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
“巴蒂!”阿洛松开了父亲的手,朝着面无表情的小少年扑去,“巴蒂!”
巴蒂立刻张开双臂迎接了她的拥抱,“阿洛。”
“好啦,好啦,快走吧,”霍拉斯气喘吁吁的推着行李赶到二人身后,“还有十分钟就要开车了,你好,我亲爱的孩子,卡丽丝。”
“日安,院长。”
神情冷淡的克劳奇夫人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和儿子叽叽喳喳说话的女孩儿身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他们走向隔开9号和10号站台之间的栏杆,等附近的麻瓜不再注意时,迅速穿过铁栏杆从侧面去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
此时霍格沃茨的特快专列已经在那里等待了,猩红色的蒸汽火车头向站台上方喷吐着烟雾,站台上满是送子女上火车的男巫和女巫。
“爸爸,我们要去C号车厢。”阿洛刚想把自己的行李从手推车上拿下来,巴蒂已经认出了她天蓝色的小箱子,连忙上前帮忙。
克劳奇夫人脸皮抽了抽,尽量维持住了平静的表情,而霍拉斯已经开始赞赏他了,“巴蒂,我的好孩子…爸爸也在C号车厢,阿洛,你换衣服的时候再来找爸爸,现在…和你的朋友玩去吧。”
“再见爸爸!”阿洛回头对老父亲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等巴蒂和克劳奇夫人告别后,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己的好朋友钻进了火车。
二人沿着走廊寻找,直到最后才看到了海伦和丹尼的包厢。
“噢海伦!”阿洛一坐下,马上撅着嘴埋怨道,“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对角巷呢?你非要提前一周。”
“因为那天有签售会,肯尼沃思·惠斯普,你知道他的那本书吗?《他如狂人般飞行》,”海伦兴奋的说,“是一本关于卡菲利飞弩队球员‘危险的’戴伊·卢埃林的传记,但是我记得你最喜欢的是卡拉绍克风筝队,所以就没和你一起咯。”
“啊,我知道他,魁地奇作者,是巴蒂送我的那本《魁地奇溯源》的作者,”阿洛兴致勃勃的说,“据说他把自己的时间分成了两部分,他把一部分时间花在诺丁汉郡的家中,另一部分时间花在威格敦流浪汉队打球的任何地方,他的业余爱好是十五子棋、素食烹饪和搜集名贵的老式飞天扫帚。”
“早知道你对他感兴趣,我就叫你和我一起去了,”海伦沮丧的看着阿洛,“那天人可多了,我排了很久,我妈妈都不高兴了。”
“没关系海伦,”阿洛安慰道,“月底去也有好处的,那天我碰到巴蒂了,所以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旁边一边看书一边听她们聊天的巴蒂立刻把手中的书举得更高了些,挡住了自己的快要失控的表情管理,因为他不想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丹尼发现。
“今年还有个新牌子的飞天扫帚上市,”丹尼没发现他的异常,说道,“我在魁地奇精品店的橱窗看到了,那把扫帚叫流星,是宇宙扫帚有限公司推出的,价格很实惠,我妈妈给我买了一把,今年正好带到城堡去,你们呢?你们的扫帚是什么?”
“横扫五星。”阿洛回答。
“我也是。”巴蒂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那把是迅捷达,”海伦说,“是黑森林公司生产的扫帚,三年前面世,迅捷达的速度比脱弦箭快,但它的上升能力不太行,据说职业魁地奇球队从来没使用过这种型号的扫帚,不过我不在意啦,反正我又不打魁地奇。”
“是呢,魁地奇也与我无缘了,”阿洛失落垂下头,“我的飞行能力不是很好,就算是横扫五星也救不了我。”
巴蒂放下书,脸色严肃的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平时我们在城堡很少用到扫帚。”
他顿了顿,又附在阿洛耳边低声说,“而且我可以教你。”
“巴蒂你总是这么可靠,”阿洛甜滋滋的说,起身在行李架上翻找,她先是把闪闪掏出来放在肩上,又在箱子里摸索,最后掏出几个抹着黄芥酱的熏牛腩三明治,“要尝试我的手艺么?暑假和爸爸学了一点家务魔法。”
巴蒂接过那个包装纸,阿洛又分给了海伦和丹尼,一时间车厢只有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阿洛,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很爱吃,所以在做饭上很有天赋,”丹尼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了半个三明治,这才满意的开口,“比我妈妈做的咸牛肉好吃多了,都是家务魔法,怎么口味差这么多?”
