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周的动作就静止在这一刻，闲岁趁对方不备，抬手推在顾繁周胸前：“我想……跟你之间的关系可以正常一点，不要走以前的旧路了。”
“我知道。”顾繁周隔着一段距离对上闲岁的视线，很安静地等闲岁继续动嘴唇。
但是空气沉默良久，久到时间都仿佛凝滞一般。顾繁周从沙发上起来，打算从这场沉默中离开，却被闲岁在身后抓住手腕。“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繁周重新在闲岁面前坐下，他没有催促半句，一直在等对方下定决心出声。
闲岁的手指还紧紧捏着顾繁周的手腕，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在他无数次避开对方眼神的时间里，所有短暂的一瞬间，他时常有一种陷进去的冲动，但又无一例外地回到沼泽边上。
“顾繁周，”闲岁好不容易抬起视线，“等我变得很红很红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吧。”
顾繁周就像是整个人都要融化在闲岁的目光里，慢慢地变得粘稠、湿热。他反握住闲岁的掌心，停在自己唇边，差半寸就能吻下去。“你喜欢我。”
闲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顾繁周握住对方的手略微用力：“可以吗？”
得不到回应，闲岁的手也并没有挣脱的意思，顾繁周就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下去。“我爱你。”
就像是无意中落在可燃物上的一点星火，没有任何熄灭它的手段。顾繁周的吻沿着手臂，落到闲岁的脖颈上，脸颊上，最后是嘴唇。
呼吸炽热地交缠在一起，闲岁没忍住伸出手，抓住顾繁周的侧腰。
这一动作瞬间让顾繁周的理智燃烧殆尽，他将闲岁的肩膀按在沙发上，膝盖顶在对方腰间，右手转而去碰闲岁衬衫的纽扣。
他的嘴唇还停在闲岁的颈侧：“玫瑰香？”
闲岁配的确实是玫瑰香包。“是……”
“我的玫瑰，”顾繁周指腹摩擦过他的皮肤，“还是这么漂亮，嗯？在国外有没有其他人碰过你？”
“没有的。”闲岁没忍住发抖，顾繁周转而去含他的耳朵：“我可是想太久了，宝贝，做梦都想进入你。”
闲岁被对方的气息弄得耳朵发痒，下意识要避开，却被对方摁回来：“没沾过别人的味道，格外好吃。”
……
闲岁从顾繁周的怀里挣脱出来，将地面上皱巴巴的衣服捡起来扔进脏衣篓。
他刚走几步就发现大腿有微妙的感受，无奈地到浴室去清理自己，结果怎么都弄不干净。
除了在国外他昏头昏脑拉了对方裤链的那一次，闲岁没有跟任何人做过，忽然这么一次连他自己也觉得过火。
实际上顾繁周对待他还算温柔，倒是他自己有点被下半支配的意思。
闲岁拍了拍自己脑袋，很不想承认方才在沙发上的人是自己。
他继续尝试自我清理，还没到合适的程度，顾繁周就从门外进来，见到他这副模样竟轻笑出声：“会吗？”
闲岁自己清理的时候很少，以前跟顾繁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对方包办。“我会的。”
顾繁周就在边上看，闲岁只好强行忽视对方的视线，将羞耻感扔到外太空，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但很快他感受到另一人的存在。“宝贝，再这样下去，你忍得住，我下面可忍不住了。”
“流氓……”闲岁不满地撅了撅嘴，顾繁周这一点倒是从来没变过，“还有，不要这么叫我。”
“想我叫你什么？”顾繁周打开淋浴花洒头，温水浇灌在自己与闲岁身体上。
“名字就好了啊，我又不是没名字。”
顾繁周就贴在他耳边：“岁岁。”
闲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连忙擦干净身体，套上家常穿的T恤：“这也不要。”
顾繁周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上过床的关系，非要弄得这么生分？”
“我说了啊，等我红了才在一起，”闲岁努力地在脑子里搜索字词，“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炮友才对……”
“炮友。”顾繁周用力重复了这个字眼，“之前似乎有人很抗拒。”
“之前是之前啊，”闲岁这才想起来从顾繁周怀里挣脱，“所以，床以外的地方我要跟你保持距离。”
右手瞬间变得空空荡荡，顾繁周不怒反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是在钓我？又不收线又不松鱼竿。”
“是，是这样吗？”闲岁立马显出一副伤脑筋的模样，顾繁周抬手碰了碰他的头发：“不过，我愿意被钓。”
