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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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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沨与祁肆走了许久,才走到滥桥。两人在这里遇到了等候许久的沈俐。

沈俐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头发也有些凌乱:“覃沨,你可还好。”

覃沨点点头问道:“你怎么了?可有受伤?”

“没有......说来话长。回去再说。找到师父的魂魄了吗?”

“嗯。”

沈俐接着道:“那我们回去。”

沈俐接过覃沨手里的法器,正要施法打开回人间的路。覃沨终于发现了诡异的地方。

沈俐自始至终,没有提过祁肆一句话。哪怕祁肆就站在覃沨旁边。

她转头看向祁肆,祁肆像是早就发现了端倪,静静地没说话。

“覃沨,怎么回事,这法器怎么没反应?”

覃沨有些无力,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大哥,你方才去哪里找我了?”

沈俐不错眼地看着覃沨,眼里的留恋藏都藏不住,他笑了:“想不起来了,费了挺大力气才过来见你。”

祁肆赶紧道:“覃沨,赶紧施法回去,沈俐的肉身在凡间有危险。”她从到滥桥开始,就没见到过沈俐,说明沈俐至少已经不是生魂了。

“不可能啊,我们在天道宫内啊。”覃沨不愿意相信。

祁肆:“先回去!覃沨。”

覃沨顾不上许多,拿过沈俐递过来的法器,凝神施法,法器覆盖之内,出现了一处光环,覃沨转头便过来拉沈俐。

却发现她的手穿过了沈俐的胳膊,她愣住了,眼里的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沈大哥.......”

沈俐愣了片刻,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接着脸上的不甘渐去,不错眼地看着覃沨:“覃沨,先将师父带回去。等我来找你。一定等我来找你!一定!”

法阵传送很快,快到容不下覃沨的一句话。

覃沨走后,沈俐安静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滥桥十分安静,沈俐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旷:“祁姑娘,你在吗?”

祁肆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不见沈俐,听不到沈俐的声音,甚至不知道沈俐还在不在?她向着方才覃沨流泪的方向,用剑端在地上划了一笔。

片刻后,地上的那一笔的旁边多了一笔,看来沈俐并没有走。地上的笔画依旧在动。

“祁姑娘,是你吗?”

祁肆拿起剑端写道:“是。”接着她又写了冥王殿,问沈俐是否要跟她一起去。

那边快速写了个好字。

祁肆将字迹抹掉,除魔剑便一直坠在地上,随着祁肆的步伐划出长长的线。

祁肆朝着七十五的反方向走着,滥桥的另一边看不到什么宅子,空旷十足,抬头往上看,是密密麻麻的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祁肆不知道周围是否有鬼魂,指朝着隐约可见的大殿走,一路畅行,无人阻拦,只是祁肆总觉得四周的境况有些阴森可怖,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神荼自上次被冥王责骂后,在冥界禁制之上又加了一层防护结界,以滥桥为线,将冥界一分为二,罩在冥王殿上。

这防护结界十分隐秘,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也只在外人来冥界时才会警示神荼。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触动结界的是一个拿着除魔剑的女子,还有旁边站着一个接近死亡的生魂。

神荼此时凌空隐在那女子不远处,只要再走几步,跨进殿外的禁制,便会瞬间被缚。她在动手的一瞬间,看到了明珠。

神荼凝眉收手。

那女子在进入了禁制之时,明珠瞬间离开,入了冥王殿内,没了明珠的庇护,那持剑的女子想要进殿便十分困难。神荼不知该不该带她进去,施法询问冥王的信被阻隔在外,她只好亲身禀报去了。

祁肆看着眼前的牌匾上的字,知道自己是到了,她提剑在地上询问沈俐,却迟迟不见反应,想来他此刻不在这里。

沈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祁肆不清楚,不过看如今的境况,八成是他进不来,否则以沈俐的性子,若要离开,肯定会告知祁肆。

此刻她只希望沈俐没什么事,在外面等着她。

祁肆这一路顺利得过了头,此刻看着眼前紧闭得大门,不由得提起十足的精神。她以除魔剑推开了门,除魔剑一路都在地上,此刻剑鞘尖有些尘土,随着祁肆的动作,这些尘土印在了冥王殿的大门之上。

殿内高台之上坐着一人,那人身着玄色华服,无温无情的双眼睨着殿门口。抬首便可看到一富丽堂皇的藻井,星宿就悬在藻井下方,冷冷地发着光。

“何人擅闯冥王殿?”