“与魔法无关,是香料的问题,”看到小伙伴们都很给面子,阿洛眼睛都眯了起来,“今年我终于够得到家里那些高高的书架啦,找到了母亲的珍藏——几本麻瓜菜谱,他们处理牛肉所用到的香料数量和腌制手法比魔药材料还多还复杂。”
巴蒂没有说话,还在珍惜的啃三明治,他甚至希望能给它施个魔法永远保存下来,可惜阿洛一直盯着他,唯恐他说不好吃似的,他只能不舍的吃完了,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最喜欢自己了,肯定还会做更多的食物给自己,以后的日子还长。
海伦一口气吃完三明治,把包装纸揉成团,有些可惜的说,“我真想去麻瓜界看看,丹尼这家伙送了我一个发条玩具,梅林,你能想象吗阿洛?没有魔法!但是又好像有魔法一样,如果这不是丹尼的礼物,我都想拆开看看了。”
“真是重色轻友,”阿洛感叹道,“你知道丹尼送了我什么嘛?”
“什么?”
“麻瓜的物理教科书!”阿洛撇撇嘴,“他说看这个什么‘物理’的东西,以后会对我学天文有好处,那什么引力啊,定律啊,看得我头都大了,他难道想我以后去麻瓜界找工作吗?”
“我这完全是一片好心!”丹尼委屈的叫起来,“你不觉得巫师的天文跟麻瓜的天文有很大的不同吗?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些,应该都了解才是。”
“好,我谢谢你,”阿洛拖腔拖调的说,“给海伦的是有趣的玩具,给我的就是书,唉——”
“哼,早知道就送你糖果了,”丹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等我们三年级去霍格莫德,你肯定直接钻进蜂蜜公爵,估计我们三个怎么拉你,你都不会出来。”
“你对霍格莫德很了解吗?”阿洛敏锐的问道。
“不了解,我只是从书上读到过,这儿是英国惟一一处没有麻瓜的地方,”丹尼想了想,说道,“记得妈妈和我说,她读书时就总想到蜂蜜公爵去,因为女孩子都很喜欢糖果。”
“没错,各种糖果,”海伦说,脸上出现了一种梦幻似的表情,“那里什么糖果都有,胡椒小顽童——吃了它嘴里就冒烟,还有油油的巧克力球,里面全是草莓奶油冻和一般奶油冻,甚至有一种极大的冰糕球,能让你在吮吸的时候离地飘浮好几英寸。”
“我还没去过呢,”阿洛遗憾的说,“院长说我们还要再等一年,我爸爸的学生经常来看他,送给他许多蜂蜜公爵的糖果,当然啦,他一个人吃不完,所以大部分又送给了我。”
“但是霍格莫德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对不对?”丹尼急切的追问,“《巫师古迹》这本书说,那家小旅馆是1612年妖精造反的司令部。”
但是海伦已经和阿洛嘀嘀咕咕的分享蜂蜜公爵到底有什么美味的糖果了,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倒是巴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书了。
但他竖着耳朵,不放过阿洛的每一句惊叹或是感慨。
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稳当的向北驶去,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有野趣,也越来越黑,同时头顶上的云彩越来越浓重。
在他们车厢的门外,不停的有人来回走动,阿洛吃饱喝足后有些困了,靠在巴蒂肩头睡得正香,闪闪安安稳稳的待在她腿上,连食品小推车扑通扑通的来到了他们的包厢门前,也没有把她吵醒。
“你们说,我们应该叫醒她吗?”丹尼小声的问道,向着阿洛点点头,“我觉得她醒过来肯定会口渴的,吃了那么大一个三明治。”
“别担心,亲爱的,”那女巫说,把一大瓶南瓜汁递给丹尼,“要是她醒来的时候饿了渴了,到最前面司机那里去找我好了。”
“我们给阿洛留一些。”海伦悄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又变形出几个杯子,把南瓜汁分给他们。
下午开始下雨了,窗外连绵不断的小山的轮廓模糊起来,这时,阿拉斯托来到包厢门口,透过玻璃门往里看了看,见阿洛一动不动的靠着克劳奇,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蒲绒绒仍然躺在她腿上,又稍微安下心,转身走开了。
火车继续向北开,雨下得越发大了,现在窗玻璃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糊的灰色,而且在逐渐加深,直到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火车摇摇晃晃,雨点敲打着车窗,风也吼着,但阿洛仍然在睡觉——就是已经完全拱到巴蒂怀里去了,而蒲绒绒则飘到了海伦头上。
“我们大概是要到了。”丹尼说,看向窗外完全黑下来了的天空,风雨声更大了。
巴蒂扬着脖颈,小心的搂着怀中的女孩儿,直到十分钟后火车差不多要停了,才小心翼翼的把她叫醒。
阿洛迷茫的睁眼,叫了一声,“糟糕!”
