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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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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然后胸膛上砸下个脑袋,沈惟一闷声道:“没什么,大壮说给我带个猪嘴巴让我啃。”

“……”听错了,还以为沈惟一说要啃他嘴巴,“你怎么想的?”

沈惟一回:“当然不能啃啊,多恶心啊。”

随后两人都安静下来,像没有话聊。

沈沛白其实不是个话多的人,他更喜欢一个人默默的看会儿书,或是发会儿呆,在沈惟一去青楼以前,晚上话多的都是沈惟一,从小到大就话密,一句接一句,问题也多,不是踢着脚嘻嘻傻乐,自言自语今天跟谁玩了吃了什么,就是动来动去从床头睡到床尾,裹着小被子打滚。也有安静下来的时候,躺在沈沛白臂弯,特别认真的听他讲故事。

像最近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沈沛白仍旧迷茫,睁眼发呆,沈惟一拿过他方才在看的书翻开,摆在他手里要他拿着,自己缩在他身旁,枕上他胳膊与他一起看书,右手像小时候一样,搭在他心口的位置。

这是一本小故事合集,里面收录各名家与子女的相处故事,大概是讲父母如何与少年期子女相处,书上写的什么内容沈惟一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沉默的感受手心平稳的心跳。

忽然沈惟一抬起头颅,在沈沛白不解的目光中移了个位置,脑袋靠在他胸膛上,耳畔听着熟悉的心跳扑通声,越发沉默。

“怎么了?”沈沛白合书放好,抓抓沈惟一的发丝,“想休息了?”

沈惟一闷闷道:“不想。”

“你最近不怎么爱说话了。”沈沛白说,“你心跳好快。”

沈惟一猛地坐起身来。

对上沈沛白略带疑惑的眼,懊恼躺下,背对着沈沛白朝里,有情绪道:“哥吹蜡烛,我想睡觉。”

沈沛白安静躺着,心跳声渐缓。

听见呼吸均匀声,沈惟一睁眼,翻身挪回沈沛白怀里,盯着他沉睡的面容,看上半晌,指尖极为小心地触碰他的唇,只一下,飞快撤回,明明触碰的地方有些凉,沈惟一却感觉指尖着火般不自在。

他视线紧盯刚刚碰到的唇,回想触感,软软的,很好摸。

沈惟一喉结滚动,着魔似的仰头凑近,滚烫气息喷洒在沈沛白脖颈,他怕被发现,停留在此不敢继续往前。

呼吸间全是沈沛白身上熟悉的皂香气,这皂香与沈惟一所用为同一种,但沈惟一就是觉得这香气在他哥身上才是真的香,沈惟一闭了眼,小心翼翼地把香气吸入鼻中,像小动物围着心爱的食物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的嗅着,闻颈间的香气,发丝的香气,里衣与被子也香,沈惟一迷迷糊糊想着,他哥怎么这么香,不自觉想越靠越近。

直至唇边碰到炙热脖颈,沈惟一猛然回神,睁眼时眸中闪过迷茫,后知后觉自己心跳像小鹿乱撞。

他哥觉浅,一般情况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醒,更何况他嘴都贴人家脖子上了,沈惟一脸唰得红透,头颅默默下移,以极轻的动作钻进被窝,摸着不肯慢下来的心跳平缓心情。

等沈惟一整个脑袋都埋入被窝,只露出一点黝黑的头顶时,沈沛白缓缓睁眼,微拧眉头,眼中浮现迷惘。

沈惟一这是……什么意思呢?

天亮以后沈沛白特意抽空去找陆续,想问问沈惟一这种属于什么情况,陆续问他具体什么表现,他却说不出口。

陆续大概明白了,笑问:“是不是孩子大了,情窦初开了?”

沈沛白恍然。

可是沈惟一才十六,而且没跟他说过有心仪之人……仔细想来,沈惟一这人,连跟姑娘单独出去玩耍的时候都不曾有,有姑娘约他,他也是一口回绝,心思就没往那方面去,小时候还担忧没姑娘喜欢他呢,真有了,还不明白人家心思。

沈沛白也是不开窍,身边都是比他年长的阿爹旧友,或是生意上的老板们,只有一位越小姐是姑娘,但越小姐志向高远,想凭自己闯出一片天,他很是尊敬,谈情说爱于他和越小姐而言都是不必要的累赘,每次媒婆要给他介绍姻缘,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惟一还小啊,我得先把他养大。

像撬不开的榆木脑袋,心思完全不往那方面去,培养出一个小榆木脑袋,压根看不见姑娘示好。

也因此,直到陆叔叔一番点拨,他终于后知后觉明白,沈惟一应该不是愧疚。

晚上回到家,沈惟一又没回来,沈沛白看着空空如也的前厅,凝视空掉的凳子许久。

沈惟一好几天都没回家吃饭了。

福伯在招呼饭菜上桌,沈沛白问:“福伯,惟一是不是到了该请通房丫鬟的年纪了?”

