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气上也能听出来,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很讨厌玄门子弟。
“师父?”江知缇看向淇水。
如果说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是淇水的师父,淇水是宫邵的师弟,那么这个人,也是宫邵的师父。
宫邵的师父,也就是方子泓的师祖。
而师祖本人显然十分讨厌玄门子弟。
此时的玄门子弟方子泓:“啊?!”
……
没等到打打杀杀,倒是等来一场风雨欲来。
淇水没顾得上解释,宫邵便出现了。
一时间,气氛更加剑拨弩张。
方子泓在一旁压根不敢吭声,只是往楚秋身后藏了藏。
开玩笑,他敢吭声吗?这种情况当然是越低存在越好。
“你怎么来的?”是宫邵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氛。
黑衣人笑出了声,道:“好久不见,你却连一声‘师父’都不愿意喊。”
“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当你的徒弟。”宫邵眸色一冷。
淇水有些讷讷,道:“师父…师兄,你们不要吵架。”
这个时候他好像应该劝架,但话到嘴边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劝和力。
“我也说过,”宫邵回头看向淇水,眸色更冷了,“我不是你师兄。”
眼看着氛围更加僵,方子泓不得不站出来,他咽了咽,道:“那什么……我们……要不先进去?”
全杵在外头貌似还蛮丢人的……这句话方子泓没有说。
放在平时他肯定会说出来,但现在多了个师祖,且一上来态度便是这般冷硬。
反正他不能说自己是宫邵徒弟。
淇水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应和:“对…对,先进去吧师父。”
宫邵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转身便回屋去。
黑衣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道:“淇水,进去。”
淇水有些转不过脑袋,但还是有些讷讷地应了一声,先进去了。
黑衣男子随后,只是在经过方子泓的时候,不知是有意亦或是无意,看了一眼方子泓。
方子泓:“……”
他表示这个师父大可不认了。
楚秋倒是眯了眯眼,说:“他们渊源不浅。”
“要进去吗?”江知缇问。
楚秋摇了摇头:“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继续守在这儿便好。”
“那我呢?”方子泓弱弱问。
楚秋只是眯眼笑,不答。
江知缇:“如果你想待会被当做靶子的话。”
方子泓立刻狂摇头。
突然,他手边有金光微闪。
这道金光突兀,立刻便将江知缇与楚秋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方子泓微微皱眉,抬起手便浮现出一轮木制方卦法盘。
江知缇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我觉着你什么时候应当换个好法器了。”
这法盘好些日子没见,竟然斑驳损旧许多,也不知道方子泓私底下用来干嘛了去。
方子泓撇撇嘴:“反正趁手,没事还能当个砸虫盖儿。”
“……你是说你把它当武器扔出去砸毒虫了?”江知缇眼角抽了抽。
方子泓:“对啊,一砸一个准。”
他说着,低头端详法盘,旋即脸色一变,道:“不好!”
“怎么了?”江知缇皱眉。
方子泓收起法盘,面色凝重道:“城主府那边出事了。”
他先前在城主府四周安置了法阵,这会的金光闪烁不是别的,是法阵遭到了破坏。
……
“我就说怎么一直不见踪影,原来是全往这边儿跑了!”方子泓一边施展小轻功飞檐走壁一边愤愤叫道。
“别嚷嚷了!待会掉下来你别指望我俩拉你!”江知缇皱眉,看见他那显然不太稳当的落地道。
三个人很快便赶回城主府,才到大门便与几个黑衣人对上。
“好家伙!”
方子泓堪堪刹住脚步,稳住身形便抬手,那轮方卦法盘又出现在他手中,附近的法阵顿时显现,连同那个被破坏的法阵,一览无遗。
江知缇与楚秋两人对视一眼,便冲到方子泓前面去与黑衣人交手。
抽出利剑一道寒光掠过,江知缇飞身便踢走一个试图上来攻向方子泓的黑衣人,紧随着甩出剑去,剑刃划破另一个试图从被破坏的法阵进入到城主府内的黑衣人后背。
楚秋仍旧眯着眼,有黑衣人朝他面门而来,他抬手便掐诀凝聚灵力凌空绘符箓,口中念念有词,起手瞬间升起一堵土墙来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五行门子弟没有法器,但擅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施展时需配合手诀灵力绘符箓及念词,实力是否强悍大多取决于弟子对于五行之法的领悟,也看五行中哪一行对弟子更为亲和。虽弟子能以绘符与念词来动用五行中的任意一行,但威力总不如亲和自己的那一行,弟子时常修炼运用的也基本是亲和一行。
楚秋主修土行,辅修木行。尚在村里还未拜入师门时便有一过路道士说他有五行之缘,竟与五行中其中两行的亲和,是个应当拜入玄门修炼得道的苗子,还是个百年难遇的好苗子。只是那道士道行不深,没能看出那所谓的与楚秋亲和的两行,竟恰好是对克的两行——木与土。
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克即相互制约,约束,控制,与生相对。假使与楚秋亲和的这两行之中是木更为亲和,那么楚秋主修木行也未尝不可,也不至于拜入外门;然却是被克的土更为亲和他,他再如何主修木行,修炼起来远不如土行来得事半功倍。
土墙瓦解,楚秋原地借力飞身又躲过一记攻击,他抬眼,大致扫一下人数,喃喃自语:“不太好对付了……”
起初没有察觉有几个黑衣人,只是一打眼不过七八个而已。
结果一回头才发现,何止七八个,照现在看来少说也有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才三个人,方子泓后辅固阵,只有他与江知缇冲在最前面与这些黑衣人交手。
黑衣人实力确实与江知缇说的那般不强,楚秋抬手又解决一人。只是人数多,像苍蝇一样,多少烦人。
剑光一掠,黑衣人已经清了大半,江知缇留了一个活口,剑刃抵住那人脖颈便问:“说!你们为什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