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杉上完课，往校外走的路上接到了高秘书的电话：“已经办好了小姐。”

“嗯，我现在去医院，什么时候能见到人？”

高秘书说：“您去了就能见到了，已经让人接手了，现在应该已经在病房里了。”

“好，辛苦。”白语杉突然想起来，“等等，我之前说不让病人知晓，那位医生这么过去不会有问题吗？”

“您放心，不会当着您朋友亲人的面说的。”

“嗯。”

白语杉挂断电话打车去医院，傅楠竹和陈半夏看着一群医生的出现有些懵，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丁曦对她们笑了笑，示意她们稍安勿躁：“关于患者的情况需要借一步说话吗？”

傅楠竹和陈半夏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一起去了外面，丁曦走到门外看着傅楠竹出来以后带上门才再次开口：“你好，我是负责患者手术的主刀医生，也是患者以后的主治医师。”

两人握了握手，傅楠竹礼貌的笑了笑：“你好。”

丁曦点点头：“一会儿例行检查，另外手术安排已经下来了，后天上午九点的手术，不会有太大风险，患者还不知情的话最好尽快告知。”

傅楠竹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丁曦检查完就走了，跟着她的那些个医生也都跟着走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陈半夏在里面陪着外婆聊天，傅楠竹在门外靠着墙底眸不知在想什么。

白语杉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察觉到，突然被碰了碰才回神，看向白语杉，语气起伏不大：“小朋友，你又让我欠你人情了。”

白语杉一愣，随后嘴角微微扬起：“那姐姐想好要怎么还吗？”

“没有。”

白语杉笑了笑：“不急。”

“姐姐已经见过医生了吗？”

傅楠竹点点头：“嗯，丁医生刚走。”

“我还没见过，那我去看看外婆。”白语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门。

“去吧，半夏也在里面。”

白语杉点了点头，开门进去了：“外婆，今天感觉怎么样？”说完又看向陈半夏打了声招呼。

“都挺好的，”外婆笑眯眯的看着她，向她招招手，“学校医院两头跑累坏了吧？来外婆这里坐。”

白语杉听话的坐了过去：“不累的。”

“好孩子，”外婆摸了摸白语杉的头，然后对陈半夏说，“半夏啊，外婆有些话想单独对杉杉说。”

陈半夏故作委屈的瘪瘪嘴，起身就准备出去：“外婆怎么没有话和我讲讲。”

外婆笑呵呵的：“刚刚和你讲得还少啊。”

“不少不少，这就出去了。”陈半夏打开门出去了。

白语杉看着陈半夏关上门以后看向外婆：“外婆想和我说点什么悄悄话？”

“杉杉啊，你们都是好孩子，”外婆拉着白语杉的手，这话听得白语杉心里一紧，外婆安抚的摸了摸她的手，“外婆都知道，我身体出问题了吧。”

白语杉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能骗老人家，但要她承认她也说不出口。

外婆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外婆心里清楚，囡囡不想说，你便也不好说，外婆自己的身体自己会不清楚吗？”

“外婆可能陪不了囡囡多久了，外婆看得出来你对囡囡不一般，囡囡对你也有感情，只是囡囡还没准备好，你耐心等等她好吗，要是以后不喜欢了，外婆也希望你可以不要伤害她。”

“囡囡对你敞开心扉以后她就只有你了，囡囡生长的原生家庭外婆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她父母都不合格，我的教导也占很大原因，可是囡囡自己很坚强，也很要强，我很担心她这样会伤到自己，我希望以后她身边有一个可以拉的住她，可以保护她的人。”

白语杉听得认真，以及心疼：“外婆，我会陪着她的，不会让她一个人的。”

“囡囡的性格外婆是清楚的，以后你们在一起，还希望你多包容她一些。”外婆拍着白语杉的手背说得语重心长。

白语杉点头：“我会的。”

“外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囡囡看着性子冷，其实心里软着呢。”

白语杉笑着附和：“是，我知道。”

外婆说：“知道就好，外婆希望你多了解一点囡囡，再谈感情的事，杉杉你现在太年轻了，外婆说不担心是假的。”

白语杉认真的和外婆保证：“外婆您放心，我从来不喜欢空口白话，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心意。”

