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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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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9月1日,开学日。

霍格沃茨特快开动后,车窗外面的房屋飞驰而过。

“级长要去巡逻,”伽蓝对着包厢里的三人抱怨道,“救命啊,我不想去级长包厢。”

“乖,快去吧,”拉巴斯坦给她套上校袍,哄哄她,“等到了礼堂我们又能见到了。”

“恭喜你成为级长,同时,”雷古勒斯戏谑说,“也恭喜巴蒂成为了男学生会主席,所以你一会要听巴蒂的指令。”

小巴蒂走到门口,打开包厢门,示意她跟上,“走吧,伽蓝。”

少女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去往级长包厢,一个小时后,在列车里不停巡逻的小巴蒂被她拉住了袍子。

“巴蒂哥哥,我们可以吃点东西吗?”伽蓝可怜巴巴的说,“我好饿,一会餐车要过来了。”

小巴蒂的目光看向那双抓住他袍子的手,又上移到她脸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正恳求的注视着自己,让他有些心软。

他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原来的包厢时,伽蓝立刻扑进拉巴斯坦的怀里,嗷呜一口咬住他手上的三明治,“雷,我好饿,我饿的要死了。”

小巴蒂在自己的箱子里摸索,掏出来一个鞑靼酱鱼条贝果,以及一小盒炸豌豆,一时间,车厢里只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被要求经常巡视车厢,”解决掉三明治后,伽蓝叹了口气说,“如果发现有人行为不端,我可以提出惩罚。”

“但是你没有处罚任何人,”小巴蒂好奇的问,“是他们都没有犯错吗?”

“我觉得没必要,只是一些恶作剧罢了,”她不在意的说,“何况没人得罪我。”

“你不能滥用职权。”雷古勒斯礼貌的提醒。

“哼,我现在就很想关你的禁闭,”她不怀好意的看着雷古勒斯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今年最好不要得罪我。”

雷古勒斯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摸着自己的左臂,瞪了她一眼。

小巴蒂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去年他就看到了那个黑魔标记,六年级开学之前那个暑假,他已经通过卢修斯和黑魔王见了面。

黑魔王法力强大,性格温和,对他的天赋和背景十分感兴趣,甚至关心他的生活,他们像父子一样坐下来亲切的交谈,黑魔王对他透漏自己也曾拿到12个O,甚至他们都继承了父亲的名字,却同样得不到父亲的关注。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黑魔王跟自己有很多共同之处,他们的理念也不谋而合,但后来,黑魔王又教了他一些黑魔法,并且不断夸赞他的天赋,认可他的能力,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这才应该是他的父亲。

他的目光又落在对面的两个莱斯特兰奇身上。

“拉布,”小巴蒂说,“你也打算毕业后再接受烙印?”

“没错,毕业后我就不回瑞士了,会一直在英国追随黑魔王。”拉巴斯坦点点头。

“伽蓝呢?你未来打算做什么?”小巴蒂非常好奇这个问题,忍不住问出了口。

“做傲罗,”她的神情突然不像以往那么柔弱,变得十分严肃,“把你们三个抓进阿兹卡班。”

雷古勒斯和拉巴斯坦狂笑起来,但是小巴蒂皱起了眉,深深的看着她。

拉巴斯坦说过她绝对不会做食死徒,但是他们又毫不介意在她面前谈论关于黑魔王和食死徒的隐秘,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她真的打算做傲罗,他们立场和理念就会背道而驰。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看到他们渐行渐远。

他期望着和他的朋友们遵循他为他们定下的,这个或那个合乎逻辑的模式,每次听到她和他持有的看法相符,他就越是感到满意,任何一点对他所感受到的命运的偏离都会叫他觉得不仅反常,而且难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火车快到站时,小巴蒂注意到伽蓝对着漆黑的窗户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十五岁的少女身材颀长,皮肤雪白,黑玉般的长卷发垂落在格兰芬多红黄相间的领带上,她的脸颊微微瘦削,甚至有些凹陷,但是这一切都很适合她,她看起来比三年级时更美丽了。

终于,火车到站了,小巴蒂告别两个兄弟,带着伽蓝去监督秩序,他们走出包厢,汇入过道里的人流,夜雨后冷冷的空气吹在脸上,已经可以闻到通向湖畔的小路两旁那一棵棵松树的清香。

