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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女主我不做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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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你被个漂亮男人搭讪了。

坏消息,漂亮男人对你笑嘻嘻说:

“你被判死刑了噢。”

长纯云感觉莫名其妙。

突然钻出来一个陌生人对你说,喂喂喂,根据狗屁的咒术规定第十条,你被判死刑了噢。

谁会信,反正她不信。

知道她和七海建人名字,还跑来这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怎么看这个羽毛球发型的男人都很像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变、态。”她一字一顿道。

顺便极没品德地冲他比了个倒挂大拇指,拉着她沉默的酒友就要离开这家居酒屋,毫无疑问,她被身材十分颀长的白发青年拦住,他不可置信,宽肩怼近她,嚷嚷着:“变态不是说我吧。我可是好心来邀请七海呢,没想到你也在这。”

他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坐起身,他力气很大,压得她逆反心理上来,真想当场抡他一耳光,她皮笑肉不笑,告诉自己,这不是演戏,是现实就得忍下去。心中却忍不住埋怨精神病院院长,怎么连自己的病人都不看好,就让他跑上街了吗?长得再好看得了病就得去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怜悯笑道:“先生你是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打电话给院长让他接你回去。”

“嗳,不是吧,真不记得我了嘛长纯小姐,大前天晚上你跟我说你叫‘长纯业’,我们还在同一间房里度过令人心动的美好夜晚了嗳。”

他用诡异的暧昧语气嗔怪她记性不好,完全没发生过的事和完全没印象的人使长纯云脊背发麻,真想大呼冤枉。而她的酒友虽还在维持沉默,却站起身帅气地揽过她肩,使她脱离了绷带男的桎梏。

“五条学长,请不要这么对待她,至于您说的重回咒术界,我依旧没这个打算。”七海建人冷声道。

长纯云揉了揉痛痒难耐的左眼,凝望白发男人,他形貌出挑俊美,言行却冒犯至极。她对疑似精神病的人犯病生不出同情,这让她想起她讨厌的一众罪犯中的某位,宣称自己因醉酒犯下了罪行,凭借精神病史获得减刑,邻国宣称保护人权,量刑一减再减。

他明明生为牲畜,哪来人权可言。

她垂下眼睫,在酒友开口同时,也对绷带男微笑:“请问您是哪位我的粉丝吗?要签名吗还是要我电话号码?拜托了,请不要再做过界的行为可以吗。”

她话刚出口,脖颈一梗,迟来的捕捉到酒友称呼绷带男为“五条学长”,他们是认识的关系,所以他不是精神病?

啊,那他不是精神病是什么?莫名其妙说认识她,还根据狗屁的咒术规定判她死刑。

男人抬手摩挲下巴,自顾自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强行打断长纯云凌乱思绪,他唇角扬起一道在她看来不怀好意的弧度,“还要装不认识我吗,让人伤心,噢,差点忘了长纯小姐你是一名演员啊,演技很不错,是入戏过头把戏中角色带入生活了吗?真有意思呀,所以现在的你是什么有多位地下情人且爱超过物种的人设嘛。”

“七海,恕我直言,你和她不会也是恋人关系吧。”

说到“物种”,长纯云无意识蹙眉,听到酒友质问绷带男:“您是什么意思,长纯是我的好友,不是您能用轻浮言语冒犯的人。”

“别生气嘛七海海,我说的每一个字比她的真心还要真,要是不信你问她,她前天晚上在哪里,或者我现在打电话问杰好啦,那个令人心动的夜晚不只有我,还有杰也在场,杰的话你总相信吧。”

“不,长纯没必要自证,而您二位我没资格相信,以及您所说的死刑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她本人都不担心自己被判死刑了,七海你不对劲哦。”

两个人的对话钻进长纯云耳中,她放兜里的手关掉亮起的手机屏幕,站起身似是无意撞了下绷带男的肩膀,“请不要给我冠上我没做的事情,我和您毫无关系,也不会去自证我前晚在哪,做什么,您要是需要钱,我出于人道关怀可以给您,还有您说的‘死刑’这种事,我不明白,是哪个非法组织需要钱了吗,如果花钱能摆平这件事,我也不介意出钱,毕竟热心善良是我做人秉持的美好原则。”

她说话间,撞他却像撞到无形的非牛顿流体般,不由得睁大眼,微微愣住。

“唔,七海海,她是在贿赂我吗。我和那帮烂橘子可不一样,贿赂我的话。”绷带男持续语气调侃,指尖同时掏出手机敲敲,话音却一转,“贿赂错人了。”