“囡囡心里有些事要她自己愿意和你说，外婆也不好和你说，你别怪她，有些事她怕我担心也不和我说。”

白语杉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怪她的，我会等她愿意和我说的时候认真听。”

“那就好。”

傅楠竹敲了敲门走进来：“在聊什么？”

白语杉询问的眼神看向外婆，外婆向她点了点头，白语杉冲傅楠竹笑了笑：“姐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完就先出去了，傅楠竹疑惑的看向外婆，外婆也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和白语杉出去。傅楠竹满腹疑惑的走了出去，陈半夏看出来她们有话要说于是主动进了病房，给她们留出空间。

白语杉拉着傅楠竹到一边坐下：“姐姐，外婆...她其实知道了。”

傅楠竹沉默下来，白语杉握住她的手：“姐姐，手术就在最近了，外婆知道你不想让她担心，所以...”

“我知道，”傅楠竹出声打断她，顿了一会儿说，“我会和她说的。”

白语杉默了默：“我会陪着你。”

傅楠竹深深看了白语杉一眼，陈半夏出来的时候就和她说了外婆单独留下白语杉说话，也不知道老太太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相信外婆不会太干涉的。

陈半夏走出来说：“楠竹，我公司有点事我就先走了，我订了外卖，到时候你们记得昂。”

傅楠竹点点头：“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走了啊，杉杉你照顾着点你的姐姐。”陈半夏说完就跑了。

留下傅楠竹暗自咬牙，白语杉到不觉得有什么：“那我们进去吧。”

“嗯。”傅楠竹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进了病房。

过了没多久，陈半夏点的外卖就到了，几人吃了东西以后白语杉单独去见了丁曦才发现原来是位女医生，大致了解了一些外婆的治疗情况后，白语杉沉默片刻道：“恶性肿瘤真的无法治愈？”

丁曦点点头：“恶性肿瘤就难在无法完全切除，它已经扩散开，如果要完全切除，那会损坏完好的软细胞组织，对患者不利。”

“现在的医疗条件，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切除肿瘤然后给患者做放化疗，患者的头发需要剃掉了。”

白语杉暗叹口气：“我明白了，副作用都有哪些？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有的，放化疗可能会导致患者食欲不振，呕吐、恶心等症状这是肠胃功能紊乱引起的，可以通过多喝水、服用维生素等方式，缓解不适，饮食上注意清淡，如果症状比较严重，可以服用止吐药物。”

“放疗还可能对造血系统造成影响，使患者出现外周血象下降的情况，此时应对患者的白细胞和血小板进行密切关注，并加强饮食管理，多吃高蛋白、富含维生素的食物，以促进造血功能。”

丁曦想了想继续说：“可能引起组织损伤，或者是免疫功能减退、血象下降等原因，都可能导致发烧，如果温度没有超过38度，则不需服用退热药物，多喝水、注意休息即可让体温稳定，如果超过38度，可以用湿毛巾进行冷敷，服用阿司匹林等退热药物，或者通过静脉输液的方式稳定体温。”

“以上所说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副作用的大小和个人体制也有关系，可以了解一下有备无患，当然还是希望这些情况不会发生。”

白语杉点点头：“我了解了，谢谢医生。”

丁曦喝了口水冲白语杉点了点头，白语杉就离开了。

月光照射进大楼里，白语杉缓慢的向病房走去，只是觉得不管刚刚丁曦说得哪一种情况出现，外婆在治疗过程中都很受罪。外婆不想让姐姐担心，肯定不会说。

她一时也拿不准要不要告诉姐姐这些副作用，感觉姐姐知道了会更难过，好纠结啊。走得再慢，路也有走完的时候，白语杉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心绪才开门进去。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学校了。”

傅楠竹心底若有所思，面上不显：“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白语杉笑了笑，拿上自己的手机戴好口罩：“好，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看着白语杉离开，傅楠竹垂眸若有所思，外婆打断她：“囡囡，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外婆说：“没什么啊，那好好陪外婆聊聊天。”

傅楠竹只好收回思绪答应：“好。”

白语杉出了医院舒了口气，想着这种事情真为难。打了个车回学校，走在路上差点被人撞上。

好不容易回了宿舍，还得面对老师布置的作业，幽幽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做作业，见她这样陈晓晓也没敢来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