是郁风。

祁肆那根绷紧的弦松了松:“郁风,我是祁肆。”

高台上的人没有丝毫松动,语气平淡无痕:“无冥王诏,闯殿者,诛。”

接着他抬手施法,藻井下方的星宿阵便启动了。顷刻之间,几道寒光直冲着祁肆而来。

祁肆慌忙提剑阻挡,逼得她连退几步,结界都来不及落。也就在下一瞬,祁肆才知道并不是她来不及落结界,而是她根本使不出法力。

这冥王殿也不知有什么阵法,让她使不出法力,或许是有了水司的经验,再次碰到这种境况,祁肆应对得比上次自如些。

除魔剑带着她四处游走,躲着头上的星宿阵。与祁肆的狼狈不同,高台上的人不慌不忙,目光随着祁肆来回跳动。

早便知道在冥界不可掉以轻心,总记不住教训,祁肆有些懊恼。

祁肆闪躲了几个来回,发现只要她接近那高台,星宿阵的力量便会弱几分,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她看了看高台上的郁风,脚下生风,疾步往高台去。星宿阵像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一般,寒光越发密集,祁肆闪躲不及,左肩处被击中,祁肆顺势向高台上滚去。

祁肆滚上高台之时,跟在身后的寒光陡然消失,星宿阵也安安静静地躺在藻井之下。

祁肆忍着左肩的疼痛,起身看向郁风,不等她问什么,大殿开始迅速坍塌消融,露出了本来面目。

祁肆身后空无一物,不远处还能看到地上的划痕,而她眼前又是一个冥王殿。

祁肆试了试自己的灵力,依旧使不出来。她低头看了看除魔剑,随后提着剑进了冥王殿。

推门而进时,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人擅闯冥王殿?”

“......”

“无冥王诏,闯殿者,诛。”

接着星宿阵启动。祁肆见郁风不认识自己的模样,猜测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怪圈。

她径直往高台上去,可身后追着她的寒光并未消失,分毫不差地击在了祁肆的背上。

她倾倒在地,还来不及反应,星宿阵便接连的攻了过来,眼看便要接着这几乎致命的一击,就在这分毫之间,祁肆被人迅速抱着往旁边一躲,堪堪与那星光擦肩而过。

祁肆看了看覆在自己身上的人,竟是那镜魔。

她问道:“你不躲在剑里,跑出来作甚,这里是冥界,我这结界可不保你安全无虞。”

镜魔神色紧张:“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祁肆躺下缓了缓,将镜魔挥进了除魔剑中:“你先回去,我还死不了。”

祁肆撑着除魔剑站起来,眼看着星宿阵再次攻了过来,除魔剑挡不住这几近致命的一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郁风的身后去。

星宿阵的寒光在触碰到郁风的瞬间,原本杀气十足的寒光,顷刻间如同温柔月华。

祁肆猜的没错,星宿阵的命门就是这殿中的冥王。

而祁肆身前的郁风也有些奇怪,竟也让她躲。

周围的景象开始崩塌。祁肆又站在了冥王殿的门外。

祁肆已经不知几次推开这道大门,身上好几处都受了伤。殿内坐在高台之上的人,依旧身着华服。

他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声音有些懒洋洋的:“何人擅闯冥王殿?”

祁肆不等他说下一句,打断道:“......无冥王诏,闯殿者诛。又来一个,到底有完没完。”说罢快速上前,从星宿阵下方经过。

在她第三次入殿时便发现,这星宿阵会在他说完第二句话开始启动。

祁肆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话音刚落便到了高台之下,她提剑指向郁风,想要再次破阵,却在靠近时被阻隔在外。

郁风在她出声后,从手中把玩的东西上抬眼,在看到祁肆时,有些不可置信:“祁肆?”

祁肆愣住,她收了剑,试探道:“郁风?”

“你怎会在此?”为何没人通报?郁风蹙眉想。

祁肆这下是真的笑了,低头时,看清了攥在郁风手里的玉哨:“总算是真的了......”

若是再来几个冥王殿,祁肆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郁风没有在她身上看到明珠,抬手施法将她罩住,祁肆感到身体的疲惫在消失,摆了摆手,想要打断郁风给她疗伤的动作。

郁风没理,执拗地给她疗伤。

片刻后,郁风收手又问了方才的问题:“你怎么来的冥界?”