小巴蒂处罚了在过道恶意推搡人群的同学,伽蓝跟着他下车走到站台外,穿过狭窄的门道,来到外面的马路上,等其他级长和女学生会主席出现后,他们两人一组分头指挥手忙脚乱的一年级新生,维持人群的秩序。

小巴蒂有些心不在焉,他总希望伽蓝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思前想后,突然牵住她的手,走向霍格莫德车站外那条被雨水冲刷过的黑乎乎的街道,等同学差不多都爬上马车后,他们才登上了最后一辆马车。

身下的车轮吱吱嘎嘎的开始转动了,马车排成一队,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行走。

“巴蒂哥哥,你怎么了?”伽蓝看着心事重重的小巴蒂,“又跟你父亲吵架了吗?”

“没有,不是他,”小巴蒂回神,踌躇片刻还是问了那个问题,“我想知道,伽蓝,你为什么想做傲罗?”

“大概是因为做傲罗很有趣吧,可以抓我讨厌的人,而且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职业有什么适合我,”伽蓝一本正经的说,“巴蒂哥哥,你觉得呢?你不也说我很有天赋吗?”

小巴蒂失望的转过头,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傲罗和食死徒的立场完全相悖,在这个残酷的时代,这是最根本上的分道扬镳,毕业之后,他们一旦在战场相见,就会拼个你死我活。

他思索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杀死她,趁她越来越强大之前,杀死她,杀死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妹妹…

(伽蓝:……谁给你的勇气?我爸爸吗?)

小巴蒂望着夜色之下的霍格沃茨城堡,直到马车停在了通往橡木大门的石阶旁,他无力的笑了笑,“走吧,伽蓝。”

今天晚餐时,小巴蒂一直有些低落,他没心情看漆黑一片的天花板,甚至面对美味的烤香肠也提不起兴趣。

回到湖底的寝室后,他一反常态的没有看书,而是坐在四柱床上看着两个悠哉悠哉的好友,他压根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不把伽蓝想做傲罗的职业理想当回事。

“拉布,你都不担心吗?”小巴蒂忧心忡忡的望着拉巴斯坦,“万一伽蓝真做了傲罗,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拉巴斯坦诧异的问,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漫不经心的翘起二郎腿,“噢,噢…你说这个…我担心什么呀?她以后会嫁给我的,难不成她还能把自己的丈夫抓进阿兹卡班?”

小巴蒂被他这句话说得难受至极,他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散漫的雷古勒斯,“你呢?你不怕?”

“我不怕,”雷古勒斯含含糊糊的说,“别看贝拉只是家主夫人,但她丈夫压根不管事,你看拉布就知道,兄弟俩都听女人的话,所以贝拉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实际掌权者,伽蓝不会抓我的,她毕竟是…是个莱斯特兰奇。”

小巴蒂愣愣的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两人身上有一种不顾兄弟死活的松弛感,“那我呢?”

拉巴斯坦坏笑出声,“把你抓进阿兹卡班!”

雷古勒斯疯狂大笑,笑的肚子都痛了,大声嚷嚷起来,拉巴斯坦只好无奈的给他揉肚子。

小巴蒂:……等着!我把你俩都杀了!

1979年10月25日,霍格沃茨城堡。

这天午饭时,小巴蒂踏进阴凉的礼堂,刚坐下他就开始吐槽。

“咱们猎场看守那个小屋,你们知道吧,海格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每个都有半人高,我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旁边跟几个同学炫耀。”

“谁还不知道他用了膨胀咒?”雷古勒斯不屑的说,“他在为万圣节准备,每年都是如此。”

“但我从来没见过他用魔杖,”小巴蒂沉思了片刻,说道,“其他类人生物不需要魔杖,不过看他的块头肯定是混血巨人,那他应该有魔杖才对。”

“关心这个干嘛?快点吃饭,下午还有变形课呢!”雷古勒斯不满的说,“别告诉我你喜欢愚蠢的生物。”

“不对劲儿…”拉巴斯坦望着格兰芬多的长桌,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非常不对劲儿…”

“怎么了?”小巴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嗯?伽蓝呢?”

“没听说她被哪个教授关禁闭啊,”雷古勒斯撇了撇嘴,“你去问问呗,反正我不会去的。”

拉巴斯坦听了这话,起身朝着格兰芬多长桌走去。

小巴蒂拿了一块苹果馅饼放进嘴里,没吃两口就看到拉巴斯坦沉着脸回来了。

他气愤的把凳子踢倒在地,斯莱特林长桌安静了一瞬,低年级的同学们偷偷打量着他,敢怒不敢言。

“你跟我们发什么脾气?”雷古勒斯一脸震惊,“伽蓝怎么了?他们说什么了?”