她一口气喝完南瓜汁,奔出包厢去父亲那里换袍子了,巴蒂也活动了有些僵硬的身体,匆匆把黑袍套在身上。
小小的站台已经结冰了,冷雨哗哗的下着,四人被他们周围的人推着向前走,来到上一条粗糙泥泞的路上,这里至少有一百辆马车在等候着学生们,每辆车由一匹奇怪的动物拉着——如果硬要给它们一个名字的话,阿洛觉得自己会管它们叫马。
它们的模样有点儿类似爬行动物,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它们的头很像龙的脑袋,没有瞳孔的眼睛白白的,目不转睛的瞪着,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又大又黑的坚韧翅膀,看上去似乎应该属于巨大的蝙蝠。
这些动物一动不动,静悄悄的站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显得怪异而不祥。
“看什么呢?”海伦好奇的说,“我们赶快上去吧,不然一会儿就没有地方了。”
“我觉得这些马很奇怪,”阿洛喃喃的说,“我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不是马。”
“哪里有马?”
“就是拉那些马车的像马一样的东西。”阿洛边说边和他们朝着马车走去,离最近的那匹怪马大约只有两三步远了,此时它正用空洞的白眼睛注视着他们。
可是海伦困惑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呀?”
阿洛带着她面对着那匹长着翅膀的怪马,但海伦愣了一会,仍然迷茫的看着她。
“难道你看不见它们?”阿洛迟疑的问。
“看见什么?”
“难道你看不见拉马车的东西?”
这时候海伦露出了非常惊愕的表情。
“你没事儿吧?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阿洛困惑极了,那匹马明明就在她们眼前,在她们身后车站窗户透出的朦胧灯光的映照下,实实在在的闪着光,鼻孔里喷出的气息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水汽。
然而海伦却看不见。
“我们进去吧,好吗?”海伦忐忑不安的说,关心的望着阿洛,似乎很为她担心。
阿洛点点头,丹尼已经爬到了马车上,海伦紧随其后,等巴蒂扶着她钻进了黑乎乎的马车车厢时,他突然低声说,“别怕,我也能看到。”
阿洛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了,关上车门以后,马车行驶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还弥漫着里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
随着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顶端有带翼的野猪,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海伦探身窗外,看着许多角塔和塔楼渐渐向他们靠近。
马车摇摇摆摆停下来时,他们下了车,加入走上石阶的人群,走过那扇巨大的橡木门,走进深深的前厅,这里被火把照得很亮。
通往礼堂的右边那道门开着,他们跟着人群向前走去,礼堂里的每张长桌旁都坐满了学生,成千支蜡烛照得他们脸庞发亮,这些蜡烛悬浮在桌子上方的半空中。
分院之后,他们面前的金色盘子和高脚酒杯突然之间就盛满了食品和饮料,阿洛默不作声,也没有动作,巴蒂根据她的喜好拿了一些食物放进她的盘子里,这是一顿丰盛的大餐,礼堂里回响着欢声笑语和刀叉的碰撞声。
当最后一块南瓜馅饼从金色的盘子上消失了,迪佩特校长发话说大家都应该去睡觉了,阿洛才闷闷的返回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坐在扶手椅上。
巴蒂去寝室拿出巫师棋,又返回了休息室,摆在阿洛面前。
“下棋吧,”他略显生硬的说,“我知道你下棋时会开心一点。”
阿洛摸摸那些对她毕恭毕敬的棋子,点点头。
她喜欢巫师棋,因为有条不紊,层次分明,富有冒险色彩,只要她沉浸在巫师棋的世界中,她就变得轻车熟路,驾驭任何棋子都很轻松,凡事都会服从她的意志,听从她的安排。
棋子在棋盘上的移动同她在思维空间中假想的走步是一样的,正如一位天文学家用麻瓜那复杂的物理方法在纸上算出了一颗新行星,后来果真在夜空中看到了这颗皎洁晶莹的星星的实体。
这一局,阿洛的风格变了,她在接连弃后、弃车、弃马之后,突然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巴蒂以为自己终于能赢她一局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莫名其妙的取胜了。
望着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快要燃尽的炉火在她眼中那片清澈的绿色中跳跃着,巴蒂知道自己无法再逃避那个事实了。
那是平平无奇的一天,他正坐在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突然一下,他遇到了什么人。
他遇到了谁?是一位麻瓜们的神话中的人物,丘比特——带着弓箭,他被击中了。
“晚安,巴蒂,”阿洛见四下无人,休息室的同学们都回去了,突然踮起脚,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明天见,还有,谢谢你。”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回了寝室,只剩下巴蒂站在原地,望着寝室的方向,伸手摸了摸额头,久久都没有回神。
“晚安。”
1955年12月10日,魔药课办公室。
“圣诞留校。”霍拉斯惨白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恐惧的样子,正对着炉火不停转着身子,仿佛全身都在冒冷汗。
“好,我一会就回去和露芙金教授说,”阿洛关心的搂住父亲的手臂,“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发抖?”
