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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三重梦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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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在梦境中最大的私心,就是为昆澜孕育魔念的同时,自己也尽可能得到快乐。

她一直以为,只有以济世宗“云止”的身份出现,才能从昆澜身上猎得正常的、美满的快乐。

没想到此时此刻,她竟然能以魔主的身份,去感受昆澜主动给予的快乐。

比起讨厌魔主,昆澜更在意云止的安危,停滞时空对魔主的亲吻,逆转时空对魔主的爱*抚,所有的亲密举动,都是为了守护云止。

她也是沾着“云止”的光,才有这么一个被昆澜取悦的机会。

她真的很想知道,同一具身体,同样的敏感地带,被昆澜看做是魔主时,在情事上会有怎样的区别对待?

会不会把她当做泄愤对象,过程更粗暴一些?亦或是担心她危及云止,会伺候得更细致、更讨好一些?

她没有急于冲破昆澜定住她的瞳术,默默的期待一切的发生。

昆澜的唇舌很软。

那么多天的探索,昆澜知道她哪一处反应最大,也只逗那一处。

像拨雾见日一样,粉雾散开,得见红日。

没有什么浪漫的光景,只有一次短暂的日全食。

点蹭,连磨带扫,重重的吮。

潮气笼聚,阵雨急骤而下。

昆澜没有让雨沾身。

唯有云止来不及反应,被雨打乱了呼吸。

就像是只有一响的□□,从点燃到升空,绚烂的炸开,华彩有余,只留一晌的璀璨。

怎么可以这么快。

快到身体比意识更早一步领略到快乐。

快到她不敢相信,昆澜只肯挤出一点点时间,吝啬而又讨巧的制造欢愉。

在情事上被敷衍,被应付,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像是冬日荒原里一团即将烧灭的篝火,焰光尚在,余热不足,隔得再近,也取不到暖。

原来魔主在情事上得到的是这种待遇,性只是性,只是一种生理的安慰。

这一次,她又没有胁迫昆澜。

明明是昆澜主动答应的邀约,既然算不上你情我愿,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真是委屈昆澜如此忍辱负重了。

这场性*事带来的快乐很浅,云止体会到的是深深的羞辱感。

这个梦真是没有一点意思。

早点让它终结吧。

昆澜想要一个自由的“云止”,她给就是了。

云止调动神魂之力,一举冲开定身术。

昆澜做戏惯会做全套,情事过后的安抚吻即将落下,这种故作亲昵的动作让云止极为反感,她避开了昆澜的唇。

她用两根神魂游丝困住昆澜的双手双脚,身形一转,昆澜被压倒在床。

昆澜的眼睛很温和,很亮。

“云止,今夜是我们在魔界的最后一夜,你怎么放纵都可以,我也不该拘着自己,和你一起放纵才对。”

云止甩出一道禁言术,昆澜疯的不浅,任由她说下去,自己会被带偏。

“昆宗主,这最后的十日,你与云止夜夜缠绵,我的身体与你越发契合,把你当做床伴留在魔界,也未尝不可。”

昆澜装作没听见,云止只好伏在她的耳边说:

“世上最了解云止的是我,只要我想,我可以改掉与云止不同的小习惯,彻底将她取而代之。与修仙界开战前的每一天,都以云止的身份留你一刻钟,让你尽心尽力的侍奉我。”

这番话很奏效,昆澜总算肯扭头看她,眼神有些凌厉,还有她最熟悉的,蓄势待发的杀意。

杀死魔主,带走云止,昆澜的执念从现实延续到梦里,越演越烈。

未必要杀死魔主,或者折磨魔主,才能带走云止。魔主也可以成人之美。

“但我知道,你喜欢的并不是我。倘若我变回魔主的本相,你还会把我当做云止,继续取悦我吗?在魔界那么多天里,我为何下不了决心做我自己?”

云止手中凝出一枚三角锥状的蓝色晶体,里面立着一个身穿济世宗执剑峰常服的昏睡小人儿,正是云止的模样。

她刻意把小人儿的正脸呈在昆澜的眼前,让对方看得更真切。

“这锥里放置着云止的神魂和所有记忆,你以后为她重塑一副肉身吧。我魔功大成,这具身体已改造成了新的魔躯,不可逆转,你带走也是无用。”

云止为昆澜解开神魂游丝和禁言术,让昆澜用左手握住关着“云止”的三角锥,又凝出一根尖长的紫锥,交到昆澜用剑的那只手上,说:

“杀了我吧,我想以本相复活一次,不想活成云止的影子,希望这次,你不是为了杀我而杀我,而是想让我解脱而杀我,我只想重洗记忆,当回魔主。”

昆澜问的直白: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这具身体对你还有感觉,你杀死它,那些期待、浪漫、快感,应该会永远沉寂下去,我既然要摆脱云止,身体就不该有这些多余的、错误的欲望。”

云止是梦的主人,不会真的给昆澜伤害自己的机会,紫锥上设有伤害转移术。她在赌昆澜是否会刺下这一锥。

如果昆澜真的想要“成全”魔主,一锥刺向心脏,她会让昆澜刺的更深,让昆澜的心脏承受更致命的伤害。

昆澜如今的魂力很淡,又失了心头血,亏空的厉害,在梦中杀死她,无需费多大的力气。

昆澜并不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考验。

她从魔主的语境中解读出一种很别扭,但又很真诚的涵义。

魔主应该是喜欢她的。

魔主为什么会喜欢她?

是因为和云止长期共享记忆导致的暗生情愫?是因为身体不自觉对她产生迷恋和依恋?云止与她相爱,似乎魔主的身心也在承受着某种后遗症。

她杀了魔主一百多遍,魔主还愿意把杀器递到她手里,身体还能因她情*动,也许魔主喜欢她的程度,不比云止浅。

魔主可真是个受虐狂。

“魔主,如果我没理解错,你好像很喜欢我。就算你喜欢我,我们隔着两族仇恨,绝无可能。我寻回了云止,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此刻也不想杀你。”

昆澜说完,把紫锥还给魔主。

原来这就是昆澜对魔主的真实想法。梦境中的昆澜对着魔主没几句真话,唯有最后一夜,坦诚相待。

云止有一种很怅然,但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昆澜从床上起身,背对着魔主换下身上这套红色的魔族常服,从储物戒中取出宗主服,颇具仪式感的穿上。

“一月之期已满,你打算如何让我离开魔界?是解除通行戒上的禁制,让我自行离开,还是为我打开传送黑洞?”

云止系好衣结,坐在床沿上穿鞋,说:“你不再是我的魔后,我不会再让你自由的通行两界,我会把你传送到济世宗任意一处地点。”

一个传送黑洞在昆澜的脚边开启。

昆澜把装有云止神魂的三角锥贴在胸口,感受着云止从蓝色晶体内传出的平稳有力的心跳,正要踏入黑洞,却被魔主拦下。

“等一下,你和云止在魔宫留下的东西,也该一并带走。”

云止隔空从宝库取来一个黄花梨木匣,从灵台中召出宗门玉佩,放了进去。又用魔力打开昆澜寝殿内的某处抽屉,把所有的木雕和器具都倒入匣内。

她以云止的身份醒来时,隔三差五会收到昆澜的木雕,为了不被魔主发现,每次都藏在昆澜的寝殿内。

昆澜每天都会花一个时辰雕刻,瞳术有成后,雕工越发精细。起初只刻云止,后来刻云止和自己牵手或拥抱的样子。单人木雕和成对木雕共有八个。

昆澜还是觉得刻画自己很自恋,刻出的每一个自己都没有五官。

云止想了想,把两人身处的这座灵泉殿也缩小成巴掌大小,平放在匣内的角落里。

周围瞬间空荡荡,只剩云止从自己寝殿搬来的大床。

还有一样东西,她在犹豫着是否该还回去。

阿花的木雕。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木雕。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从昆澜那儿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

昆澜所有的木雕送给的都是云止,唯有阿花,送给了魔主,昆澜不久后也知道自己把阿花送给了魔主。

还是还回去吧。

阿花的木雕是被送错的礼物,昆澜的本意是想用它逗“云止”开心。她有真正的阿花陪她,何必稀罕一个木雕?

云止从灵台内把木雕取出来,在木匣内挪出空位,把阿花平稳的放好,合上木匣,递给昆澜。

“没有遗漏了,你可以走了。”

