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一起睡了一个晚上,晚上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二人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也都只是默契的转过头毫不啃声。
天一亮,杨萜便准备起身去和胡彬奕他妈打个招呼快点回去的。
杨萜知道胡彬奕是睡醒了的,但是按照他这样的脾气,估计也只会装没有睡醒而已。
主要是虽然胡彬奕对着自己昨天晚上的态度也还不错,但是在和他对话的时候自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胡彬奕对自己看起来还可以的态度只不过是不想违背他妈的指令而已。
可是装出来的好脸色有什么用呢?又不是真心对待的。
杨萜摇了摇头,便往楼下走去。
因为有些人着急退房,所以楼下开业的很早,恰好此时胡彬奕他妈正坐在椅子上给别人退房。
杨萜没有着急上前,在一旁静静地坐着,他真的很想期待胡彬奕下来突然把自己挽留住,但是逝去的永远不会复返,杨萜知道自己就算和他以前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也不配这样想了。
杨萜想到这里,脸上又苦涩的笑了几声。
前台客人刚走,杨萜就上前打招呼去了。
“阿姨,那个天也亮了,我先走了哈。”杨萜对着胡彬奕他妈挥了挥手就飞速跑了出去。
“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唉,还准备留他吃早饭的来着。”目送跑出去的身影,胡彬奕他妈也干涩的笑了几声。
杨萜何尝不想再留多一会儿呢?可是只不过自己都脏了人家的眼,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也许在胡彬奕心中自己一直都是脏的。
为什么会爱上他?就因为睡了一晚,然后再加上对着自己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不是那,那自己也真的是太饿了。
事到如今,自己也只配诋贬他才能慢慢抹去自己对他的喜欢。
也许自己并不配这样对待人家,可是自始至终都对自己不是一个公平的。
把人家高高在上捧在手心里,可是人家看自己的眼神却是那种要把自己咬死的感觉,而且自己亏待了人家很多,自己也是知道的。
至于亏待了什么,自己好像也记不得了,好像没有亏待,反而对自己还那么残忍。
杨萜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着这件事情,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离他家宾馆很远的公交车站牌。
回头看见他家的宾馆,自己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记得刚来的时候,自己学了一个叫《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文章,现在好像那最后一段能配的上现在这个样子。
ade.ade拜拜了我和你度过的日子和时光,拜拜了我对你的爱情。
这个句子一从心底出来,杨萜又自嘲的笑了几声。
现在想要说拜拜,想的美,杨萜你自己是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的,现在你想告别,不是你敢发誓你自己能放的下他吗?
杨萜想到这里,又无能为力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巴子。
神经上没感觉到多大疼痛,但是通过公交车站旁边的反光镜一看,脸上突兀的出现了两个红肿的印子。
杨萜自己又嘻嘻的笑了两声,他倒是没感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眼里含着一大块水雾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胡彬奕之前笑话过我眼睛小,但是!他又说我眼睛很有灵性,现在含着一大块水雾这么好看的眼睛,胡彬奕看不见了,真的替他好委屈。
杨萜忍不住了,坐到椅子上就哭泣起来。
公交车刚到,杨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了,公交卡,手机,钱,一样都找不到了,不过自己穿着胡彬奕的衣服还怪舒服的,穿了这么久还没有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衣服。
胡彬奕他家宾馆是土匪窝子吗?就只是暂住一晚上,结果什么东西都没了,我恨啊,胡彬奕为什么不起床,要是起来提醒我一声,我还可能会待在这里吗?
杨萜踹了一脚旁边的石子,哀声叹气起来。
要说回去拿东西现在又不太现实,毕竟和胡彬奕闹成那个关系了,除非下次补课呗。
现在去哪里?天这么冷,自己待在外面是绝对不行的。想到这里身体又很合适宜的打了个寒颤。
回自己家的话钥匙也落在胡彬奕宾馆了,大概率可能也是回不去的。
附近哪个同学家是不是能收留自己一下?杨萜冒出一个想法出来。
可是绝对不行的吧?自己平时关系好的只有女生,现在去找别人收留自己,就算是朋友也容易被认成情侣来着。
而且就算人家同意收留自己,自己能知道人家家里地址吗?好像除了杨芷之外,一个人都不知道诶。
要不去杨芷家里?其实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
只是现在和他的关系闹得也有那么难言而已。
况且人家真的愿意接纳自己也不是特别确定。
现在身上也没有钱,手机也没有,要不先给人家打个电话试一下?但是自己好像不知道人家的电话号码,管他那么多呢,现在先去了就行呗。
杨萜很快就步行到了杨芷家楼下。
敲了几下门之后,门丝毫不动。
是不是不在家里啊?要是不在的话现在的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在门口等他回来,也没什么办法。
杨萜不服输的又往门上敲了几下。
但是老天爷幸亏是开了眼的,里面没过多久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哎,谁啊?等着别急现在来啊。”杨芷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门口。
没过多久,门便打开了。
“呦,稀客,什么事情让你这位大佬再次来到我家啊?”杨芷开起玩笑道。
杨萜没有说话,往沙发上一靠悠哉悠哉的拿起桌子上的果盘吃了起来。
“哎,我让你吃了吗?把果盘放下,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来我家。”杨芷握紧了拳头,忍住了想要上前揍人的想法。
“我钱,公交卡,钥匙,衣服全没了,不来你家来哪里去?”杨萜耸了耸肩回复道。
“不是,这些东西咋没的?这些不是都挺常用的吗?”杨芷忍不住好奇问道。
“被一个乖孙的补课给骗走了。”杨萜说,眼角适宜的望向窗外。
“不是还有哪个人敢骗你啊?”杨芷不敢相信,自己手心里的一块宝,就这么的被别人欺负了?
“喏,就那谁,胡彬奕。”杨萜用了一种接近悲伤的口吻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