他给他们展示出他手机上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黑发女孩的背影,仔细看能看到她的脖颈被一条扭曲的瘦长鬼影伸出双臂勾缠。这张照片看得七海建人瞳孔骤缩,看向女孩时,满眼复杂,护着她的手缓缓放下。

照片里的人确实是她。

长纯云唇角笑意收敛,只听白发男人干脆利落地说:“这是专门针对拍摄咒灵的咒具拍下的照片,「窗」抓到了你和咒灵勾结,所以嘛,根据咒术规定第十条,你被定性为诅咒师,判处秘密死刑,执行人就是我啦。”

五条悟,通过前面的对话,长纯云居然记住了他的名字。这令她自己都感到惊奇,要知道她对人名很难记忆。

她抬手,伸出纤瘦骨节顶了顶眉心,笑得无辜:“不管我怎么说都摆脱不了什么‘勾结’的罪名,那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所谓判处死刑的组织全称是什么?第二,五条君给我这位热心市民执行死刑的权利是谁授予的呢?”

居酒屋中老板和客人早被五条悟用钞能力请离,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风铃声乍响,门被人拉开,走进来第四人,门唰一声关上。

金发碧眼的中年男性一身笔挺西装,发型干练,走到三人面前,恭敬对长纯云鞠躬,操一口美式英语,“奥菲莉亚小姐,老先生在车上等您。”

“叔叔,这位五条先生貌似对我有诸多误会,麻烦您帮我跟他好好沟通。”

她笑意吟吟,抬步要走之际,被一只修长的臂膀拦在身前,她侧眸,五条悟冷淡低沉的声音飘来,“一,总监部,二,日本国会。长纯小姐现在离开我视野的话,我不保证你出了这扇门还能看见这个世界。”

闻言,她手轻轻搭上对方被深黑色布料包裹的手臂,感受到掌心下无形的空气墙,空出的另一只手摸到后颈连接耳轮后的位置,摘下头上的黑色假发,一头蓬松的金发如瀑布披泻,发丝微垂胸前,手里那顶假发在她叹气一声后被扔进垃圾桶。

“五条君和您背后的组织调查我之前没调查清楚吗?我父亲的父亲以及他祖上三代都是在美从政人员,要动我的话就来试试看吧。”

话音刚落,紧张密闭的空间突兀响起手机铃声。

五条悟接通了电话,听着电话那边毫不客气的命令话语,他秒速挂了电话,对上女孩嘲笑的目光,他扯了扯唇角。像刚才的剑拔弩张没发生过一样,龇牙一笑,手臂一伸,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地亲昵勾住她的侧颈,他身上甜甜奶油香飘进她鼻腔,似曾相识的气味使她愣住,竟然忘了反应他做出来更冒犯她的举动。

“看在我们有过一夜情的份上,长纯小姐回去后也要记得联系我,不然人家会担心你噢。”

他话音轻浮,在场三人全部愣住。

“哈……”长纯云冷笑一声。

他把她完全没印象的事说成“一夜情”,要不是她有那晚的记忆,说不定真会以为这个浪荡的男人所说为真,她真的和不止他一个男人做了不能在东方某小说软件上详细描述的事情。她伸手想挣脱出他的臂膀,耳畔被他温热的呼吸沾染,连带喷洒到她颈窝,只见他修长指尖间夹着一部手机,轻轻塞进她贴身裤兜内,指尖似不经意滑过她腰际,使她脊骨一颤,古怪的麻意直冲天灵盖。

这个精神病什么时候拿到她手机的?

“拜拜!”

长纯云出门口踉跄一步,将男人装可爱的告别抛之脑后,弯腰钻进车内,就算对上她老爹那双威严的蓝色眼睛,她连眼睛都不带眨挪开视线,盯着手机里备注为“超级大帅哥五条悟”的号码被某个精神病设为置顶。

“奥菲莉亚,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回家了吧。这次要不是有我在保你,你将死在这屁大点的岛国了。”

“您说话虽然粗俗,但是实话。”

她随口敷衍,脑子里全是“我被精神病缠上了”,“精神病五条悟”,“咒术师都是精神病”,“酒友看起来也不大正常”,“我痛恨这个充满精神病的世界”,“尤其是精神病罪犯”,“退圈找不到乐子怎么办”……最后她想起了家中还在乖巧等待她的完美玩具。

“至于回家,姐姐她不会同意的,您知道才对呀,她最怕我回家跟她抢您死后的遗产。”