拉巴斯坦的剧烈胸口起伏着,定定的看了他们好半晌,突然怒火中烧的喊道,“都怪你们两个!还有我!”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急,”小巴蒂三两口吃完馅饼,安抚道,“伽蓝在哪儿?”

“你的前女友去找她了,”拉巴斯坦冷冷的说,“还有你,雷尔,还记得前两年给我们送情书的女生吗?她们三个今天堵在魔法史课的教室门口,找伽蓝的麻烦,说她——”

迎着两个兄弟不解的目光,拉巴斯坦火冒三丈的说,“说她勾引巴蒂!”

小巴蒂:……哪个前女友?

雷古勒斯:……哪个送情书的女生?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雷古勒斯愣了一会,实在想不起来那个送情书的女生是谁,只好放弃思考,无奈的问道。

“不知道,她失踪了,第二节课也没上,”拉巴斯坦烦躁的甩了甩头发,“现在我得去找她。”

“分头找吧,”小巴蒂的前女友太多,他也想不起来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冷静的安排路线,“你们两个去她平时常去的地方,比如黑湖那边,或者北塔楼,我去特殊的地方。”

“行吧,算我倒霉,我可没接过谁的情书,”雷古勒斯嘟嘟囔囔的说,“这什么飞来横祸…”

三人找了一下午,直到太阳已经落山,暮色开始四合,晚餐在礼堂碰头时,依然没有找到。

“肯定是漏了什么地方!”拉巴斯坦气急败坏的喊道,“我差点闯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了!她室友出来跟我说她不在那里!”

“魁地奇球场也没有,”雷古勒斯焦躁的喝了一大杯南瓜汁,“累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城堡有这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

“等我再想想…”小巴蒂快速思索着城堡那些隐秘的房间和无人使用的盥洗室,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好像的确有一个,我知道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

“别!你们不能去!”

说完,他匆匆的跑了。

小巴蒂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登上大理石楼梯,向着城堡三楼的桃金娘盥洗室跑去,这个地方因为经常有桃金娘的幽灵出没、骚扰,所以荒废已久,他猜测伽蓝可能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哭泣,估计已经哭了一天。

等他赶到时,盥洗室中的水池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露出的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少女跳了进去,他无暇多想,立刻跑上前想拉住她,却被下坠的力道带的向下滑去。

“不要,伽蓝——”

他们一下子滑了下去,小巴蒂只来得及抓到她一块袍角。

二人飞快的冲下一个黑暗的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滑道,许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开,但都没有这根管子这么粗,这么曲曲折折,七绕八绕,坡度很陡的一路向下。

小巴蒂意识到他们已经滑落到学校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甚至比地下的魔药课教室还深。

在拐弯处遇到的阻力让他们稍稍减缓了下坠的力道,他终于抓住了少女,于是两个人滚成一团往下落,在管道内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最后扑通一声落在潮湿的地上。

两人都有些头晕,站起来后,他们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面前这条黑暗的石头隧道,又面面相觑起来。

“你晚餐的时候没有出现,”小巴蒂看着眼前十分冷淡的少女,心里微微刺痛,却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们三个分头来找你。”

伽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隧道。

“Lumos. ”小巴蒂点亮魔杖,声音在空旷的隧道中回响。

“我们去问你的同学时听说了今天的事,”他低声说,“我很抱歉牵连了你。”

伽蓝还是没有说话,往隧道中走去,潮湿的地面发出很响的声音。

“回去吧,伽蓝,”小巴蒂立刻追上来,“我们今晚还有休息室的巡逻任务。”

少女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往前走,转过一个弯道时,他们突然看到隧道的另一边有一个盘绕着的庞然大物,像一条巨大的蛇,两人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尖叫出声。

此时,伽蓝的嘴里突然发出了嘶嘶的古怪的声音,这是一种小巴蒂闻所未闻的、简直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他好奇的凑了过去,魔杖的亮光照在一副巨大的蛇皮上,绿盈盈的,十分鲜艳,一看就是一条毒蛇的皮。

这就是那个庞然大物,蛇皮里面是空的,目测能褪下这层皮的巨蛇至少有二十英尺长。

二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回去吧,伽蓝,”小巴蒂几乎是恳求的看着她,“这里非常危险,也许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你自己回去吧,”伽蓝看着那条蛇皮,语气平静的说,“去爬水管吧。”

