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命局已定
迫于萧嫣脚上的伤，下朝后圣上准了萧相萧斐前往长乐宫探望萧嫣。
后宫境地外臣本就不宜踏入，圣上此举已是破例，萧相先行去拜会肖贵妃，萧斐一个人单独去找萧嫣。
萧相：“老臣，拜见贵妃娘娘！”
圣上派人来通传过，知道萧相要来肖贵妃早早就备好茶在正殿等着他了。
肖贵妃：“萧相不必多礼！快快入座。一同品品圣上刚赏赐给本宫的新茶。”
贵妃笑的未免有些殷勤了，意图都写在了脸上。
明知道是他们两夫妻精心策划的一场鸿门宴，萧相知道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的。
客气的喝了一口茶，萧相开始了正题。
萧相：“不瞒贵妃娘娘，老臣今日是为嫣儿而来。勤王殿下舍身救下小女，臣还未有机会当面向殿下和娘娘表示感激之情，不免寝食难安。殿下的伤修养了将近两个月，期间臣曾多次向圣上请求探望，都被驳回。不过有吾女在宫里侍疾，臣心里也能宽慰不少。听圣上说不久前宫里又遭遇了一次刺客，小女也因此受了伤。臣本想今日就将嫣儿接回相府亲自照料，毕竟已经打搅贵妃娘娘许多时日，眼下腿脚不便，再劳娘娘照顾只怕老臣更要羞愧难当。而且殿下的伤势也在逐渐恢复，小女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宫里的理由。可圣上却说愧对老臣，嫣儿是在皇宫里受的伤，当由脚伤养好才肯放心让她回府。圣意难为，只得容嫣儿再叨扰娘娘几日，待她脚伤好全，臣就将她接回府去。只是老臣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嫣儿不懂宫中规矩，行事难掌分寸，还劳烦娘娘替臣多加看管约束，不要平白生出一些莫须有叫人话柄的事来，这要是真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不仅有损萧家在外的名声，对娘娘更是无益。”
肖贵妃细细一听，机灵的脑瓜子一转，就知道萧相这个老狐狸到现在还在垂死挣扎。
贵妃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擦了擦嘴脸，勾起一抹笑。
肖贵妃：“萧相这就见外了！怎么能说是叨扰呢？先不说我们两族都姓xiao，已是莫大的缘分。烨儿那孩子对你家萧嫣的情意…宫里宫外也是人尽皆知的！眼下两个孩子都住在我宫里，我时时刻刻看着护着还来不及呢，哪会轻易叫人寻了她的不是？不瞒萧相，嫣儿这孩子不仅生的聪慧，性情温顺，品行相貌样样出挑，本宫是打心底的喜欢她。可见萧相在其身上倾注了多少的心血，才能教出这样知书达礼的好孩子。本宫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有本宫护着她，量这宫里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欺了她去。至于她的脚伤，都是宫里最好的御医在照料，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萧相就放心吧！”
肖贵妃明里暗里就是不死心，不肯放弃这门亲事。加上肖旭将军突然回朝，几次三番在朝中搅局，摆明了和萧相对立，想必她们也早就做好了谋算，婚事一日不成，绝不会轻易作罢。
既然她们已经摆明了立场和目标，多说无益，萧相起身作别。
萧相：“小女顽劣，不过有贵妃娘娘的抬爱和悉心照料，老臣自然是放心的！臣这就去看看她。臣，告退！”
萧相离开后花苑姑姑又给肖贵妃添了茶水。
花苑：“娘娘屡次拉下脸面说和，为两家婚事尽心尽力，这萧相非但不领情，还这般不识抬举！”
肖贵妃没有了刚才的笑颜，轻哼一声。
肖贵妃：“爱怎么样尽管随他去…反正本宫势在必得！”
花苑：“娘娘说的是！”
