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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克利切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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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是下午起飞,哈利趁机提议带瑟西莉亚在魔法街道好好逛一逛,毕竟自从到了这里,她就没有出过莱斯特兰奇庄园。

想起德拉科在信里,不止一次对她独自飞去法国而不提前告诉自己表达强烈的不满,瑟西莉亚心想或许应该买点礼物带回去哄哄这个爱生气的少爷,于是她欣然采纳了哈利的建议。

回伦敦的飞机上,哈利依然意犹未尽,对他来说这是出生以来最愉快的一次旅行,而这份快乐一直延续到他回到破釜酒吧就戛然而止——

当瑟西莉亚推开破釜酒吧的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的出现在视线中——马尔福少爷挑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一人独占一整张桌子,若有人想要坐下来用餐,他便用冷冰冰地眼神一直瞪着对方,直到对方浑身不自然的悻悻离开。

“瑟西莉亚,你怎么一直站在这儿不进去”哈利被堵在门口,见瑟西莉亚一动不动,好奇地踮起脚尖朝里张望着,随即目瞪口呆道:“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的话惊醒了怔愣在原地的瑟西莉亚,她慌忙转身并且快速说道:“抱歉,哈利,拜托一会儿再进来”,说完便将他推到门外后,迅速将门关上。

梅林的臭袜子!如果让德拉科发现她和哈利一起去法国,他可能会气的直接丢给哈利一个阿瓦达索命咒。

“德拉科!”瑟西莉亚深呼吸一口气,悄悄走到德拉科的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来了?”

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德拉科因为长时间等待而变得烦躁不安的心一下子被抚平;但想到瑟西莉亚不告而别,独自去法国,他便压下心底的喜悦,闷声道:“你在信里说今天回来,我一早就来这里等你!万一一不留神明天你又到别的地方了。”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走吧,我们先回房间;嗯?好不好。”瑟西莉亚弯起唇角,柔声细语地耐心哄道,见德拉科脸色稍缓,便不容拒绝地牵起德拉科的手,拉着他一起上楼。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一跨入房间,德拉科就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四周,左看右看没有能入眼的地方,“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就走。”

瑟西莉亚取礼物的手一顿,惊讶地问道:“去哪儿?”

“我早就知道你在那个什么蜘蛛尾巷呆不久,从你还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在注意环境好,适合居住的庄园了”说着德拉科停顿了一下,他微微扬起下巴,邀功似的望着瑟西莉亚,“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当然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住在哪儿.....”

瑟西莉亚闻言心中一惊,他该不会是想.....不会吧,纳西莎是绝对不会同意他未成年就搬出去住的。

“我打算雇佣桑尼,让她做你的家养小精灵照顾你......”

呼.......瑟西莉亚松了口。

德拉科仍然沉浸在世界里,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安排;不过瑟西莉亚并没有再说什么,她安静地听着他说话,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随着血液一起流向四肢百骸。

对瑟西莉亚而言,这个时空始终蒙着一层面纱,这层薄纱将她与周围的事情和人隔开;她就像一个透明的灵魂,飘在空中,什么都抓不住,无处可停歇,无处可安放。德拉科就像空中的云朵,让她可以停留,可以放心的依靠;他一直在努力牵引着她穿过那层透明的薄纱,那股力量温柔而强大,让她无法拒绝。

瑟西莉亚从包装精致的礼盒中拿出领带,走到德拉科面前,轻轻绕在他的衣领上。

“.......领带?这是给我的礼物吗?”被瑟西莉亚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德拉科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垂眸安静地看着瑟西莉亚给自己系领带;渐渐的,他的注意力不在领带上,转而出神地凝视着瑟西莉亚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上。

“是的,你知道吗,法国有个魔法街道,和对角巷一样;我在一个巫师服装店里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领带;老板告诉我,这上面镶嵌的图案是香根鸢尾,在他们的传说里,这是一朵有魔法的花,它能够引导人走向幸福。”

很神奇对吧,就像每次我来到这个时空,你都能循着淡淡的香味找到我一样......