闲岁一时半刻不知道怎么反应，顾繁周话锋一转，问对方是不是应该替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你等等我。”闲岁到自己房间里，随手翻出一件衬衫以及黑色长裤，递到对方面前。顾繁周身高与他差得不多，衣服还算得上合身。
换好衣服回到客厅，闲岁才发现顾繁周已经帮忙将脏兮兮的沙发套取了下来。
“我买新的带过来。”顾繁周道，但闲岁拒绝了他的提议：“还是我自己买吧。”
顾繁周没有坚持，但次日早晨就比闲岁手脚还快地将新沙发套寄送过来，闲岁要拒签也没好意思。
他在微信上联系顾繁周：[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顾繁周回答得很简洁：[用身体来还。]
闲岁没忍住皱眉头：[我不是鸭子……]
顾繁周回得很快，闲岁看不到脸都能想象到对方轻笑出声的模样：[我的意思是，有工作安排给你。]
[赏星，老地方，来谈细节。]
……
顾繁周之前留在公寓里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烘干甚至熨烫好，闲岁仔细折叠好放进包里，打车到公司楼下。
顾繁周的办公室在单独一层，他直接推门进入。对方还在对着电脑处理公务，见到他来立马放下手上的工作：“过来坐。”
闲岁就在顾繁周对面坐下来，合约被递到面前，是新品手表的代言，品牌闲岁很熟悉，正是他四年前送过顾繁周的那一款。
他下意识去看顾繁周的左手手腕，手表被保养得很好，现在还戴在手上正常运转。
“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没意见可以签了。”
闲岁简单浏览合约内容，顾繁周帮他把关，几乎不会出什么问题，他很快签了名字。
“你的衣服。”闲岁从包里取出来，递到顾繁周面前。
“我特地留的，下次可以直接换，”顾繁周意味深长地看他，“炮友应该不是只睡一次？”
闲岁将衣服收了回去。
“有看过微博吗？”顾繁周将自己的手机递出去，闲岁接过来刷了两下，才发现广场有人讨论自己重新签约赏星娱乐的事，尽管没上热搜，但也吸引了不少关注。
顾繁周发表过的追求闲岁的言论显然没有从网民记忆里消失，不少人猜测闲岁此举是单纯为事业发展，还是已经在向顾繁周回箭头。
“我是不是应该安排你跟我炒CP？”顾繁周看着闲岁的脸，“这是火起来最快的方法。”
“你是不是在打坏主意……”闲岁显然不认同这种策略，尽管现在的娱乐圈确实如此。
“如果打算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算的话。”
“不准想了。”闲岁将手机塞回顾繁周手里。
顾繁周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他将签了名的合约接过去，很快联系好品牌方定好下一次的宣传活动。
闲岁的助理以及司机很快重新配备好，活动当天司机提前一个小时左右到公寓楼下，一路送他到目的地。
刚下车，就见到旁边有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从后座下来的人正是顾繁周。
等在外面的记者立马沸腾起来，顾繁周之前在国外拍戏，难得在国内露面，一群人争先恐后地伸话筒过去，问他出席此次活动的目的。
“不是显而易见？”顾繁周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闲岁身上，“自己公司艺人的活动，来捧场。”
立马有记者大着胆子问，是因为自家公司艺人还是因为追求闲岁。
顾繁周冁然：“能这么问，我相信各位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记者们激动起来，一连问了不少问题，包括顾繁周的个人发展，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在荧幕前出演等等，顾繁周显得游刃有余，颇有耐心地一一解答，不过确定性的答案不多。
实际上闲岁身边也围了不少记者，绝大部分都是问他与顾繁周之间的关系，以及签约赏星的具体原因。他答得中规中矩，没有往亲密关系的方向解答。
记者们不依不饶地问，闲岁很长时间没参加过类似的公开活动，之前经纪人特地培训的话术想不起来太多，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他原本正伤脑筋，一旁的顾繁周穿过人群，恰好在这时来到闲岁身边，替他挡在记者面前：“关于他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替他答。”
记者连忙将话筒递到顾繁周面前，毫不客气地开口就问。
“网传顾影帝与闲岁先生已经在秘密交往，请问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