她绕过蛇皮继续往前走,小巴蒂感受到了她的冷漠,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抿了抿嘴,跟在她身后没有再说话。

他们小心的转过一个又一个弯道,走到隧道尽头时,终于发现前面立着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伽蓝走上前仔细观察,发现它们的眼睛看上去跟活的一模一样,当小巴蒂的魔杖凑近时,那绿宝石的眼睛似乎在闪烁。

“嘶嘶。”少女抚摸了一下墙壁,又发出了低沉暗哑的声音。

两条蛇突然分开了,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消失了。

她走了进去,小巴蒂纠结了一会,他不想让她讨厌自己,最终还是跟上了她的脚步。

没一会,两人发现他们正站在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橘的黑影。

他们在巨蛇盘绕的石柱间慢慢前进,鬼影幢幢的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

走了一会,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

“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小巴蒂打量着雕像说,“我在休息室见过他的画像。”

少女手腕上的镯子突然诡异的颤抖起来,滑出了她的袖子,那是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在小巴蒂震惊的目光中,一人一蛇开始用嘶嘶的语言交谈。

小巴蒂在她掏出那条蛇的时候就呆住了,好半晌都没回神。

她是个蛇佬腔!

能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所以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才是一条蛇。

小巴蒂张大了嘴巴,《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提到过,斯莱特林生活在大约一千多年前,所以她是斯莱特林的传人!

之前在隧道里他也听到了这种诡异的语言,但是父亲和他说过,自从冈特家族最后一位成员死在阿兹卡班之后,蛇佬腔就已经绝迹了,只存在于传说中,所以他不敢相信这件事。

她甚至随身携带着一条毒蛇,毕竟这个颜色非常夺目,一看就是剧毒的蛇。

一人一蛇交谈完毕,伽蓝从自己的宠物口中得知这里有一条蛇怪,安慰的摸了摸蛇头,把它塞回袖子里。

“什么是蛇怪?”她语气冷淡的问小巴蒂。

“蛇怪是一种非常可怕的黑魔法生物,”小巴蒂见她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迅速回神,给她科普道,“这种剧毒的巨蛇最大可长达50英尺,是由巫师培育的,外表呈鲜绿色,力量惊人,世界上第一个蛇怪是在几千年前由卑鄙的海尔波创造的。”

“它们的武器是细剑状的尖牙,当然,除了致命的毒牙外,它们球状的黄色眼睛也有魔力,一旦和蛇怪对视就会立刻死亡。”

少女思索了片刻后,淡淡的说,“把你的眼睛闭上。”

“你要做什么?” 小巴蒂惊讶的看着她,“英国已经四百多年没有出现蛇怪了,魔法部早就禁止培育这种生物了。”

“你想死吗?”伽蓝的声音十分冷漠,“或者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小巴蒂被她气得马上就想转身走掉,立刻离开这个见鬼的阴森森的密室,因为只有鲁莽的格兰芬多才会毫不畏惧的跑到这种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地方来,他曾在心里无数次嘲笑他们的愚蠢和莽撞。

但是一想到自己连累了她,又忍下了这口气,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觉得这里有蛇怪,哪怕她是个蛇佬腔。

反正她一向幼稚,哄哄她算了。

“嘶嘶——”伽蓝回忆父亲的笔记,念出召唤蛇怪的话语。

小巴蒂只听到一阵石块挪动的巨大声响,似乎什么东西正从深处窸窸窣窣的向上滑行。

他急步后退,撞在了房间漆黑的墙壁上,眼睛闭得紧紧的,他已经感觉到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头地面上,密室都被震得颤抖起来。

居然真的有蛇怪!

小巴蒂吓得脸色发白,紧紧的闭着眼睛,此刻他非常后悔为了让她原谅自己而跟她来到这里冒险。

他祈祷自己不要葬身于此,也祈祷她能用蛇佬腔劝服蛇怪,他发誓自己如果能逃过一劫,以后再也不会跟格兰芬多打交道了!