“没什么,”霍拉斯声音都在发颤,“可能是太冷了,今天下着大雪,也许我得喝一杯…”
阿洛乖巧的跑到餐柜前,拿出一瓶雪莉酒和一个杯子递给父亲,“爸爸,我有个问题一直找不到答案,只能来问你了。”
霍拉斯连喝了三杯才压下恐惧的情绪,坐回了办公桌后,“说吧,小鬼灵精,这么讨好你爸爸是想知道什么?”
“爸爸,今年我到城堡不是坐船,而是坐一辆很奇怪的马车,”阿洛说,“拉车的马看起来很奇怪,有很大的翅膀,看起来瘦瘦的,浑身漆黑,但是只有我和巴蒂能看到,海伦和丹尼看不到,为什么啊爸爸?”
“那是夜骐,一种神奇生物,”这下霍拉斯不仅仅是恐惧了,还被勾起了悲伤的情绪,“只有亲眼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阿洛已经哇哇大哭,她突然记起了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不知道怎么面对和自己一样难过的父亲,哭着跑出了魔药办公室。
“阿洛!马上回寝室去——”此时霍拉斯已经顾不上难过了,立刻对她的背影喊道。
她哭着撞进了一个人怀里,抬头时,巴蒂已经替她擦掉了眼泪。
“爸爸说,那是神奇生物,那匹马,”迎着他担忧的目光,阿洛抽泣着说,“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们,我亲眼见过妈妈出事…”
巴蒂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干巴巴的说,“那我也见过,我祖母去世,别哭了阿洛,他们都在梅林那里看着我们呢。”
“也许你妈妈现在正看着你,她看到你哭成这个样子,肯定会伤心的。”
阿洛觉得他说得似乎有道理,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的说,“爸爸说圣诞我们留校。”
“我也留校陪你,”巴蒂笨拙的哄着她,“现在该回休息室了,院长还等着我们签字呢。”
两人往八楼的拉文克劳塔走去,阿洛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问,“巴蒂,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我要来找爸爸?”
“是的,我知道,”巴蒂牵着她跳过危险的魔法台阶,继续往前走,“我怕你一个人会遇到皮皮鬼,就来这里等你了。”
“巴蒂你对我真好,”阿洛破涕为笑,“你是除了爸爸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巴蒂平静的说。
阿洛撅着嘴,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正想说什么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八楼的走廊,准备往西侧的螺旋形楼梯走去,但走廊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袍的高瘦身影。
阿洛路过他身边时,对方刚好回头,他们对视了。
惊天动地的哭声突然在走廊中炸响,颜控的阿洛看清了他的脸,被吓得嚎啕大哭。
这人的面孔似乎被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的扭曲着,眼白似乎永久的充着血,他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黑斗篷,脸像肩头的雪花一样白。
刚从有求必应屋出来的伏地魔:……哭个毛啊你?
这头发,这眼睛,一看就是他授业恩师斯拉格霍恩的小崽子!
巴蒂也被这古怪的相貌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警惕的把阿洛揽在怀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伏地魔。
“您出现在城堡,是有什么事吗?”
“应聘。”伏地魔冷冷的说,转身走了,黑色的斗篷拖在他身后飒飒作响。
“阿洛,别哭了,”巴蒂连忙说道,“他已经走了,那个丑八怪走了。”
“嗝!”阿洛被吓得不停打嗝,“嗝,真丑…他丑到我了。”
巴蒂:……刚才那谁呀?真·丑哭了。
“我们回去吧,太可怕了,”阿洛打了个激灵,“我怕一会遇到更多的丑八怪,我不是歧视他们长得丑,我只是觉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显知道自己颜控是不对的,“我只是觉得…觉得他们不该出来吓人…”
巴蒂把她的小脸擦干净,那双眼睛刚被泪水浸过,此刻显得明亮又清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慢悠悠的带着女孩儿向着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走去,心中默默祈祷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一个英俊的男生。
不然阿洛肯定会转投别人的怀抱。
呵,女生就是这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