分钟后,白神讯在过山车排队的地方看到挂着“维修中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时彻底破防了。
“不是,凭什么啊?明明昨天还好好的!”白神讯扒着牌子,不甘心极了,“我的天我运气是有多不好!!!”
宫野志保看他那个样子,没想到他是真的来坐过山车的。
该不会其实也是组织任务需要上去吧?
白神讯在牌子前面破防了一会儿,强制自己打起精神:“算了,就当做是要把喜欢的事情的第一次留给喜欢的人好了,我去玩别的。”
一回头他看到了站在那里没动弹的少女,边走边笑道:“我们去看剧场演出?”
宫野志保完全没有异议,当然她现在也不敢有,她摸不清楚白神讯的套路。
去看剧场之前白神讯甚至在游乐场里买了一大堆零食让她抱着,看着白神讯兴致勃勃忍不住还想要再来点但是她已经抱不住了的时候,宫野志保忍不住道:“太多了,我们两个吃不完的。”
白神讯一挥手:“吃不完打包就走了!这个,这个,再给我来点这个……”
宫野志保心道这家伙完全不听人说话啊!
剧场里白神讯靠着自己跑得快,飞速抢到了两个好位置。
宫野志保远远看到那么显眼的冲她兴高采烈的招手,她都不知道该抱有什么表情。
直到坐了下去,宫野志保才松了口气。
白神讯抢到的好位置是需要加钱的,好处就是离别的观众有一段距离,不用害怕说话的问题。
宫野志保也不知道白神讯是不是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拔出枪朝着身边路过的人开枪,因此她一直都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直到表演都过去了三分之二后,宫野志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看着身边的白神讯道:“就只是这样了?”
白神讯正喝着可乐呢,闻言他有些莫名:“不然?”
“以你们的行事风格来说,不会去做没用的事情吧?”
“我不觉得这算是没用的事情啊?”
“那你带着刚认识第二天的人出来看表演?明明应该是更熟悉的人吧?”
“啊……你在想这个啊,”白神讯倒是没什么犹豫的,他耸耸肩,“我在美国没有熟人,究竟是什么人其实也无所谓,还有其实是因为我以前养过一个小孩子,养失败了,你就当我在体验一下万一养成功了会是什么感觉好了。”
宫野志保愣了愣:“养孩子?”
“刚去欧洲那边时我要称为前辈的人的孩子啦,组织里也有不少人会结婚生子呢,一开始他们觉得我年纪小派不上用场,就让我去管那个孩子,至于为什么是我不是妈妈,是因为妈妈跑掉了,真是的那个时候我要是知道妈妈为什么跑掉我肯定也跑了,”白神讯长长呼出一口气,想着原来再提起这些事也没什么太大不了的感觉,“因为我也被大了我几岁的人养过,那个时候我可有信心了,我觉得我行,一开始我和那个孩子相处的特别好,他写作业吃饭什么都不用我操心,我还想着将来带他去看日本的樱花和养我的那个人呢。”
说着说着,在回忆细节的白神讯慢慢停了下来。
宫野志保:“……后来,他不在了吗?”
白神讯还是用了一个比较和善的方式来把这件事说完,他微笑道:“不,那个时候我信心爆表还天真愚蠢,那个小子拉着他爸的手说我虐待他,还把自己在地上摔得痕迹说是我踢得,然后我就差点被杀了。”
“?”宫野志保心道一开始还挺感人的故事怎么瞬间变成恐怖风格的了?该说真不愧是组织的手笔吗?
白神讯没给宫野志保看他脖子上的伤疤,那个时候那么大点的小孩子在他爸的指导下差点勒死他,后来他千方百计的赢了,那个爸终于死了。
宫野志保也没问那个小孩子后续怎么样了,白神讯估计在她心里肯定认为那个小子已经死了。
白神讯没杀他,但是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他把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送去了最苦的贫民窟,要是这样他还能爬出来的话,那他可就要期待着他来复仇的那一天了,肯定特别有意思。
但要是爬不出来,那也就只是他人生里的路人甲罢了。
就是因为有这种家伙作为对比,白神讯才更要往前走,他和那种人不同,他努力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个目标外,唯一想要追赶的人就只有琴酒。
还有,就当做是补偿,小时候的白神讯可没地方去吃去玩去这么好的地方。
人总会有一个奇怪的行为,他们习惯于把对一个人的亏欠还到另一个人身上去,往往会忽略明明最需要被偿还的那个人还活着呢,白神讯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只不过他忽略的人是他自己。
白神讯觉得还差点什么,他想了又想,想到一个好说法。
“我很开心啊,宫野志保小姐,”在结束时观众们的鼓掌声里,白神讯边鼓掌边低声道,“看到你还是个正常人。”
宫野志保满头雾水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恭喜的,就看到白神讯笑了笑。
“你被组织养大,但是也并没有忘记父母的事情和姐姐的事情,你一直都很厌恶组织,可是被组织一通pua打压有着反抗的心思但是不多,有着害怕的心思但是莫名感觉也不多,你想要试探我,但是又试探的瞻前顾后,这都很好,非常好。”
白神讯的声音低沉,语气也很缓和,却硬是生生让宫野志保听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正常人才会想那么多事情,”白神讯道,“上来就干的家伙十分罕见,所以才被冠以勇气鲁莽的名头呢,你也没必要这样看着我,我很清楚的,要是我处在你的位置上,定然会对组织恨之入骨,别说什么养大我了,就是把组织的骨髓都敲开吸干净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神讯此时正以一个客观角度去描述这件事,不过他觉得其他人也应该是这么想的。
宫野志保低着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白神讯突然发觉他好像演的有点过头,暂时别欺负小孩了,他清了清喉咙,生硬的开始转变话题,:“其实吧,最关键的是我打算问问你有喜欢的人吗谈过恋爱吗,你从小就和组织的人待在一起吧应该比我对很多人都更了解,要是可以的话请你务必教我一下,有些事情对我来说还是挺难的。”
剧场里的大家开始散场了,白神讯也跟着一起站起身,顿了顿,他道:“对了,我喜欢的人代号是琴酒,你听说过吗?”
白神讯现在处于一种“很好你不会产生威胁也不是大嘴巴那你也给我来听”的显摆状态,虽然也不知道他这类似于“我追过班花”的破行为有啥好显摆的。
宫野志保一愣,她终于抬起了头,一开始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谁?”
“琴酒啊,GIN就是G,I,N……”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