织梦织到与昆澜划清界限,真是超乎意料的展开,这个梦时间跨度最长,如果能植下魔念,该是多么的欣慰。

这未必是一个失败的梦。至少她认清了自己的心,以后可以用本相自处。

她一直都不是昆澜木雕所刻的那个长相。下一个梦,她要以真正的面貌出现。

昆澜脚边的不是传送黑洞,而是梦境的终点,一旦跳下,整场梦就会彻底结束。

云止把空地上独留的一张床移至储物戒内,眼看着昆澜收下木匣,即将跳入黑洞,想到不会出什么差错,瞬移来到昆澜的寝殿,想给阿花浇水。

阿花缺不缺水,全凭她这个织梦者的心意,她只是想找一点事做。

目送也算一种告别,这样对待昆澜,对待人修,太礼貌了,不予眼神才是常态。

昆澜不敢全然听信魔主的话,与云止生命攸关的事,必须重复确认。

在离开魔界之前,她要最后检验一次魔主交给她的三角锥,锥内是否真的存放着云止的神魂。

她体内有云止的主魂之力,可以借它感应云止的存在,只需要闭上眼睛。

昆澜心中默念云止的名字,脑中出现了魔主的模样。魔主此刻位于她的寝殿,非常悠哉的往一把水壶里加水。

她根本没有定位到手中三角锥内有云止的存在。

魔主在戏耍她。

云止依旧在魔主体内。

真是好险恶的用心。

昆澜瞬移来到魔主身边,从储物戒中召出一把备用佩剑,直指魔主的脖颈,怒不可遏。

“交出真正的云止,饶你不死。”

一串红色业火从剑尖攀至剑柄,很快把这把剑烧成灰烬。

云止催动昆澜身上的魔息,让昆澜行动受限,又以神识为网,把昆澜套得无法动弹。

“昆宗主,你留下来,是想看我重洗记忆吗?”

云止用水壶浇湿昆澜的衣服,沿着胸襟往下浇,让昆澜狼狈不已。

她放下水壶,把昆澜衣服上的冷水凝结成无数根刺向肌肤的冰柱,用魔力催促其生长,冰柱无一例外都扎破衣服,长进昆澜的肉里,越见血,越深。

魔息剧烈发作和近乎凌迟的痛苦让昆澜疼到说不出话来。

“我决定给云止一个温柔的刑罚,从记忆开始处决,先是你和她的共处记忆,再是她的独处记忆,一个月一个月的提取,再抹杀。”

云止把这个月以“云止”身份与昆澜共处的片段提取成二十几颗记忆珠,每颗珠子都放映着无数的记忆投影,像极小的星河一样散落在两人的上空。

她用神魂凝出一支穿云箭,箭尖燃着一团紫色的火焰,手一挥,这支箭飞向上空,每穿碎一颗记忆珠,都有无数粒梦幻的星点飞扬而下。

昆澜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魔息发作的昆澜无法顺畅的调用灵力,更别提用海量的灵力逆转时空。

“真是想不到呀,昆宗主,你与云止在济世宗只共处了短短三个月,消除这么点记忆,可真是轻松呀。”