(彼得:……真的吗?我不信。)

几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嘶嘶过后,小巴蒂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你也睁开眼睛吧,我让蛇怪闭上眼睛了,它很听我的话,放心吧,这是我家的小宠物。”

小巴蒂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终于选择相信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吐槽。

这小宠物可真够小的。

但是蛇怪的皮的确很漂亮,绿莹莹的就像仲夏夜的萤火虫散发的微光。

这可能是他这一生中唯一一次观察蛇怪的机会了,小巴蒂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惊惧,绕着蛇怪走了两圈,不停的打量着。

面前这条巨大的蛇怪,它通体绿盈盈的,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身子有栎树的树干那么粗,脑袋扁平。

蛇怪非常听话,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他渐渐冷静下来,复杂的目光投向蛇怪前盘腿而坐的少女,好半晌才开口。

“蛇怪的毒液是非常珍贵的魔药材料,而它褪下来的蛇皮可以做护具,效果和龙皮差不多,外面那张蛇皮你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拿到翻倒巷去卖一定很值钱。”

“我不缺钱,如果你喜欢可以把它拿走。”伽蓝耸耸肩,不在意的说。

小巴蒂坐到她旁边时,突然感觉有点诡异。

他们两个人正坐在一条致命的蛇怪面前,他认为自己此刻绝对不是在做梦。

因为他的脑子想不出这些。

“你还在生我气吗?”他回忆了一下拉巴斯坦是怎么哄她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来那种没脸没皮的事,只好作罢。

“我知道我不该怪你的,”她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有时候我难免会迁怒。”

“这不是你的错,”小巴蒂看她有所松动,连忙劝说,“是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或许她也没错,我们的确走的很近,因为我想你们都陪着我,”伽蓝有点失落的说,“毕竟我知道,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以后肯定不会和我站在一起。”

顿了顿,她又说,“你现在也知道了,我是蛇佬腔,斯莱特林的血脉,可是分院帽却把我送进了格兰芬多,有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小巴蒂猜测她可能是从她的母亲那里遗传了这种强大的血脉和天赋,因为莱斯特兰奇并不是蛇佬腔家族。

只要她不再记恨自己就好,他心里松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

“现在,格兰芬多的冒险应该告一段落了,今晚我们还要去巡逻,”他提醒道,“拉布和雷尔都在找你。”

伽蓝点点头,又跟蛇怪沟通了一番,那蛇怪乖乖回到斯莱特林的雕像里去了。

他们穿过昏暗空旷,回音阵阵的房间,回到了隧道里,两扇石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上了,顺着隧道走了一会,又回到了水管前。

小巴蒂弯下腰,透过长长的黑洞洞的水管向上望,思索怎么爬回去,如果用上升咒把自己抛上去一定会撞到水管的弯道。

少女轻轻的叹了口气,小巴蒂发现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心里有些激动。

她原谅自己了!这趟冒险很值!

“巴蒂哥哥,我走累了,或许你不介意和我一起飞回去吧。”

“你的扫帚在哪里?”小巴蒂纳闷的看着她。

光轮还是彗星新出了隐形扫帚吗?

“这是我们的秘密,巴蒂哥哥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少女突然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少女温柔的声音仿佛在他大脑中某个隐秘的角落中传来一样,恍惚中,一种奇特的轻松感迅速掠过小巴蒂的全身,接着,呼的一下,他和怀中的身体都顺着水管向上飞去。

寒冷的气流吹拂着他的金发,一股好闻的冷水气息突然钻进他的鼻腔,就像在下着雪的魁地奇赛场中飞行那样。

但是很快,在他尽情享受这种飞行的乐趣时,冒险结束了。

回到盥洗室后,那座掩盖水管的水池自动滑到了原来的地方。

伽蓝对他笑了笑,“我会飞,密室的事,巴蒂哥哥记得帮我保密。”

“以后还能这样吗?”小巴蒂期待的看着她。

“再说吧。”

小巴蒂有点失落,目送她离开了盥洗室,久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晚上小巴蒂回到湖底的寝室时,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吵得另外两人心烦意乱。

“喂!巴蒂!”拉巴斯坦不满的看着他,“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伽蓝不让我说,”小巴蒂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他觉得拉巴斯坦此刻很碍眼,“你可以去问她,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拉巴斯坦被他气得干瞪眼,“伽蓝说是秘密!”

“你就说吧,巴蒂,”雷古勒斯好奇极了,“难道是怕我们告诉别人吗?”