福伯蹙眉深思,思索后道:“想是已经到了,翠翠是公子十四岁那年请的。”

“不用跟我比,我的一切都是提前的。”

“那也到了,都十六了,我看别人家十五岁请的。”

沈沛白点了下头,“……好。”

福伯又问:“那我安排下去?”

这次沈沛白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他回想昨晚沈惟一的奇怪举动,在想是不是应该先给沈惟一空间,让他回他房间自己睡。

“今晚把惟一房间收拾出来吧,孩子大了,再跟我住一起不太好。”

说完往书房方向去,福伯在身后问又不吃饭了吗,他摆摆手,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在书房一待就是好晚。

恣宁街边的夜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沈惟一实在没脸回家,吃了五个包子后去找陆靖辰,怎么坐都很烦。

陆靖辰课业还没写完,沈惟一帮着研墨,手转着转着,思绪飘远回到他哥的书房,沈沛白总是很忙,他小时候为了多跟沈沛白待一会儿,经常为他哥研墨,他哥写字,他就撑着下巴看他哥写,看看字,看不懂,再看看沈沛白,是爹爹呀,真好看,当即咧嘴一笑,笑弯了眼,爬起来端茶倒水,送点心,喂零嘴,熟稔地换新纸,沈沛白逗他:“你是我的小书童吗?”

沈惟一一愣,然后点头,笑得更开心了,“是的呀是的呀,我就是爹爹的小书童。”

小书童是什么,管他的,爹爹说是就是。

但沈惟一还是好奇,靠着沈沛白坐好,抱着他胳膊仰头笑问:“爹爹,小书童是什么呀?”

沈沛白捏捏他软乎乎的小脸,笑了笑,偏头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睛,摸摸他笑到露出来的牙尖,搁笔把他抱在怀里,解释道:“小书童就是陪我读书的人。”

沈惟一脑袋在他怀里乱蹭,“那我就是小书童!我要跟爹爹一起去学堂!”

说着自己也捧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在看,虽然看不懂,但装得可好了,就是装不了太久,不一会儿就缠着沈沛白说:“爹爹!看不懂,你给我讲讲呀。”沈沛白便停下一切陪他玩,晚上把他哄睡了,再点灯继续。

小孩子长身体,容易惊醒,偶尔睁眼,看见沈沛白还在看书,眼还没睁全呢,已经爬起来扑倒在沈沛白怀里,没少碰到脖颈。

可是那不一样呀,沈惟一想,以前爱啃他哥,是因为他觉得那是他哥哥,啃啃怎么了?但是昨晚……昨晚……

念此,他有些心跳加速。

昨晚不一样啊。

他是怀着坏心思,坏想法,以及令人恶心的冲动,想啃他哥嘴巴,真要是啃下去,他哥不得嫌弃死他,肯定会嫌他恶心,哥哥最讨厌脏东西了。

“清清,你心不在焉就不要给我研墨,都快溢出来了。”陆靖辰夺回墨条,抬眼一看,懵了,“你怎么了?怎么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脸白的?”

“我……”

陆靖辰这个笨蛋,说了他也不懂。

沈惟一起身坐圆桌边去,撑着下巴,很是惆怅道:“陆靖辰,我今晚晚归,你差人给我哥带个话。”

“为什么呀?平日里你都生怕我耽搁你一分半点的时间,你说要回家跟沈叔叔吃饭。”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带不带。”

“带的呀,不要急嘛。”

陆靖辰出去找人送话,回来扶着桌子边缘找凳子重新坐下,问:“怎么了?你看着好不安。”

“我可能……可能……”

好想我哥。

想碰碰他,想一眼不眨看着他。

想啃一啃他嘴巴。

沈惟一心跳噗噗跳,越来越快,蓦地激动:“我可能是变态!”

陆靖辰吓得没扶稳桌子,从凳子上摔下去。

“我没开玩笑。”沈惟一神情严肃认真,心脏狂跳,遏制不住的要疯,“我应该,应该就是变态。”

“别吓我啊沈惟一。”陆靖辰坚强爬起,“不至于啊,就去了趟青楼,我阿爹说只要改正就还是好孩子,不至于是变态。”

但沈惟一脑子里不断浮现同一个人影,越想心跳越快。

陆靖辰尝试开导他:“真的不至于,你想啊,你要是变态,那我不也是变态吗?我们一起去的。没事的清清,要是有谁敢背后说你坏话,我肯定去揍他。”

沈惟一强迫自己冷静,越强迫越觉得难受,心脏快到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他好害怕,很痛苦,很无助,心脏疯了!

看见他这样,陆靖辰也很担忧,给他倒了杯枸杞泡水,推过去,老成持重道:“你是不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被吓着了啊?没事的,我也很害怕,但是阿爹跟我说有些事情长大了就会懂,我们以后不去那种地方就是了,你要是还害怕,你可以跟沈懿哥哥说,他懂得比我们多,让他开导你。”

让沈懿开导……

沈惟一猝不及防想起昨晚触碰到的颈,指尖划过的唇,以及萦绕不散的香气和该死的心跳,扑通扑通乱跳到停不下来,明明靠得那样近了,还想要更近,总嫌不够。

“就是变态!”他突然惊慌失措站起,吓得陆靖辰身体一抖。

沈惟一跨过门槛冲出去,顺走门口的伞急匆匆道:“陆小辰,我需要冷静冷静,在我回来之前,你帮我照看下我哥,让他别担心。”

陆靖辰追到门口问:“你去哪儿?在下雨啊?”