“怎么样,好看吗?”瑟西莉亚轻轻将衣领抚平,她抬起头,正好撞进那盛满笑意的灰色眼眸里。

“嗯,不错”德拉科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他紧张地偏过头,面色忽红忽白,耳尖微微泛红,生怕瑟西莉亚看到自己刚刚那副入迷的蠢样。

当德拉科在心里暗暗鄙夷自己刚刚的行为时,下一秒,便猝不及防的被瑟西莉亚抱了个满怀——她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手臂环绕他的腰间,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

德拉科感觉自己像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边不受控制地伸手从瑟西莉亚臂下穿过,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抱的更紧。

“谢谢你,德拉科”瑟西莉亚轻声说。

“什么?”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是,我已经找好住的地方了.....”说着,瑟西莉亚有些愧疚的在德拉科怀里蹭了蹭。

“什么?!你不会一直打算住在这里吧!”德拉科微蹙着眉头,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当然不是,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而且你也很熟悉.....德拉科,我想暂时搬去布莱克老宅”瑟西莉亚说。

“布莱克老宅?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德拉科松开瑟西莉亚,十分诧异地问道。

“我小的时候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对那里比较熟悉;而且布莱克老宅很安全,不会有外人打扰……”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在那里等一位老朋友.......

德拉科沉思片刻,心想:的确,现在布莱克老宅没有主人,还有克利切可以照顾瑟西莉亚,是个不错的地方“也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今天吗?”

“没错,今天就搬。”瑟西莉亚说,起初她打算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但是她担心德拉科和哈利碰上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的事情像一块大石头一直压在她的心底。

“我也觉得应该早点搬过去”——楼下酒吧人声嘈杂,瑟西莉亚一定睡不好;而且酒吧里各色巫师都有,甚至还有麻瓜,哑炮,他一刻都不能容忍瑟西莉亚处在这种环境当中,“我和你一起去”德拉科语气坚定,不容瑟西莉亚拒绝。

离开破釜酒吧之前,瑟西莉亚将一封信交给老板。并拜托他转交给哈利。信中解释了自己匆忙离开酒吧的原因,并拜托他替自己留意霍格沃茨寄来的入学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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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莫广场

瑟西莉亚站在10号和13号之间,心里默念着:格里莫广场12号。

很快就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

瑟西莉亚走上已经破烂的台阶,一扇房门出现在眼前,门上的黑漆都剥落了,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

瑟西莉亚轻轻抚摸着门上的划痕,内心酸涩无比——暑假的时候她不知道多少次开关这扇门,从未留意它的样子;如今这扇门却变成如此破败的模样。

德拉科从她的身后拉起大蛇形状的门环,用力敲动。

然而等了许久,门内始终没有动静。

“克利切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开门”德拉科不耐烦地说,就在他抽出魔杖试图用魔咒强行开门时,瑟西莉亚立刻握住了他的手阻止道:

—— “这扇门上被施过魔法,强行闯入会被魔法反噬,你会受伤的。”

随后瑟西莉亚举起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很快门内传来许多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像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紧接着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开门的方式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改变。

瑟西莉亚拉着德拉科跨过门槛,走进几乎一片漆黑的门厅。一股湿乎乎、灰扑扑的气味,夹杂着甜滋滋的腐烂味儿扑鼻而来。德拉科下意识地伸手捏住鼻子。

“你们是谁?”身后传来一个如牛蛙般沙哑、低沉地声音。

瑟西莉亚和德拉科转过身,只见黑暗的门厅里站着一个弓着背的小精灵。

“克利切!是你吗?”瑟西莉亚小心翼翼地问道。

闻言克利切“啪”地一下打了一个响指。黑暗的门厅瞬间一片明亮,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两人的模样。

“德拉科少爷!是您!真是抱歉,克利切不知道是您敲得门,克利切以为……以为是坏巫师想闯进布莱克家”克利切双手交握,向德拉科深深鞠了一躬。

看到克利切的模样,瑟西莉亚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他的模样已经很老了,脑袋依旧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

“这位小姐是……”克利切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随后他惊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激动地说“您是……您是…瑟西莉亚小姐…不!不可能!瑟西莉亚小姐已经去世了,怎么会……”

瑟西莉亚抹去眼角的泪水,走上前,轻轻拉起克里切的手,柔声道:“就是我,瑟西莉亚莱斯特兰奇,克利切,你没有认错。”

克利切原本就大的像鸡蛋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泪水喷涌而出,他紧紧握着瑟西莉亚的手,哭诉道:“真的是瑟西莉亚小姐!您没有……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雷古勒斯少爷以为您死了,一直很伤心,他一直思念着您!如果他知道您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

瑟西莉亚轻轻揉了揉克利切的脑袋,安慰道:“抱歉克利切,事实上,我是从很远的过去来到这里,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但是谢谢你,这么多年,依然还记得我。”

克利切又哭又笑地拼命摇头:“能再看到瑟西莉亚小姐,克利切已经很高兴很高兴了。”

“克利切,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嘛?”

