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都过去了，以色列百姓仍然在埃及，法老不容许他们离开。”

你登上山顶，此处是神的圣地，除了你和他再无旁人。

"你让法老的心刚硬，让他苦待希伯来人。″你走上前，不跪地行礼，直视着耶和华说:"嘴上说原谅希伯来人，心里还是有怒火。埃及变成人间炼狱，希伯来人忏悔祈祷，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耶和华站在树下，雪衣雪心金腰带，长发银白伤悲，火焰的眼睛如深渊一样不见天日，他真美丽，比他所造的一切活物都更洁净完美。

当然，你可不会被表象所迷惑。

美丽的是皮囊，野兽才是神的灵魂。

你的屁股现在还疼，他是真的不见血就不撒手，跟伊甸园的狼群和狮子捕食猎物一样，而你，恰好被正在气头上的神当成猎物了。

除了不吃你的肉，其他的，和野兽没有区别。

神说:"路西，到我面前来。”

"天父，″你把它想象成一只会叫你"路西″的银白色的大狼，心里有点隐隐的畏惧，走近以后发现，他还是耶和华。妈的，你更畏惧了！

你没那么怕他，只是心虚。

在心里藏一千种一万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怕被他知道，更害怕他永远不知道。

可是你忽然想起来，他好像是全知全能的创世之神，是了，这样好像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要睡你。

那种事情，脑袋瓜子里想再多，也不如自己亲身体验一回。

神身体力行的告诉你，两个男人之间做那种事情很不好受，又疼又要流血，不会舒服的。

"所以，你知道。″

"知道什么？″神顺着你的话问你，声音也是天的声音。天上的神明说:"路西想让我知道什么？″

你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

神面无悲喜，那就是知道了。

"混蛋。″

你喜欢他，他知道，你想操他，他知道，耶和华无所不知，这么对你也是因为他知道你喜欢他。你的心思很坏，至少不是一个天上的好孩子应该有的想法。

"我有罪，天使爱上天父，我活该遭受你的一切刑罚。″你离他咫尺之间的距离，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两眼不眨，金发如雨，一字一句，你问他:"我认罪了，那你呢？天父，你敢不敢昭告天下，承认耶和华在这里操过他的儿子。″

耶和华不说话，或者说，他早就给过你答案。

神说，就当是一场梦吧。

你说: "一场银色的梦，一场流血的梦，一场关于何烈山的梦，耶和华，你把我变成世上最大的笑话。″

"路西菲尔。″神垂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抚平你急促的呼吸声:"别抖，路西菲尔，别恐惧我，别让你的眼睛充满悲伤。″他在命令你。

你的眼睛像一把刀子，戳向自己的凶器，你只能伤害自己。

他舍不得你受伤，他是那么喜欢你，父亲对儿子的喜欢，上帝对天使的喜欢，造物主对造物的喜欢。

唯独没有，耶和华对路西菲尔的喜欢。

神创造世界，谁也不能命令他，所以他无所畏惧，没有顾忌。他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生杀予夺，没有人会责怪神。

没有人敢责怪神！

"别难过，路西，″耶和华叫你靠在他肩膀上，他亲吻你的头发，耳朵，嘴巴，那么温柔，那么难过。"我向你道歉。″他说。

神有什么错？

神什么错都没有，他只是想睡他的炽天使长，张开腿，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耶和华没有逼你，他只是，不爱你。

"如果那天我不愿意，你是不是……就会去找别的天使？″你说: "谁都可以，愿意爬你床的天使多的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找谁都可以，是不是？″

"是。″万物都出自他的手，而在天上，只要是天使，耶和华都无所谓。靠的那么近，你听不见他的心跳声，原来神真的没有心。

"你会永远神圣，坐在御座上，我只是炽天使长，你的副君，你给我权利，使我顺从谦卑无条件的侍奉神灵，你才会喜欢我。″

"反之，你就会厌弃我。″

神说:"路西菲尔。″

"别叫我！我现在不想听见你叫我的名字。胆小鬼，大骗子。″你用力推开他，咧开嘴，放肆的笑了，"哈哈哈哈——无论如何，永远不会放弃我——无人能取代我哈哈哈哈哈——我的父神是骗子——！″哭着笑，没有眼泪，没有撒泼打滚，声音从何烈山传到埃及，传到天上。

"骗子，我也是骗子！自欺欺人，荒唐至极！我他妈真该死哈！知道你不喜欢我还上赶着来给你操，你是不是觉得我够贱的？我也这么觉得，贱的可以！呸！”你吐出一口红色血沫，笑够了，也闹够了，就规规矩矩再往后退几步，站在你上次躺下的地方。