沈惟一已经跑出很远,遥遥道:“随便。”

……

收到陆靖辰让人送来沈惟一晚归的消息时,沈沛白正好在看新收拾出来的房间,点了下头,继续看房间还有没有哪里缺东西。

沈惟一喜欢花香,帐子上挂的是海棠味儿香囊,沐浴的地方准备了泡澡的花瓣,以及书房,一张新的红木书案,桌上放着瓜果点心,窗台摆有小文竹与小蝴蝶兰,甚至那个小一点的插了木芙蓉的和田白玉笔筒,也搬了来,沈惟一应该会喜欢。

下雨了,福伯催促去吃东西,沈沛白也想养好身体,点了头,自己吃过晚饭便去沐浴,然后看新一月账本,提笔批注,列出滞销布料,而后看新的纸契,思忖要不要继续,记下想法明日去庄子探讨,最后拿出地图看沈家商铺所在区域位置,前几日有新开商铺的打算,正好这会儿有时间看看选址。

一番忙碌,已是寅时一刻,再有不到一个半时辰又得起,沈沛白收好纸笔,归置整齐后终于能躺下休息,右手习惯性的往身边一伸,没有人主动靠过来像大蛇一样缠着他睡。

沈惟一今晚不回来了吗?

说是晚归,这个点了,又下着小雨,只怕是就在陆家住下了,只盼别带着陆靖辰出去惹事。

但是很快,沈沛白又想起那俩家伙去过青楼的事。

这种时候若是又偷偷去了,他根本发现不了,并且此时去青楼找人也无济于事,只是担心两个孩子误入歧途。

但他又很相信他们不会再去,且不说陆叔叔严厉,命人看陆靖辰像看犯人一样,沈惟一也不会去,看得出来,沈惟一很排斥在那里看见的东西,言辞犀利,难以接受。

但有些事情沈惟一总是要明白的,沈沛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时机跟他讲,陆叔叔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懵懵懂懂,稍不注意就会偏执叛逆……

再过几年沈惟一也该娶妻了。

沈沛白忽然想起自己并不懂娶亲流程。

大概是要准备很多嫁妆,阿娘说过,她的嫁妆都够他吃一辈子。

不对。

沈惟一是娶亲,不是出嫁。

阿爹娶阿娘时都准备了些什么呢?

应当要买很多东西。具体有哪些沈沛白也不清楚。

宋锐应该清楚,宋锐要成亲了。

听闻魏子煜哥哥也有家室,远在浔州的一个小村落,约莫来年会补办宴席,风风光光把新娘子迎娶进门。到时候去了得多观察观察,免得沈惟一成亲时他作为沈家大人什么也不清楚,怠慢亲家就不好了。

沈惟一什么时候能有心仪的姑娘呢?

整天不是黏着他,就是找陆靖辰和大壮疯玩,都十六岁了,半点要开窍的影子都没有。

……或许快开窍了吧。

沈沛白闭了眼,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习惯了臂弯有人靠着,突然空下来,居然难以入眠。

清晨时小雨未停,陆靖辰亲自撑着伞来传话,说:“沈哥哥,惟一不太开心,说要冷静冷静,应该独自一人游玩去了,特地叫我跟你说一声,别担心。”

沈沛白正要出门,听见这话愣了一瞬,问:“有说要去哪里吗?”

陆靖辰挠挠脑袋,“这……他说随便。”

沈沛白便转头问:“福伯,惟一昨日离家前带银子了吗?”

福伯回想了一下,说:“带了些,说是找辰辰玩。”

陆靖辰一手握拳捶自己掌心,眼睛一亮,开心道:“那就是有,昨日一直在我家呢,他半点银子没花……不对不对,买了五个肉包子,其余一点没花。”

沈沛白面色平静,眼底浮现担忧,微微垂眸,在想要不要去找。陆靖辰说:“沈懿哥哥,你别担心,我们三个之前单独去过临溪玩,惟一还经常跟你出远门,他聪明得很,一个人出远门也不怕,过几天就回来了。”

话虽如此,在沈沛白眼里,沈惟一终究还是个孩子,怎能放心。但他又很清楚,早该放手让沈惟一单独去闯一闯了,志在远方要当大将军的人,不该活在大人的羽翼包裹里享受当下,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只是到了晚上,沈家少了张扬明媚的笑声,没人还远远在门外就高声喊哥哥,沈沛白回家后就很沉默,福伯有事找他,他要么点头,要么摇头,早早便歇下。

三天过去,沈惟一没有回来。

七天过去,沈惟一还是没有回来。

半个月后,陆靖辰下学回家,听管家说有下人打扫书房捡到一个荷包,问了一圈,都不是他们的。

陆靖辰拿手上一看,越看越熟悉。

翻了个面,看见上面绣了个字。

——壹。

“……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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