云止又提取出一个月的记忆珠。

记忆中她一直在上五峰开设的通识课,只有极少的时间能见到忙于筹办宗门大比的昆澜。最大的一颗记忆珠,是她与昆澜在宗门前因除魔任务而争吵。

穿云箭这次没有按照既定的轨迹游走,而是直接射穿这颗争吵的记忆珠。

透过青灰色的记忆光点,她看到了昆澜的脸,表情很是精彩,把她当面目可憎的仇人一样,又夹杂着悔恨,难过,无能为力的自弃。

昆澜在无声的哭,泪水滴在冰柱上,没什么威力,连冰柱都融不穿。当昆澜无泪可流,淌出血泪,身上逆长的冰柱才被烫穿成孔。

如果昆澜没那么多疑,直接跳进黑洞结束梦境,就不会吃这些苦头。

昆澜连血泪都流不出,黑红相缠的魔气从她的眼角溢出,却不是魔息发作的症状。

突然之间,昆澜不再哭泣,而是大笑,笑容既诡异又灿烂,用劲太大,牵动身上的创口,血流不止,反而笑得更尽兴。

云止这才发现,第二道魔念已成。

她被盯得发毛,使出一团魔气,袭向昆澜的颈间,直接掐晕了昆澜。

云止接过昆澜向后跌落的身体,与她额心相贴,检查对方体内的魔念。

第二个梦,收集到的魔念只有一种颜色,不是怒意的橙,也不是恐惧的青绿,而是一种纯白的痴意。

云止并没有急着开启第三个梦,因为昆澜现在的状态有些岌岌可危。身上的伤口太多,魂力太弱,又损了心血,被魔息折磨,几乎是强弩之末。

下一场梦是杀欲之梦,身体差成这样,很难从梦中杀得尽兴。

她不需要昆澜渡让那么多魂力去救,本来就是一场假死幻象,只有昆澜在当真,而且也太过当真。

就当是为昆澜补偿体力。

云止吻上昆澜苍白的唇,把多余的魂力渡回昆澜的体内。

吻一具没有意识、只有体温的身体,没什么趣味性。

昆澜的嘴里有血,应该是咬破了舌,需要治好,不然下一场梦醒来后会起疑。

云止用稀薄的灵力医治昆澜的舌根,舔尽昆澜口中的血,一口咽入喉中,也算是清理受罪痕迹。

人族的血,尝起来是有些甜美,下一场梦,她想喝一口昆澜的血。满足杀欲,总是需要见血的。

昆澜身上近百处被冰柱所扎的外伤,不好逐一进行处理,云止索性把身体化虚成一团白色的魂力,紧裹着昆澜的身体。

温和的魂力渗进昆澜的每一处伤口,修补着创口的血肉。昆澜体内的魔息蛰伏于深处,被云止压成一颗黑芝麻粒大小,短期内再无作乱可能。

心头血的损失只能靠药物滋补,不知道会对昆澜的战力造成多大的影响,云止在治好昆澜的外伤后,多渡了一些魂力,温养昆澜的心脉。

待昆澜的面色好转,灵力也逐渐稳定下来,云止这才把昆澜带入第三个梦境。

这次的梦不会出现云止,因为时间发生在一百年前的战场上,按照修仙界的说法,是第四次除魔大战。

现实中,昆澜在芙达师尊的命令下,无缘前线战场,只能在战事结束后,杀鹫魔一族泄愤。

梦境中,就让昆澜登临前线,杀到爽,反正也是一群魔兵幻影。她倒要看看,要杀死多少魔族,才能激发出昆澜隐藏最深的杀欲。

*

昆澜醒来时,觉得身体很暖。

这种暖难以言说,不像是泡暖泉,也不像是某种药效,比拥抱更暖一些,她说不上来为何那么暖,只是觉得很舒服。

昨晚好像做了一场只知概要的预知梦,她梦到本次除魔大战,修仙界赢了。师尊顺利飞升,自己修为已到大乘中期,坐拥济世宗宗主之位。

一切是那么美满。

不知为何,她觉得不该只是这样。

梦还会发展下去,她只是醒的太早。

就在这时,昆澜腰间的宗门玉佩发出一道闪烁的红光,是群发的求援讯息,长生门的抗魔战力吃紧,希望收到讯息之人,火速赶往支援。

昆澜撕开一张传送符,立即被传送到长生门分战场。

她所处的战场只有十几名修士,战力已至枯竭,境界和她一样,都在出窍期,但她是场上唯一一名出窍期圆满且体力充沛的修士。

众修眼里全是血丝,衣衫破损,袖口衣襟沾满血污,虎口被剑柄磨到出血,正咬牙维持着一套降魔剑阵。

还有近百只魔兵未除。

昆澜从储物戒中取出几瓶灵露,压成灵雾,供这些苦战的修士吸收。自己则召出长剑,剑上不仅有如虹的剑势,还有排山倒海的剑意,朝着魔族攻去。

激昂的剑意让她心潮澎湃,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真是奇怪,她为何会想到失而复得这种形容。

她的剑意在漫长的修炼中磨炼得很强大,哪怕佩剑会在杀敌或比斗中会磨损断裂,剑意也会一直长存,何来失去一说?

昆澜收敛心神,专心御剑对敌。

*

修改昆澜的认知,让对方误以为战事结束后的多年经历只是一场笼统的美梦,非常消耗魂力,而且埋有巨大的隐患。

昆澜对这个梦不够沉浸,云止能隐隐感受到对方偶尔间的精神恍惚。

难道要把梦境的细节营造的更为逼真,把战况塑造的更惨烈,才能让昆澜释放杀意?

