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温暖而平静,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点点斑驳。
山河不若孟春的寒凉,透出青烟的般朦胧。
君玄鹤放下笔,看轻风入窗摆弄书页。她叹了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在想什么。”
君玄鹤顺着这低沉的女声看去,只见一女子站在案边。
女子相貌平平,眼如细缝,看着难以捉摸;着缃色外衫妃色襦裙,青丝披肩,发尾系铃。
“铃铛长小姐,稀客啊。”君玄鹤笑笑,“你不会只是来看我的吧。”
铃铛拱手作揖:“授陛下之意,请鹤师师长君玄鹤速往曦和殿。”
这位陛下,便是白律国的国主,白修。在这个节骨眼上召见君玄鹤,陛下八成是知道了关于八师宴的事。
或许还知道是哪位师长丢了东西。
而且那个东西很重要,说不定对陛下有一定威胁。
君玄鹤起身,一蹦一跳地拉着铃铛就向外走去。
“半吊子师长。”一执官不禁无奈。
“谁知道啊,八个师长,就她整天吊儿郎当的。”另一执官捂嘴低语。
“你俩新来的?”狄慕忽地窜到两人中间,给两人吓一跳。
看着走远的君玄鹤,狄慕叹气道:“我们师长啊……”
……
曦和殿与往日不同,戒备加强不少,这样的曦和殿让君玄鹤猜想的马上得到了证实。
但当君玄鹤到白修跟前行礼时,这一猜想又带了疑惑。
白修遣走了下人,在殿内的便剩下鹤师长君玄鹤、长小姐铃铛,以及……白修的新妃,清泠妃北堂邪。
怎么面见下臣还带个宠妃的啊!
君玄鹤行了礼,咧咧嘴:“陛下所谓何事?”
“你……”白修咽了口水,看了一眼铃铛。
铃铛盘腿坐到一边的地毯上,不理会白修。
“陛下是在顾虑什么吗?”君玄鹤问。
见白修不说话,君玄鹤起身,并五指,向北堂邪摆手:“陛下不顾虑,我顾虑。”
白修:“……”
铃铛重重地咳了一声,白修得到了暗示,清了清嗓:“此次召你前来……是因为……蛛师长手上的密钥,丢了。”
“哦。”君玄鹤淡淡地应了一声。
殿内忽地一阵寂静。
许久,铃铛也轻轻“哦”了一声。
君玄鹤紫眸闪过寒光,脸上的恭谨瞬间退得干干净净,蹬足起跳落到白修面前,五指迅速成爪扣住白修的脖子:“你是谁?”
白修愣住了,抓着君玄鹤手腕颤抖着,直冒冷汗。
君玄鹤没有停手的意思:“你不是陛下。”
同样紧张的还有北堂邪,她扯扯嘴角:“鹤……鹤师长在说什么?”
君玄鹤脸色阴沉,压低声音:“铃铛是帝都的长小姐,国主的门面,她亲自来召我面圣,是不是不太合理?”
铃铛:“……”
“其次,国主乃一代明君,公私分明,不许嫔妃干政。现却带着清泠妃上殿议事,是不是也不太合理?”
北堂邪:“……”
“第三,方才我只是在言语上稍稍施压,这位国主便犹豫胆怯。在自己直接管辖的执官面前,毫无一国之主的威压,是不是更不合理?”
白修更慌乱了:“这……你听我狡……解释!”
君玄鹤的手指紧了紧,一个眼刀向铃铛闪去:“我不需要听他们解释,我要你解释。”
白修吃痛地抓着君玄鹤的手腕,用眼神像铃铛求救。北堂邪注意到了,立刻跑去抓着帝耒袷的手臂晃着:“怎么办,怎么办!”
铃铛反而有一种“在我意料之中”的悠闲,眯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看吧,我早就说了,你们瞒不了君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