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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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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踏上了进入漠北腹地的旅程。

宿鸢边走边道:“到了后,只远远看一眼便回,切勿打草惊蛇。”

因漠北的地形变幻莫测,他们只能白日赶路,晚上休息,漠北的夜晚及其寒冷,未被树木遮挡过的风肆无忌惮地刮过来,两人不得不落下结界。

两人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中走了许久,终于在一日的晚上,宿鸢叫醒了结界内的祁肆。

祁肆将结界收了,耳边立刻响起了如同鬼魅一般的风声。宿鸢眼神示意祁肆往岩石后看,祁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前的一切,让祁肆无比惊讶。

一座被结界完全包裹的宅院出现在祁肆的眼前,随着结界上的灵力波动,祁肆甚至想到了宅子主人的半边脸。

这不正是她在溯州跟着顾妄到的那处宅子吗!

祁肆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宿鸢按住了她:“你怎么了?”

祁肆回头看他:“......没事。”

宿鸢的话就在耳边:“这宅子落着结界,一不留神便会惊动里面的人,等会你跟着我,我们进去。”

两人慢慢靠近,祁肆不知道宿鸢用了什么法子,两人此刻已经在结界内,祁肆好奇地看着宿鸢,宿鸢回看她的眼神彰显着这个法术不难。

两人此刻贴着宅子墙根,随着宿鸢低念术语,二人渐渐透明起来,随即不见了踪影。

祁肆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像是在哪里见过,问道:“这是什么法术,如此神奇。”

倒是宿鸢显得十分惊讶:“你没见过?!”

“嗯......”

宿鸢像是嘟囔了几句,祁肆没听清。

宿鸢接着道:“这法术可维持一个时辰,我们可以在这宅子里行动如常,一个时辰后必须离开。”

接着两人便翻进了院子里。

这个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没耽搁时间,宿鸢直接带着祁肆去了主人房间。祁肆见他如此轻车熟路,就知晓宿鸢之前应当是探查过几次了。

两人此刻站在房间外,祁肆正想穿过房间,被宿鸢拉住了,接着里面便响起了对话声。

“你怎么搬到这荒漠来了?”这问话之人的语气不见得有多好。

“你真当我的修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溯州耗费太多,在此修养一段时间。”

房外的两人都知道这所谓的修养到底是什么。所以这人是将漠北的将士及百姓当作养料吗?

“十大门派已经有所察觉,不要再动门派中人。”刚开始说话的人告诫道。

那人倒是回得漫不经心:“有修为的人,才是最好的补给。怎么?心疼了?”

“他们杀你,我不会帮你。”像是有所察觉般,那人转头看了看窗外,接着道:“你这宅子真的不会有他人进来?”

“自然。哪怕进来一只苍蝇,我都能感知。”

“最好是。不过三界的能人多了去了,保不齐就有那么几个厉害的高人,破了你这结界。”那人收回目光,看着对面的人道。

祁肆与宿鸢此刻已经在结界外,宿鸢动作很快,在屋里那人看向窗外时,便立刻拉着祁肆离开。他从未在这宅子里见过其他人。此刻宿鸢十分熟练地画着传送阵,他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两人就离开了,没留下一丝痕迹。

传送阵的另一头,是宿鸢的营帐。

祁肆总算知晓了为何在溯州一直找不到那宅子,也知道了为何顾妄不见踪影。

原来是跑到了漠北。

那宅子应当是一种法器,能来去自如,那法器的主人想必就是那面具人。那顾妄呢?从对话看,两人似乎并不在一个阵营。祁肆回想了当日跟面具人的交锋,突然道:“两个月后,我们也不会有多少胜算,这事儿,不是单凭你我能解决的。”

宿鸢回头看她:“怎么了?”

方才宅子里的那人看过来时,宿鸢感觉像是看穿了自己与祁肆,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他果断拉着祁肆离开了。

祁肆将溯州的事情全盘托出,接着道:“你知道为何每隔两个月,你再去看到的宅子就是个空壳吗?因为他离开了,去其他地方吞噬更多的修为。十大门派之中,没有哪个门派在此,这便成了他的老巢,无论他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完美的避过所有的探查。”

祁肆看着宿鸢,心道若不是这里有他在,漠北军不会发现这个异常。

她下了定论:“那人在溯州受了伤,他现在就是最虚弱的时候,现在袭击是最恰当的时机。”

宿鸢问道:“你们之前交过手?”