除魔人能来冥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代除魔人寿命将尽。可见祁肆这模样,根本就不是以此来的冥界。

他记得上一任除魔人,至今都未曾来冥界。冥差可是寻了许久都没下落。

祁肆没回答,只道:“水司之事的背后之人,在漠北布了回灵阵,吸食百姓精血,像是要复活什么人。我用玉哨唤不到你,所以来找你,想借长清剑一用,”她面色犹豫,道:“......若是冥王能前去收服那面具人,自然是更好。”

郁风面色不见惊讶,像是早就知道此事,祁肆不确定地询问:“你早就知晓?”

郁风看着祁肆没说话,那副了然的姿态显然是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面具人在漠北,你知道他们在复活什么人,也知道他们在吸凡人精血!但就是不去阻止,任由他们猖狂地为非作歹?!”或许还有更多,毕竟妖王的事情,阿影留在冥界,这其中的细节,祁肆并不知情。方才见到郁风之时的喜悦顿时散了个干净。

她嘲讽道:“......可真是救世救民的好神仙啊!”

郁风敛着情绪,解释道:“阿影在冥界,妖灵也在冥界,他们所图之事,成不了。”

“玉髓在冥界?”

“是,他手里的妖灵太多,在人间太危险。”

祁肆在心里梳理着自妖界之后的各种事情:“那面具人与妖界的那个道士是一个人?”

“他就是清远。”

“他想要复活谁?”

说到此,郁风嘴角牵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上任魔尊,秦辛。”

祁肆蹙眉,这秦辛还活着,何来复活一说?不过她倒是明白一件事:“所以此事经过结果皆清清楚楚,冥王还在等什么呢?”

“清远在溯州受了伤,必定修身养息......再者天帝明日大婚,全域戒严,他更做不了什么,你不必......”

“冥王殿下!”祁肆打断他,神色不虞:“天界一天,人间一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人间等不了天界的明日,漠北将士也等不起。

祁肆不想知道冥界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她只看到事实如此,原来神仙也会权衡利弊。

郁风也没什么不同。

“我来讨当日去天界的条件,”祁肆不愿再多说,冷冷地向他伸出手,缓缓道:“我要长清。”

郁风神色难看,不可置信地下结论:“你不信我......”

祁肆沉默中没说话。

“......长清本就是你的,我不过物归原主,又何来讨要之说?”

祁肆收回手,情绪在此刻达到顶峰:“郁风,你看清楚我是谁!”,她怔怔地盯着郁风,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我是除魔人,不是那受人敬仰的辛肆神君!我以为天帝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冥王殿下还是执迷不悟。”

祁肆说话间拔出除魔剑,大有郁风不给长清,便抢的势头。

郁风见她如此,左胸竟然隐隐作痛,他忽略异样,手一扬,长清便凌空出现在两人之间。

“惊夜枪在玉髓那里,你若需要,我可以去取。”

祁肆未料到他如此痛快,一时间有些茫然,平复情绪闷声道:“玉髓在冥界何处?”

有惊夜枪自然是更好,只是她或许等不及,先拿长清。若是能让玉髓跟她一起去漠北,便再好不过了。

“跟着乐浲出去西边了。”

祁肆收了长清剑,道:“还有一事,沈俐的魂魄有异,烦请冥王查探一番,放他回人间。”

郁风不错眼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我的第二个条件。于冥王而言,举手之劳的事,不是吗?”

郁风声音有些沙哑,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你思慕他?”祁肆向来是个慎重的人,从不会做出强迫他人或者违反他人行事原则之事,她只会自己去做。

可这次她为沈俐开了口。

沈俐若是已死,这就是修改生死簿的事情,若是没死,生魂入冥界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前者犯天条,后者坏冥界规矩。无论哪一样都是强人所难。

若非涉及情爱,郁风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祁肆显然没想这么多,对于郁风的疑问,她更是莫名其妙。

“冥王莫不是在天界待糊涂了?”

“是还是不是?”郁风问道。

祁肆一脸莫名:“我何时说过?”她继续提出条件:“......烦请冥王送我回漠北。”

“你这就要走?”

祁肆道:“自然,漠北等不及。”

“即使没有长清剑,清远也没办法再吸□□血。你着急回去作甚?”

“那我留在冥界作甚?”祁肆问道。

清远是没办法利用回灵阵吸□□血,保不齐那人会不会用什么其他的法子残害百姓,如今宿鸢不在漠北,军中无人,只留下一个副将坐镇,祁肆只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祁肆接着催促道:“劳烦了,冥王殿下。”

郁风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最终摆了摆衣袖,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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