“如果伽蓝愿意的话。”

雷古勒斯见实在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狠狠的吹灭了寝室所有的蜡烛,包括小巴蒂床头的那根。

小巴蒂突然起身,看着月亮升起。

柔和的光芒让悬浮在空中的灰尘粒子都清晰可见,此时一切都宁静安详,如此静谧,他放下帐幔,又躺了回去,但他无法平复自己雀跃的心跳。

她像母亲一样温柔体贴,性情柔弱,尽管有些记仇,但她很快就原谅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她像父亲一样法力强大,弗立维教授多次夸赞她在决斗俱乐部中的表现,说她以后一定会继承他决斗冠军的衣钵,她还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自从她加入了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再也没赢过格兰芬多,等到波特那个扣分小团体毕业,格兰芬多又赢得了学院杯…

她也很美丽,追求她的男生数不胜数,给她的情书整天在礼堂里飞来飞去,哪怕是分手两年的前女友,也把她当成假想敌。

她还很聪明,像自己一样修了全十二门课程,一直是年级第一,或许也会拿十二个O…

她还能不借助任何工具飞行,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能力,可能是她母亲的家族留给她的隐秘咒语,雷古勒斯曾经说过,她父母都是法力强大的巫师,只是不在英国活动而已…

而他最爱飞行,还有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

一瞬之后,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即使她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但她想做傲罗,想把黑魔王和食死徒抓进阿兹卡班…

她还有恋人,是他的兄弟…

可他的眼神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心也是。

小巴蒂觉得痛苦极了,他一会儿落泪,一会儿抿着泪水笑了,当她抱着自己飞行时,他终于注意到,她皮肤很白,掌心和脸颊碰到他时,非常柔嫩,她的嘴唇几乎是淡粉色的,小腹贴在他身上,十分平滑,她美丽、单纯、青涩,就像来自以爱之女神命名的星球,现在他一想到她,心就不受控制的发颤,像那条表链一样哗哗作响,他真渴望能把她占为己有。

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她了,或许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每次看到她和拉巴斯坦在一起,那些古怪的情绪和漏了一拍的心跳,或许可以称之为嫉妒,她完完全全符合自己的标准,没有一处不完美,只除了一点——他们的立场背道而驰。

如果他还是个标准的克劳奇,他一定会追求她的,哪怕拉巴斯坦也不能阻止他。

可是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黑魔王,那是他的理念,也是他的信仰。

这次飞行和蛇怪的秘密是他和她仅有的痕迹,或许他们再也不会拥有这一切,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想再做些什么,多留下一些印迹,他向这一刻再自然不过的冲动投降了。

只有这一刻,他反复告诉自己,永远太远了,他们到不了。

与她不期而遇,他的心怦然一跳,让他恐惧又兴奋,她撩拨了他体内连自己也从未意识到的神经,产生了令人不安的快感,远远超出了他能承受的一切。

像潜意识、像爱、像记忆、像时间本身、像他们两个一样,没有最初,也没有终结,只有层层废墟、密室和环环相扣的命运,他不懂蛇佬腔,不懂她的内心,甚至不明白他自己。

他觉得和她之间永远隔着一层面纱:在他想要的、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他不想知道自己想要的、和他始终知道自己想要的之间…这若非奇迹,就是地狱,他不知道能不能对她吐露心意,还是借着不刻意维系感情来避免他们感情的消逝。

或许他喜欢的只是这个夜晚,今晚的一切都令他激动,她与他相视的每个目光都像赞许,或像是一个允诺,盘旋在他们之间的半空中。

他太害怕回望任何人,宁愿不再看她,因为他不想透露自己的秘密,他更无法承认她对自己有多重要,因为她的温柔总在提醒他,她喜欢的并不是他,而他又是多么卑微,他不愿在她澄澈的眼波里浮游——他来不及弄清楚那里究竟是否欢迎他。

再说吧,真是有礼的冷淡,仿佛她察觉出他在以过分的热情去讨好她,便立刻把他推开。

再说吧,是句冷飕飕的告别,给他一记重击,撞开所有甜腻的幻想,再说吧,为原本温暖、亲密无间的时刻留下阴影,再说吧,不让事情好好结束或渐渐消失,而是戛然而止。

他希望她立刻死掉,这样一来,如果他无法不想她,无法不担心下次不知何时才见到她,至少她的死足以了结这一切。

他甚至想亲手杀了她,好让她知道,她的存在有多让他困扰,她随遇而安,从容不迫,不厌其烦的表现出“不在意你、只在意他”的态度。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提起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卑微的告诉她:在这个夜里,你让我的灵魂和爱迅速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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