克利切闻言瞬间打起精神,他用腰上破布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兴奋地说:“当然可以!克利切愿意服侍瑟西莉亚小姐!”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会住在这里,麻烦你帮我收拾出一个房间,还有——请你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我住在这里”瑟西莉亚说。

“真的吗!瑟西莉亚小姐要住在布莱克老宅?克利切立刻就去帮您收拾房间;请您放心,克利切一定会保护好瑟西莉亚小姐,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您住在这里!雷古勒斯少爷嘱咐过克利切一定要像尊重他一样尊重您。”克利诚惶诚恐地说,说完便准备离开,去收拾房间。

瑟西莉亚立刻叫住他,“等等,克利切!收拾房间的事不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你——”

“只要克利切知道,一定都告诉您”

“克利切,你知道雷古勒斯在哪里嘛?为什么我一直打听不到有关他的消息?”瑟西莉亚迫不及待地问道。

而克利切听完却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拼命摇头,泪水蓄满了眼眶,眼里满是惊恐。

“不可以,克利切什么都不能说!雷古勒斯少爷命令克利切绝对不可以说出他……他做地事情;为了保护布莱克家族和老夫人,克利切绝对不可以说!”

见到克利切如此惊恐地模样,瑟西莉亚的心瞬间凉了一半,但她还是不放弃地追问道:“拜托了,克利切,能不能告诉我雷古勒斯在那儿?他是否还…还好好的活着?”

然而克利切却一年后退,一边不停地重复着说:“不可以…不可以”,他走到壁橱边,抽出里面的木棒狠狠敲击着脑袋,“克利切不可以说!雷古勒斯少爷不让克利切说……”

“克利切,雷古勒斯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告诉我们雷古勒斯在哪里!”德拉科攥紧拳头,愤怒地大喊道。

“不,雷古勒斯少爷永远是克利切的主人!克利切绝对不会违背她的他的命令!克利切要保护布莱克家族!”

瑟西莉亚见克利切铁了心什么都不肯说,无奈地捂住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这样沉默许久后,瑟西莉亚再次开口,用平静地语气说道:“其他地我可以不问,但是,克利切,请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雷古勒斯,他,还活着吗?”

克利切颓丧地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眼里充满了绝望,随后他在瑟西莉亚期待的目光下,痛苦地摇了摇头,“雷古勒斯少爷……不在了……17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雷古勒斯……17岁……不在了……

克利切绝望的声音在瑟西莉亚耳边回荡,此刻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事物被一会儿压缩一会儿被放大,她仿佛能看到了那句话:雷古勒斯不在了。

她酿跄着身子后退,就在她感觉自己要倒下时,德拉一把将她接住,揽在怀里。

尽管她来之前便在心底做好了最好的打算,但在亲耳听到克利切的话时,还是感觉心脏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在未来,在这个时空,她爱的人全都离开了……她的雷古勒斯,詹姆,莉莉都不在了,西维娅不知去向,西里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不见踪影,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摄魂怪抓住,然后杀死……

而未来的自己也在16岁这里因为某个原因死去……

种种的一切终于将瑟西莉亚压垮,她紧紧抓住德拉科的衣领,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到过去,过去,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陪在她的身边。

“德拉科,帮帮我,我想回去,我好想回去!我想雷古勒斯,我想西里斯,我想西维娅,我想看到他们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想看到他们对我笑……这里太冷太恐怖了,只有我一个人……”

德拉科的眼眶绯红,他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着瑟西莉亚的背,深呼吸一口气后哽咽着说道:“你不会是一个人的,瑟西莉亚,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照顾你,对你笑,”,德拉科眼里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愧疚感如同一道荆棘将他的心紧紧捆住,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瑟西莉亚,我知道你有多么痛苦,但是,我真的舍不得放你离开……

此刻,在女生盥洗室地底下,一个长长的、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小小的裂开一条细纹的转换器剧烈颤动,发出一道白色的光芒。

在那刺眼的光芒中,艾维利亚的模样若隐若现,她的声音很快便和光芒一起消散在空气中:

——“瑟西莉亚,我到底该不该强行将你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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