手脚冰凉，心脏痛哭流涕，你跪伏叩头行礼，大声道:"吾主上主，您的荣光照耀全地！″

天国副君路西菲尔在神的山上，耳上佩戴的玉饰轻擦何烈山的土，你也亲吻神脚下的尘土。"路西菲尔胆大妄为，逾越了天父。″你心如死灰地说:"求天父降罪。”

耶和华摇头道:"你无罪。″

他没有怪罪你大逆不道的心思，是因为他对你犯了错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再低头，带着最后的那点期许，俯在地上不肯起来: "求天父降罪于我，好叫我死心。″

倔脾气的孩子，真希望你永远不会长大。

神说:"路西菲尔，抬起头来。″

"是。路西菲尔遵您吩咐，不敢忤逆。″你和耶和华注视着彼此，不可言喻的心在野蛮中疯长，痛苦，快乐，天堂地狱，在这一刻统统不重要了。

"怎么可以降罪于你，你是我的路西，是耶和华最乖的小羊羔。″没有任何一个魔鬼会像上帝一样蛊惑你。

——银发垂直落在你的金发上，神把你抱起来，放在火焰的树下，用荆棘做你的枕头，你躺上去，你们的金腰带依偎在一起，御袍交叠如烟如蝶。

清甜的蜂蜜从地里长出来，被火焰炙烤的馨香，白色如脂油，珍珠，涂抺在你嘴唇上。

"你杀了我吧，啊啊不，啊！杀了我——″

"好疼，父神，雅威，不要伤害我，放过路西。″你快死了，这种破事落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这么疼，和你想的不一样……好难受，不行，耶和华，不要……伤害我。

-

"救命。″

"有魔鬼。″

"啊啊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哀号，降临在埃及全地。

-

"副君殿下，殿下你…我……你……醒醒……″耶和华又和你囗了一次，光天化日何烈山顶，你居然被他囗囗过去了，一次，两次，三次。

好消息，终于消停了。

坏消息，是TM的七天以后！

你刚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裹个毯子，昏躺在副君宝座上，两名副官侍立在你左右手，你眼前还有一众高阶天使，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你被神恩宠过的身体。

从脑门儿到脚掌心，每一根连着的骨头都恍惚要断成两截，骨头镶嵌进肉里，滴出血水。

杀羊宰牛，也总要给个痛快。

你都怀疑耶和华是不是不眠不休地囗囗你七天七夜，他创世的时候都没这般勤快，要命。

那种感觉不好，他伤害你，一次两次，次次都不好，你很难受，但是神好像挺囗囗的，想不明白，明明你和莉莉丝囗囗的时候你也没有感觉到多么快乐。

——只有哭嚎，只有血。

路西菲尔你自以为你能忍痛，你很厉害，你战无不胜功劳甚大，你有无上荣耀，其实，都是在那高云上的主宰之下。

【从今往后，路西菲尔的地位在天国所有天使之上，在耶和华之下。】

【你是神的赫莱尔，你岂能流血？】

【路西菲尔，你莫不是用身体侍奉耶和华。】

【我要娶你为妻，天上的晨星。】

【我要是父神，一个月不睡你几千次都没天理。】

【我就在这等你，去推翻耶和华！】

好吵阿，你的脑袋都记住了些什么东西，再这样下去，会疯掉的，疼。

"路西。″你紧闭的双眼浅浅眯开一条缝，耶和华回来了，带着你的副官长别西卜一起回来。

别西卜两手放置于地面，跪俯行礼道:"殿下圣安。”

圣安，不是日安。

其他座天使或智天使两两相视，片刻后就齐齐跪地，口称:"副君殿下圣安。″

他们是天使中的贵族，背后的六翼翅膀优雅如日落，尽管现在是中午。

别西卜快步走上前，把炽天使长的御袍双手捧起，你把衣服穿好。有天使替你端水，你把脸洗干净。

有天使屈膝为你系上金腰带，穿上金靴子，耳佩金饰，还有其他细节，都有天使逐一替你打理。

繁琐的流程你习以为常，抬手落脚，梳发嗽口，在神的山上做这些事情，神不会生气，因为你全身上下无不庄重美丽。

这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路西菲尔，神喜欢。

你一如往常，站在他右手，别西卜则带着这些随侍天使回天上。

他从你身边经过时，你闻到了血的味道，在他手上，别西卜的手上沾满了血。

"站住。″你叫别西卜留下，其他天使先回去。

别西卜站在那里，俊美又强大，博爱的金瞳，温热的圣剑，雪白的六翼炽天使，曾经的座天使长如今滴血的手滴滴答答，因为沙漠的血把它染红。

他们去埃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