祁肆点头:“你往日探查没见过的那人,就是顾妄,他的结界术十分了得,面对异界术的绞杀,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若再加上面具人,你我不是对手。”

他们要动手,就必须得破那宅子外的结界,宿鸢即使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将带去的人都悄无声息地带进结界内。

妖界、丰都、溯州、漠北,无一列外,全都跟吸食修为有关,那人要那么多修为干什么?

郁风到底瞒了她什么?他知道漠北的事情吗?祁肆思考片刻,她觉得她有必要去找郁风,理清一些线索。

宿鸢突然道:“这件事别牵连十大门派......”人间修道,历经千年,才到如此百家争鸣的境界。

有些事还是不参与的好。

“传书给溯州,这件事别查了。”宿鸢下决定道。

祁肆听了这话,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宿鸢摆明了瞒着她什么,虽说她与宿鸢没多少交情,可这件事牵涉甚广,并不是一两句交情深情就可以解释的事情。

郁风也好,宿鸢也罢,有一个算一个,都在瞒着她,祁肆走到桌子前坐着,半阖的眼眸遮住了情绪,她斜眼看着宿鸢:“理由。”

“......按你的说法,这件事天界已经插手,十大门派掺和进来无疑是送死。”

“他们没你想的那么弱,人间需要的也并非全是保护。”

宿鸢不以为然:“我会替你传书,这件事没得商量。”

祁肆突然站起来看着他:“你?凭什么啊!你以为你是谁,能替我传书?”

宿鸢挑眉看她一眼,随后出了营帐。

祁肆在宿鸢走后,闭着眼瘫坐在椅子上,良久后,方才的不悦才慢慢消散,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始一点一点地梳理现在的局面,面具人如今就在漠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护着漠北的百姓不被他所害。

剑生派了人守着漠北城,且漠北城离此处营地有些远,面具人不会舍近求远。按宿鸢的说法,两个月内,面具人便会对营地下手。宿鸢在周围布了许多结界与陷阱,可如今对方有顾妄这个结界术高手,营地周围的结界挡不住他们。

短时间内想要将结界术修炼至顾妄的程度,有些天方夜谭。那有什么法器或术法是可以抵御对方结界的呢?还有更重要的,漠北的面具人是真身还是傀儡?

祁肆突然睁开眼,脸上带了些笑。

长清剑。

惊夜枪便对结界有着无比的破坏力,之前与顾妄交手时,他似乎对惊夜枪有些顾忌。长清剑也是辛肆的佩剑,应当也差不了太多,玉髓如今不知所踪,祁肆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找他。可她知道长清剑在哪里,也知道郁风在哪里。

到最后,还是要借用辛肆神君的法器。

宿鸢凝神片刻,搜索了一阵,找到了剑生的位置,他毫不犹疑地过去了。

剑生此刻在离营帐有些远的地方,他面前堆着许多木柴,木柴之上是前几日失踪的将士,他手里拿着一壶酒,慢慢地将酒倾洒在地,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事情,他做了许多次,周围将士手中的火把的光印在他脸上,叫人看不出情绪。

宿鸢走进后,听到剑生道:“你来了。”

“嗯。”

“探查得怎么样?”

宿鸢沉默着没说话。

剑生也没再追问。他扔了酒壶,从将士手中拿过火把,背过身将手中的火把扔进了木柴中,火光立刻蔓延开来。剑生的脸隐没在黑暗里,良久后他冷冷道:“那人必须死。”

宿鸢屏退了将士,转身看着剑生。他抬手揽住眼前的人,缓缓道:“嗯。先去休息。”

祁肆看到宿鸢和剑生远远走来,她快步上前,对着宿鸢道:“我要去冥界,我知道你有法子。”

宿鸢松开剑生:“你在瞎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祁肆语气笃定。

剑生倒是什么都没说,独自走开了。

等到剑生走远后,宿鸢道:“冥界没有活人能完好出入,你去冥界作甚?”