萧斐身着官服，大步流星，飒爽的身姿走起路来都带风。迫不及待的跟着引路的太监一路走进长乐宫，半路正好遇见要出宫的李烨和祁禹。
萧斐行礼。
萧斐：“臣萧斐，参见勤王殿下。”
李烨正奇怪，这萧斐怎么会出现在母妃的长乐宫，莫不是真的要接走萧嫣了？
李烨：“起身吧！”
接着不确定的口吻问萧斐。
李烨：“萧刺史是来接你妹妹的？”
李烨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爱慕妹妹吗？他在意的语气也不像是演的，不难看出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不过萧斐还在为他上次故意伤害李桓的事耿耿于怀。
思索了片刻回答。
萧斐：“并非如此。萧斐今日随家父来贵妃娘娘宫里，只为探望。如今臣妹伤势不便移动，圣上亲定等她好些了，再让我们将其接回府。”
李烨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松弛了很多。
李烨：“原来如此。那请便吧！”
萧斐：“殿下留步！臣还有两句话…不知可否单独与殿下说。
李烨本想走了又被萧斐叫住。
虽然大概猜测得到他想要说什么，李烨还是让祁禹和那个太监退到后面，给他腾了空间。
李烨：“这下可以说了吧？”
纵使再讨厌李烨的所作所为眼下也要忍耐，萧斐又对着李烨屈身行礼，表情很严谨。
萧斐：“殿下舍身救臣妹，臣在此谢过殿下大恩。日后若有用得到萧斐之处，萧斐定当竭尽所能，还殿下这份恩情。”
李烨扶起他的手。
李烨：“萧刺史不必如此客气！我知道你和萧相都不赞同我和萧嫣的婚事。这也怪我，是我李烨本事不够，无法让你们放心的将她托付于我。但我爱慕萧嫣的心，对她的情意，天地可鉴，此生不渝。我不要你还我恩情，我救嫣儿是出于本能，更是自愿，你们萧家包括萧嫣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欠我什么。但我想表达的是，我爱慕她，我想娶她，我的心意始终没有改变过。我还是会极力争取这门婚事的，我也会努力得到你们的认可，和嫣儿的心。”
萧斐原先想好的客套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忍住还是决定要跟李烨一次性说个明白。
萧斐：“不瞒殿下你说…妹妹已经与你那挚友江珩私定终身，双方父辈都已同情她们的婚事。圣上寿辰那日，父亲本就是要求赐婚恩典，成全她们的。不曾想殿下和肃王会先行一步求圣上赐婚，又恰好遇上行刺，这件事才被耽搁下来。殿下的情意…只怕妹妹是无缘领受了。”
萧斐这么说，李烨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什么都知道。
他淡淡的说。
李烨：“我都知道。”
萧斐不敢想象他是做到这么淡定的？爱慕的人与他人私定终身，那人还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反应还能这么平淡吗？
萧斐：“你…你知道？”
李烨：“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而且我还亲眼看完了萧嫣写给江珩的信。我承认我很在意，但我更在意的，是谁才是嫣儿的最终归宿。只要她最后要嫁的人是我，前尘往事我都可以一律抛开不去计较。我会好好待她，比任何人都珍惜她。”
原来李桓弄丢的信落在了他手里，怪不得李烨这副失意又卑微的样子。
萧斐：“恕臣斗胆…既然殿下已经知道他们对彼此的心意，就没有想过要成人之美吗？曾听闻过殿下与江珩情同手足，他的为人相信殿下比我等还要熟悉。婚姻之事是强求不来的，若殿下肯舍身成全，想必妹妹也会感激殿下的。”
知道萧斐素有疼爱妹妹之名，可是这样正气凛然的要求自己退出这场三角恋，李烨也不得站出来为自己发声。
李烨：“那就不得不问一句，萧刺史有过深爱的人吗？体会过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吗？”
