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颜带着叶倾漓在百路口到处转悠,尝完这个试那个,叶倾漓很是无奈地跟在后面,不过看着季风颜这般不谙世事的样子,叶倾漓不禁对白羽洛有些佩服。
两人走累了就到一处茶楼吃点心,精致的点心搭配着醇香的茶,极易解乏。
“你这一路逛下来,嘴里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话,也不是澧南语,你到底,从何而来?”叶倾漓盯着季风颜的眼睛出声。
季风颜弯着眼睛,纯真无辜,“我若是说,我是从以后来的,你信不信?”
叶倾漓挑了挑眉,“你在打趣我?”
季风颜摆了摆手,吃了口点心,“既是不信,那又何必问我?”
叶倾漓轻笑,这个小家伙,有趣得紧。
季风颜吃完了点心看着叶倾漓俊美的容颜,突然忧从中来,看着叶倾漓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其实……”
叶倾漓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许疑惑,“怎么?”
季风颜又笑了,唇红齿白,正是这个年纪少年人该有的样子,“无事!将军过的舒心便无事!”
叶倾漓笑着,不露齿却好看极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怎会不舒心?”
季风颜眨巴着眼睛,“将军说得对!”
两人吃着点心没多久,白羽洛便一身白衣踏着白靴上了他们所在的楼,容颜淡漠,身旁跟着的人都不敢说话,甚至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怒气。
白羽洛无视了身旁的那些人,径直坐在了季风颜旁边,捉着人前后看了看才开口,“让你出门带着人,老是不听话,下次再这样,不许出去了!”
季风颜讨好地笑着,“好的好的,听阿洛的,你看看啊,这家的这个点心超级好吃的啊,软软糯糯的,尝一尝!”
白羽洛冷着的脸总算软了下来,被季风颜哄着吃着点心。
叶倾漓敲着桌子,漫不经心中透着三分慵懒。
林参和谢淙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白帆跟南宫埕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半天不见人影。
两人回来以后站在了叶倾漓身后,叶倾漓伸手示意了一番,两人便坐在了叶倾漓旁边。
本来稍微坐一会儿叶倾漓便打算带着季风颜去京逍大街逛一逛,顺便备点薄礼感谢那位为白帆看病的老者,却在眼珠子转悠的同时看见了一个挺意外的人。
那人一身紫衣,气质清冷,不似白羽洛的高傲,他的清冷中又透着柔和,望向他人的时候,仿佛整个眼中都是他一般,尤其是笑起来,柔软极了,温柔中带着岁月安好的沉稳,叶倾漓极少见他笑,他的白发是天生的,当初叶倾漓笑得时候,那人眼眸飘忽地反驳着,不禁让叶倾漓更想欺负他,最好欺负的脸颊通红,他害羞腼腆的样子最让叶倾漓心痒痒。
可惜,自从叶倾漓出了皇宫,两人不再见面以后,他仿若更清冷了,看人的眼里时不时带着点儿狠厉,以至于身边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每天嬉皮笑脸的家伙一直围在他的旁边。
叶倾漓皱着眉,骆安临?他在这里做什么?
骆安临坐在叶倾漓对面的楼上,身边坐着咋咋呼呼的玄衣少年,少年看着活泼,在骆安临旁边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倾漓不禁好奇,朝着骆安临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却在打算最后一次看的时候与对面那人直直对上,骆安临眸子稍弯,昭示着主人的愉悦。
叶倾漓被看的有些尴尬,慌忙移开了视线。
季风颜看见叶倾漓的慌乱,问道:“怎么了?将军你貌似看着有些不一样了。”
叶倾漓咳了一声,握拳靠在唇边缓解尴尬,“无妨,你吃的可还尽兴?”
季风颜舔了舔嘴唇,笑着道:“很不错啊!虽然有些缺了味道,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啦!”
白羽洛在旁边默默帮他擦着嘴,没有说话。
叶倾漓带着季风颜买了很多盛京的小玩意儿,拖着人一起去了京逍大街。
另一边,骆安临无奈地听着身旁人叨叨地说着,没有半分不耐。
“你是不知道,那个梁源有多惨,我刚刚来的路上还看见了,他被打成了猪头,扔在了府门前,旁边的人没有一个敢帮忙的,就让他那么晾着,真是舒爽,让他一天天仗着有个老爹撑腰在盛京到处作恶!”楚星然开心地说着,兴奋的脸颊微红。
骆安临掀眉,声音沉稳中带着冰意,“你若是见他不爽,自去找人打他一顿就好了,这么兴奋做什么?”
“你不懂,小白猫,像这种人,身边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的,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一堆啊!我若是得罪了他,搞不清第二天我父亲会遇到什么绊子呢!”楚星然叹了口气。
骆安临抬手轻敲了他一下,“你还真是蠢,蒙着脸打,谁知道你是谁?”
楚星然嘶了一声,歪笑着看着骆安临,手指晃着指着他,“哦~看不出来啊!小白猫,你这么坏啊!”
骆安临轻嗤一声,“我本不是好人!是你蠢而已!”
楚星然微笑着,吃了颗花生,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正在谈话间,骆安临的手下上了楼,两人包的雅间,骆安临也没避着楚星然。
“回主上,事已办妥,梁守的罪状已经递给了大理寺,其在盛京的铺子都已收了回来。”
骆安临轻嗯一声,挥了挥手,那人便提着剑出去了。
楚星然悠悠笑着,意味深长,“啧啧啧,小白猫,你对她,还不放弃啊?”
骆安临瞥了一眼楚星然,“为何放弃?”
楚星然摇着头,拍了拍骆安临的肩,“她十三岁从军,这些年杀敌无数,都快成活阎王了,谁敢要啊?也就你乐此不疲地追着她,跟在她屁股后面帮她扫清障碍。再说,你们一同当伴读的日子,她不也是与你挑明过她志不在家?”
骆安临右手在白瓷杯微微打着圈儿,低头看着白瓷杯里的茶水,陷入了沉思,“她志在何处,我便帮她实现志向,她是叶倾漓,拘泥于柴米油盐那便不是她,她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快乐!”
楚星然叹着气,无奈至极,“不过是两年伴读,你便对她如此忠志不渝,她本人倒是丝毫不知,你这个闷葫芦,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知晓你的心意,让你心愿得偿……”
骆安临唇角微勾,却转瞬而逝,看的楚星然眼都直了,半晌又惋惜道:“提到叶倾漓你就乐的跟什么似的?就不能对我也笑笑?”
骆安临拍开了他的手,“莫要胡说!”
楚星然也不反驳,噙着笑拉着骆安临出了门,同样去了京逍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