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今天值日，可能晚点回来。”

老太太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禁不住担忧，“会很晚吗？需不需要去接我们小善啊？”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穿好鞋，夏善站在玄关处抱了抱外婆，笑容很甜，“那我出门了，外婆再见～”

“好，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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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倒数第二节课的课间，吴英宇与三五朋友聚集在教学楼下的石桌，话题围绕着游戏展开。

而此时二楼靠窗的位置，夏善起身走上讲台，用板擦擦去老师所留的板书。够不着的地方，她会努力踮脚，或像只兔子似的一蹦一蹦。

“——英宇呢，你觉得怎么样？”

吴英宇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说什么？”

“又！？”男生忍无可忍，“每次我们一来这你就喜欢走神，让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女生！”

“呀！”

从楼底下猝然响起一阵喧哗。

夏善放好板擦，拍着手走到窗边。

冬天的天暗得很快，下午三四点钟，夕阳已然偏斜。

余晖散发着最后的光芒，为这座老旧的校园加添了一层金灿灿的滤镜。

风撩起乌黑的发，夏善垂眸，屈指将其别至耳后。

——夏善！

听见有人喊自己，夏善回过头。

是班长，“夏善，今天轮到你值日，放学不要忘了。”

“好，我不会忘记的。”

这么说着，她离开了窗边。

吴英宇松了口气，接着嫌弃地一把松开捂住男生嘴的手，拧眉警告，“下次别给我乱来。”心脏差点要炸了。

男生委屈，“知道了，那你今天还和不和我们去网吧？”

摇摇头，吴英宇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大面额的纸币塞过去，“你们玩得开心点。”

叮铃铃～叮铃铃～

一到万众期待的放学时间，学生们即刻拎包冲出教室。哪怕多一秒都不愿耽搁。

随着夕阳渐渐消逝，天空的颜色也冉冉变暗，由红转紫，再由紫变蓝，最终融入一片苍茫的暮色之中。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稳定工作。

四下静谧无人，夏善一边拖地，一边断断续续轻哼着不知名小调。

后门处，吴英宇悄然倚靠在墙。

放着摇滚乐的耳机被摘掉，挂到了脖间，少年双手插兜，眺望远方浅淡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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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6点左右，夏善结束了值日。

背上书包，行走在空荡的校园里，树木与路灯为伴。

忽然，有冰凉的东西轻飘飘落在了她的脸颊。

夏善茫然地抬起头，纯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肆意旋转，飞舞。

这是…今年的初雪？

吴英宇止步，摊开掌心，将目光移向幽深夜幕。

距离他几米外，女孩刚刚闭上眼，双手交叠于身前，嘴里念念有词。

愿望吗？

或许…自己也有。

许完愿，夏善心情很好。

尤其是在临近校门时还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她连忙跑过去，兴奋告知，“外婆！是初雪诶！”

老太太也乐呵呵地，“嗯，是初雪，我们小善许愿了吗？”

“当然啦。”夏善挽上老太太的胳膊，“外婆呢？外婆许了什么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咯。”

老太太笑，“不过那个孩子快走远了，不要紧吗？”

“谁？”

“他啊。”

夏善寻着方向望过去，却只在马路尽头，勉强找到那个又黑又高的孑然背影，“…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都不知道外婆怎么会知道？”

“那他长什么样子外婆还记得吗？”

不知为何，夏善对此稍微有点在意。

老太太便作势回想，“外婆啊…”

“嗯。”

“就记得…”

“嗯。”

“好像长得挺帅。”

“嗯——？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老太太果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