萧斐哽住了。
萧斐：“我…”
李烨接着说自己的。
李烨：“情若能自控，那又怎么能叫做情呢？李烨做不到的，相信刺史也未必能做到。你们不看好我，我也不奢求你们一下子就接受，但我只希望你们不偏不倚，给江珩的机会和信任也请给我一份。”
萧斐面露难色，不理解李烨为何如此固执。
执拗的要娶萧嫣是真的喜欢吗？还是只是与江珩的一场较量？
分别后萧斐再次跟随内侍来到萧嫣住所，内侍在门外高呼。
内侍：“萧大小姐，萧刺史前来探望。”
萧嫣听到哥哥来了，激动到恨不得立马从床上爬去迎接，被无心摁住，摇头示意。
无心前来开门。
无心：“大少爷屋里请。”
因为贵妃特意嘱咐过让这个内侍要一直跟在萧斐身边侍奉，以便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无心看出了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和他一同守在门外，防止他会偷听。
萧斐进殿看到一步一步艰难走向自己，满眼笑意的妹妹，速速上前搀住她的双腕。
萧斐：“脚不利索还出来干什么？”
嘴上斥责，脸上却止不住的心疼。
萧嫣撒娇的语气辩解道。
萧嫣：“就是想哥哥了嘛！”
萧斐将她扶回床上，二话没说蹲下褪去她的鞋袜查看。
萧嫣赶紧挡住他的手，想要制止他。
萧嫣：“这是在宫里…哥哥这样不合规矩。”
萧斐带着一丝怒音回怼。
萧斐：“在宫里怎么了？在宫里你就不是我妹妹了？”
萧嫣就知道拦不住他，笑着回应。
萧嫣：“我知道哥哥是担心我，可宫里总是不比家里的，事事都要以规矩为先，礼仪大过天。”
萧斐仔细看过她的脚伤，没有留下淤青的痕迹，确实也恢复的很好。暂时还没有恢复力气，偶尔有些酸痛也是正常的反应。
他这才放心的给妹妹重新穿上脚袜。
萧斐：“不是成天吵着要自由的吗？这才入宫多久，就被宫里的规矩给驯服了？”
萧嫣没有像以前一样，提到自由就侃侃而谈收不嘴，反而一副少见的人淡如菊的模样。
萧嫣：“以前不懂事，总不信命，如今不信也得信了。”
萧嫣如此不自信自己的信仰也是难得一见，萧斐第一直觉就是妹妹在宫里被人制裁了。是谁人多管闲事，竟逼得他萧斐百般疼爱的妹妹这样委曲求全。
萧斐故意提高音量，让门外的太监听到。
萧斐：“我萧斐的妹妹，从来不必去理会那些不相干的规矩，也不用去相信什么所谓的天命。只要有我萧斐在的一天，有我萧家在的一天，就不会让我萧家嫡女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门外的太监听完对视上无心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了头，不敢有动作。
无心高挺着胸膛，这就是萧家给的底气。
萧嫣听完小脸乐开了花，让哥哥扶着她过去茶桌坐坐。
萧嫣：“有萧刺史这番话，萧嫣无论身处何地都敢挺直腰板走路了。”
萧斐摸摸她憔悴的脸蛋，眼底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
萧斐：“父亲先去给贵妃娘娘请安了，捎后就来看你。”
今日的惊喜真的是一层又一层，萧嫣高兴的点点头。
萧嫣：“许久没有喝到哥哥沏的茶了…”
萧斐懂她的意思，勾嘴一笑。
萧斐：“乐意为大小姐效劳。”
兄妹俩聊了好一会，茶都喝了半壶萧相才从贵妃殿里过来。
太监通报后，萧斐扶着迫不及待站起来的萧嫣等萧相进门。
看到萧相的那一刻萧嫣再也忍不住了，思念和委屈顿时倾泻而出。
萧相过去抱住日思夜想的女儿，父女俩紧紧相拥。萧斐感觉自己就像空气一样是透明的，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习以为常。
松开怀抱，萧相心疼的为女儿擦拭泪珠。
萧相：“辛苦我的嫣儿了，忍耐了这么久。”
萧嫣红着眼睛，摇摇头。
萧嫣：“女儿不辛苦，只是很思念父亲和哥哥。”