百无禁忌地说着,她手指一动,拉黑——五条悟。

当着生龙活虎的老爹面前谈起遗产,是个正常人都会气到发抖。透过手机屏反光,能看到她老爹只是揉了揉眉心,心平气和地说:“是我对不起你和安喜子。”

听到“安喜子”,长纯云瞳孔轻轻颤动,久违听到了她母亲的名字,长纯安喜子。

“您这话,我一个私生女受不起啊。”

她抽空从手机上抬头,语气平静,像她口中的私生女不是她一般。她凝望四十来岁的金发蓝眼的男人,他一身昂贵西装整齐,俊美的面庞上只能从眼角皱纹找到岁月的痕迹,冷淡的眼眸里透着慈父般的温柔。

胃里忍不住倒腾,一直到家楼下,她毫不犹豫下车,冲回家,呕吐的冲动涌上来喉咙,她扶着家门旁的墙干呕不止,用力过度使眼前被生理性泪水模糊,颤抖着抬起手,伸进左眼眶,调整眼球位置。

有点痛,还有点恶心。

不过,她的家庭就是更令人恶心的存在:宠爱私生女的父亲,同父异母鄙夷私生女的姐姐,以及诞生于婚外情的私生女。

婴儿时期,她以为自己诞生在一个美好的家庭,母亲黑发温柔,出身贫困,靠自己努力成为放眼世界都极为出色的天文摄像师,父亲金发爽朗,是名外国商人。

然而她拿的是狗血三流小说主角的剧本,父亲的外国商人身份只是他行走日本的其中之一,他早已和美国一个家族的千金政治联姻,来到日本对她母亲心生爱慕,隐瞒结婚事实,伪造商人身份和她在日本登记结婚。

按照小说发展,千金那边必然会发现父亲重婚出轨,还有了她这个私生女,趁父亲不在时,用一场疾病了结母亲生命,事实确实如此。被母亲藏进衣柜里的她躲过了“疾病”,活了下来。

父亲婚外情和私生女的事披露,贴心的她为不让父亲难做,主动说住到母亲亲戚那边。有意思的是,没回去虎穴,她反而进了狼窝。

母亲在世时,亲戚们善良热心,去世后,突然就烂掉了。变卖母亲所有天文器材,将父亲给的抚养费据为己有,在她长到适婚年龄就想着把她嫁出去。

没办法,她一向很热心,只好将亲戚们打包送进包吃包住的好地方。

长纯云知道没有她,周围人一定会过得幸福。

就像世界如果没有精神病罪犯,会更美好。

所以。

她要活着。

就算和怪物为伍,自己会变成怪物,她也要活着。

“小业。”

幽冷的声音如附骨之蛆攀爬她脊背,一双纤瘦的缝合线手臂勾缠她肩颈,水草般的湿蓝发丝落进她衣领中,冰得她缩了下脖颈,她的脸颊被一张比冰箱冷冻层还要低温的脸贴着,僵硬偏头,对上一双野兽似的异瞳,蓝发少女轻笑,只见她伸出猩红的舌尖舔-弄她耳垂。

“真子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我好想你啊小业。”

蓝发少女没有重量,长纯云也就任由她趴在她背上,索性背着她进了家里。望着家中墙壁,地板,家具上到处是喷溅状的黏稠液体,像有生命仍在蠕动,她叹气一声,打扫起来是有些麻烦,但对完美玩具她耐心还是有的。

她刚准备拉开窗帘,让室内有光源方便打扫,蓦地,她耳尖被真子咬住,听她幽怨附耳说:“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去见谁了?不是说喜欢我吗?是骗我的?”

长纯云一怔。她短暂的静默使真子发疯尖叫,双手死死掐她脖颈,猛地将她压到地板,她发丝连带后背被地上黏稠的液体浸透,呼吸间全是真子身上湿冷的气味,压在身上轻飘飘的真子骤然如万斤巨石般沉重,压得她五脏六腑快被绞碎,嘴唇动了动,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能骗我!我要杀了你!”

她手颤抖着就快要摸到茶几抽屉的水果刀,再完美的玩具如果发疯,她也是忍受不了的。此刻她懊悔自己为什么在三天前一上头,要收留突然出现在她家且和她睡一张她床上的真子。

下一瞬,真子掐她脖颈的手松开,她大口喘气,呼吸新鲜空气,眼前蓦然滴下一滴水珠,滴进她眼眶,刺痛她的眼球,她眨了眨眼,瞳孔骤扩,蹙眉望着真子,只见她眼尾发红,苍白面庞滑过一行冰冷眼泪,哽咽地说:“拜托了小业,理理我,理理我,你只要有我就够了,你和我才是同类,再骗我我会恨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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