在宿鸢过来的方向,映出些许红光,祁肆眺望过去,看得并不真切:“去取长清剑。你布的结界,不可能抵挡住对方。我不知你为何执意不让十大门派插手,但漠北的百姓和将士并没有修为,又没有法器做抵挡,他们又能撑到几时?”

“......天界已经知晓此事,不会拖太久。”宿鸢想只要他能将这里护到天界的人来便可以。

祁肆气急:“你这是在拿人命胡闹!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猜你要等多久?”

更何况天帝婚期在即,各界都趋于安静。就连面具人似乎也闻到了什么风声,躲到漠北腹地休养生息,十大门派的人更是连一点影子都没查到。

祁肆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修炼什么邪术,但对方如今放着有修为的人不用,跑到漠北用凡人精血来弥补自身亏损,像是在躲避什么。又或者对方是用凡人精血在祭祀着什么?

祁肆不可能坐以待毙。

“那长清又能抵挡多久?去冥界耽搁的时间又要多久?两天?还是两个月?”宿鸢道。

若是去了冥界,傀儡人杀了过来,岂不任人宰割?

“长清剑是上古灵器,能让结界更稳固。”祁肆抬眼看着宿鸢道:“又或者,你有秘法让天界的人现在过来将那人的老巢给掀了?”

宿鸢没说话,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最后不欢而散。

宿鸢担忧得不无道理,若是祁肆一人去冥界,对方大举来袭,宿鸢带着这么多将士,又能有多少还手之力?祁肆在此,多少能抵挡一阵。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要尝试的,不是吗?

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便陷入了僵局之中,祁肆难得有了脾气,连着好几日没理宿鸢。她倒是修书去了天道宫,拜托天道宫宫主寻藏书阁的典籍,想瞧瞧里面有没有去冥界的法子,只是一个月过去了,依旧了无音信。

宿鸢倒是无所谓,照常巡查着,只是自己几次去加固营地的结界时,都能感觉到结界被人加固过。

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他恰巧碰见了刚刚收手的祁肆。

祁肆转身要走,被宿鸢叫住了。

“祁肆。”

祁肆回头看他,语气不见得好:“怎么?”

宿鸢正当要开口之际,他突然感受到了营地周边结界的波动,祁肆见他皱眉,也觉得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无声破裂,宿鸢心头一震。

他设在剑生营帐的结界没了。

宿鸢疾步往营地赶去。他边走边幻化出环首刀,眼里是藏不住的狠戾。祁肆快步跟上他,周围静得出奇,连风声都不曾有。

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个个修为不低。祁肆扫了一眼,辨认出其中一人,是当日她初到漠北探查时,在那残缺阵法前在她背后放箭之人。

宿鸢打了个手势,这些隐在暗中的人便将剑生的营帐团团围住。他快速将门帘掀起,眼前的场景让他愣在当场。

祁肆见状,快步上前,只见剑生以一种献祭的姿势,瘫坐在一个阵法之中,地上的痕迹昭示着他在失去意识前的挣扎。

那阵法与祁肆当日在戈壁见的相差无几,周围的黑气丝丝缕缕地往剑生身上缠,祁肆来不及多想,快速以除魔剑入阵。这阵法易破,不消片刻,祁肆便将剑生拉了出来。

祁肆的速度太快,从进门到破阵不过片刻,宿鸢此时已从方才的怔愣之中抽回,他接过剑生便立刻要给剑生渡修为。祁肆拉住他,阻止道:“你作甚?”

宿鸢扫了祁肆一眼,撇开她的手:“他气息太弱了。”

祁肆觉得有些奇怪,看着他没说话。见宿鸢如此熟练,想来平时没少给剑生渡修为。

一个凡人为何要如此频繁的给他渡修为,剑生身上有伤吗?可平日观他的神色,不像是常年有伤的模样。

眼下并没有过多的时间给祁肆深究,方才破掉的阵法,此刻又重新开始运作。

有人在通过传送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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