萧相让她坐下，也是要查看她的脚，萧嫣及时握住了父亲的手，刚刚委屈的小脸绽放笑容。
萧嫣：“哥哥刚刚给我看过了，这点小伤父亲不必忧心。”
萧相扭头看看儿子，露出满意的笑，马上视线又转回到萧嫣身上。
萧相：“圣上亲口许诺，等你脚伤痊愈就许你回府。贵妃那边我也商量过了，一切都说好了，你就且好好养着，届时我让你哥哥来接你回家。”
萧嫣：“有劳父亲为我奔波费力，是女儿不孝，才让父亲如此操心。”
萧相安慰的拍拍女儿的手背。
萧相：“父亲操心自己的孩子是必然的。你母亲早早撒手人寰，留下你们兄妹二人与我做伴，在父亲眼里，地位、权势、利益，这世间上的所有再没有比你们重要。”
萧嫣又流下了泪水，再看看萧斐傲娇的摊手。
萧嫣：“嫣儿此生有父亲和哥哥，是何等的有幸。父兄如此袒护偏爱与我，从不吝啬自己有的一切，倾尽所有只为我一人平安喜乐。萧嫣是这个世间最幸福人的具象化，是被神明眷顾的孩子。”
萧斐听不下去的肉麻的话，赶紧岔开话题。
萧斐：“就此打住…再说下去就该煽情了。”
萧斐的骚操作引得萧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萧嫣：“我都是对父亲说的，你想听我还不想说呢…”
萧斐：“行行行…你和父亲最最要好了。好了吧？”
与此同时萧相又眉头紧锁，面色也变得沉重。
萧嫣感受到了父亲的担忧，收起嬉笑的脸。
萧嫣：“父亲可是还在为我的婚事而忧心？”
萧相点头。
萧斐也收起笑脸，认真的听他们讲话。
反倒是萧嫣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萧嫣：“这件事女儿也一直都有在仔细琢磨。我也是在入宫后才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明白了从前读不懂的道理。我已经有了抉择，只是这次…怕是要让父亲和哥哥失望了。”
萧相眉头始终没有松懈，语气缓慢又慎重的说。
萧相：“嫣儿别害怕，就算倾其所有，竭力全力，父亲也会为你博得一线生机。整个萧家父亲和哥哥都会…”
萧嫣：“父亲…”
萧嫣生平第一次打断了父亲的话。
萧斐也听的眉头搅在一起。
萧相停下来，让萧嫣说。
萧嫣：“我已经决定要嫁给李烨了！说什么都不会改了。这件事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从前我只在书里读到过花木兰替父从军，我也向阳往女子要自强不息，凭自身之力保护至亲之人。嫣儿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义，更不懂得朝野之间的权利制衡，但嫣儿知道我们萧氏一族在朝里地位尊崇，父亲作为圣上的左膀右臂更是位高权重。如今哥哥也被封为一州刺史之职，我的婚事自然也由不得我们萧家做主。嫣儿明白父兄都在竭力护我达成所愿，可我不能连累你们，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牵连我们的族人。我如今全都想明白了，真的都想明白了。我唯一觉得亏欠的…是江珩。”
原来女儿一直都明白萧家的处境和自己的为难，萧相到现在才是真的体会到女儿的成长。望着她的眼神都是骄傲。
萧嫣说着亏欠，眼泪轻轻滴落。
萧嫣：“父亲，江珩父亲那边你还得多花些时间去调节，不要因为这件事让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至于江珩…待我出宫，我会亲自去向他解释。”
萧相拍拍女儿的肩膀，很是欣慰。
萧相：“好。既已下定决心，那就要清清楚楚的做个了断，不要让人家空留念想。江家那边父亲自会去善后的，你放心。”
父女俩的对话让萧斐插不上嘴，他急得走到萧嫣面前，语无伦次。
萧斐：“既然注定非要嫁入皇室不可，你为何不选你俞桓哥哥？这件事我本与他就是这么商定的，只要你愿意…”
萧嫣：“哥哥！”
萧嫣出声制止，然后直直的面向他。