云止捏出三十名元婴期巅峰修为的魔将,刻意降临在那十几名吸着灵雾苟延残喘的修士身边,以迅雷之速割破这帮修士的脚筋,让她们无法站立。

随着一个个修士的倒下,剑阵逐渐失效,一柄又一柄的剑垂落在地,断断续续发出哐当的响声。

昆澜听到声音,回头去看,她所支援的修士正被另一群魔族折磨,被砍去手脚,被一剑插喉,被紫红的魔焰焚身,最后自爆修为与魔族同归于尽……

滔天的怒意席卷而来,昆澜的剑意节节攀升,整个人犹如修罗附身,极狂极燥,不论战术,只管屠戮,剑尖所指之处,没有魔族生还。

近百名修为在筑基期到金丹期不等的魔兵也填不平昆澜的怒火,三十名元婴期魔将也被她屠杀近半,云止好不容易激发出昆澜的杀意,怎肯就此罢休。

她耗用大量魂力,又捏出一百个修为在元婴期到出窍期不等的魔将,投入战场与昆澜对决。

为了不让昆澜质疑梦的细节,这些魔将的脸都不相同,有些五官精致,有些五官普通,没有一个长的粗糙敷衍,捏脸这项细活儿累的她直打哈欠。

她的魂力有限,捏不出太多的出窍期魔将,等昆澜杀完这一波,下一波登场的就是大乘期修为的魔尊。

现在还不能提前捏出魔尊,她必须操纵这些魔将出招对付昆澜,相当于同时操控一百只傀儡,傀儡之间还需眼神互动,紧密配合,是个浩大的工程……

杀到兴起的昆澜终于歼灭所有魔将,身上已是血迹斑斑,提剑的手也有些颤抖,她撕开一张防护符,周围支起一层难以攻破的光罩。

昆澜从以杀止杀之中有所感悟,现场顿悟,一举迈入大乘初期。

云止没有派出魔尊袭击光罩,她允许梦境中的昆澜实力有所提升,杀欲的彻底释放本就考验噬杀者的实力。

昆澜杀死两百三十名魔族,其中的生死演化已经耗去了她四成魂力,趁昆澜此刻正在夯实大乘期修为的空闲,她要捏两个修为同在大乘初期的魔尊。

一个使鞭,另一个使双刀。

百年以前,她的修为是大乘期圆满,那时的昆澜不配做她的对手,两名魔尊足以拿下昆澜。

她在这个梦境中的唯一作用,就是以魔主的身份,嘲讽昆澜的不自量力。

实力碾压带来的心理快感,勉强能弥补她织群像梦的辛苦。

*

昆澜巩固修为已进入尾声,为了迎战,她检查了一遍储物戒内的储备。

杀了两百来名魔族,一共损毁三把宝剑,储物戒中还剩最后两把。

她每打开一次储物戒,都会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戒内的空间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小座金山。一座她完全用不到的金山。

金银珠宝这种财物只在人界流通,在修仙界没什么价值,金山更是笨重。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把一座金山存至储物戒,也不记得自己为何想要金山。

她自己,她的师尊、好友、同门,没有一个人对金子透露出浓厚兴趣,这座金山的存在就更显可疑了。

第二件违和之事,是她在顿悟窥道时,看到一名从未见过的白衣女子。

女子躺在阳关大道上,靠着一只红色的桃心型小枕,闭眼晒着太阳,腰间挂有宗门玉佩,刻有云止二字。

这难道是她未来的同门?

为何会在除魔战场上梦到一个不相关的人?

而且这人的枕头好奇怪,这种形状的枕头真的好睡吗?

昆澜强压下心中困惑,防护罩刚好失效时,两名修为不亚于她的魔族与她近在咫尺,同时发起进攻。

一根带刺的长鞭即将勾住她的右脚踝,一柄短刀正要刺进她的左肩。

昆澜身影一闪,勉强躲过攻击。

她快速从储物戒中召出一把佩剑,蓄满剑意,大乘期的剑意如百丈巨浪,无畏的气势彻底淹没这两名修为高深的魔族。

*

云止捏的两位魔尊是货真价实的大乘期修士。

魔族内部厮杀比斗是常态,更善战也更无底线,在同等境界下,人族与魔族对战并无优势。

昆澜已被两百来名魔族消耗过体力,没有休息就原地突破,突破后遇到的对手尤其擅长近身战,配合有方,她孤立无援,很快败下阵来。

成为战俘的昆澜被这两名魔族带进长生门的正言殿,正言殿犹如济世宗的宗主殿一样,是最后的防线,此时阵法被毁,殿堂之上由魔主坐镇。

看来长生门已被魔族占据,难怪她一直在孤勇奋战,不受支援。

一名魔尊用长鞭勾住昆澜的腰,把她推至云止眼前,介绍道:

“启禀主上,又为您带来了一只新血奴,血气方刚,当属美味,若口感不佳,可以用来祭天。”

另一名魔尊上前封住昆澜的灵穴,确认此女对主上造不成威胁,两位魔尊这才主动请退。

从昆澜输给魔尊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梦的走向就变得奇怪起来,一切都是因为云止的私心。

她想喝一口昆澜的血。她不仅要在昆澜清醒的时候取血,还要让昆澜亲自把盛血的器皿递给她,亲眼看着她饮下。

昆澜从未见过全盛时期的魔主。

是时候重新认识一遍魔主了。

和云止截然不同的长相,举止,以及更恶劣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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