萧嫣：“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一心想为我找个好归宿。李烨确实不是一个好的良配，但我不想一场关乎权利的婚姻困住我们这么多人，要牺牲，就牺牲我一个人就好，俞桓哥哥不能被卷进来。我相信哥哥你也想俞桓哥哥能过的舒心快乐，有自己的幸福，你说对吧？”
萧斐无言以对，心绪复杂。
萧相出声了。
萧相：“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也知道肃王殿下会鼎力相助，但这样做确实不是解决的最好办法。圣上和贵妃指定的人选是勤王，嫣儿就算嫁给肃王，也难保我们萧家不被忌惮与肃王合谋。现下圣上还未做出反应，我们就先按兵不动，提早做好打算，事出也好应对。”
萧嫣的想法与父亲不谋而合，就是因为他们还未出招，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也不一定，所以一举一动就更要谨慎。稍有差池，弄不好何时被皇家一个布局暗算，落得前世一样的惨剧也未可知。
萧斐实在心寒，萧氏一族自开国以来忠心耿耿的为成汉，他们一家更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听从圣上调遣，稳固国土江山。如今却沦落到每日猜测圣上与皇家的心思度日，可怜那些为国为民在外驻守征战的将士，拼了命保家卫国，到头来竟是为了这样从室操戈的一家人白白牺牲。
萧斐：“你可曾想过那李烨几次三番满口满心的求娶你，对你又有几分是真心？而且…俞桓弄丢的你给江珩的那封信，已经被他看到了。一个男子，何况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曾与他人私定终身？那人还是自己亲如兄弟的挚友？你若真嫁给了他，往后两人日日都要同席同榻，你要怎么自处？他又会如何待你？你想过没有…”
萧嫣心里确实也是没底的，对于成了亲之后的事，她想都不敢想。李烨的绝情，心狠手辣，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可如今她还有选择吗？
她以为斗得过李烨，就算赢，可她忘了，李烨的背后还有圣上和贵妃。圣上一句话就可以让萧氏一族覆灭，贵妃一族再添上一些所谓的证据，就可以使得萧氏一族沦为叛臣，千古罪人。
嫁给江珩萧家便再难以立足于朝堂之上，失了权势萧氏一族的性命就更要被皇家视如蝼蚁草芥，恨不得立马就可除之而后快。哪还会顾及他们是三代肱骨，开国功臣。
萧嫣坚定的看着父兄。
萧嫣：“只要能巩固萧氏一族，不让我们沦为刀俎鱼肉，无论之后情形怎样，李烨如何待我，嫣儿都无所畏惧。我与他本就没有什么夫妻情分，更不求相敬如宾恩爱百年。就算他要纳妾我也毫无怨言。嫣儿已经想好了，父兄不必为难。”
萧斐感觉有好多话想说，可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萧相：“好。你有这样的决心，父亲和哥哥会为你妥善安排，只为将来的路你能走的不那么艰难。我的女儿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为父心安。”
萧相看了一眼垂头散气的萧斐，又拍拍女儿的臂膀。
萧相：“贵妃娘娘的宫里我们不便久留，这就要回府去了。万事先保全自己再想办法，父亲和哥哥在家里等你回来。”
萧嫣红了眼眶，不舍的起身送别。
萧嫣：“父亲不要太过操劳，要体桖自己的身体，哥哥也切莫冲动，遇事要沉着冷静。我会好好的，你们不必太过挂怀。萧嫣，送父亲兄长。”
萧嫣看着父兄走出门外才捂着嘴巴哭出来，她好想好想跟他们一起回家。
第四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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