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衣品很好，脱下了学生制服，穿着常服的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高中生，优越的身材比例说是模特都不会有人质疑，再加上帅气的面容和个性的发型，令许多小姑娘上前搭讪。

看着夏油杰不时把求救的目光瞥向硝子，希望她能靠到他身边解救他，清水凛就不由得暗自好笑。

五条悟看着清水凛一直眼带笑意的盯着夏油杰，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明明他比杰要帅，为什么只盯着杰看。

很快，五条悟也快速挑了一家店，换了一套休闲服出来，摘下墨镜搔首弄姿，立刻引得周围一片吸气声。

如果说夏油杰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型的帅哥，那五条悟就是持美行凶、张扬恣意型的超级帅哥。

本来夏油杰一个人就好似人群中的月亮，吸引了一群小姑娘围着他，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太阳，俩人简直要将这一方空间都照亮，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五条悟一开始还很得意自己的帅气程度丝毫不必夏油杰差，但是很快应接不暇的拍照要求就让他感到无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明亮的湛蓝色眸子一直盯着清水凛。

家入硝子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掏出手机拍下了两个人略显狼狈的样子，才施施然地带着清水凛走过去。

“抱歉，这位黑发的帅哥是我的男朋友，你们这样我会生气的。”家入硝子熟练地挽上夏油杰的臂弯，动作一气呵成，看来不是第一次救场了。

夏油杰感激地看着硝子，让围观的人误以为是深情的目光，只得悻悻而去。

另一边，清水凛看着家入硝子给她示范的动作，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她伸手插入五条悟的臂弯中，这是那晚之后，俩人的距离第一次这么接近。

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五条悟的身体一僵，耳尖微红，低头看着她。

清水凛不停地说服自己，这是我的老公，是悟，没问题的，不是别人。

“那个，这是我的老、男朋友，请你们不要再这样了。”

磕磕绊绊地说完，清水凛忍住想扶额的动作。硝子真厉害啊，顶着这么多女孩子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还那么泰然自若，她挽着合法老公都说不利索。

明明知道只是暂时解围的话语，但是五条悟还是涌上一股兴奋感，这种在人前给他打上了标记，昭告天下他是她的所有物的感觉，真是奇妙。

看到眼前的白发帅哥目光灼灼地盯着身旁面色微红的女朋友，围观的女孩子们觉得被喂了一把狗粮，这一对比那一对还甜。

趁着人潮散去，几人匆匆逃离此地，五条悟被勒令不许摘下眼镜，夏油杰紧紧地跟着硝子，生怕自己又落单。

为了照顾五条悟的猫舌头，夏油杰提议去吃和食，询问清水凛是否有意见。

清水凛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从善如流地回答：“当然没问题，悟也喜欢吃这个吧。”

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清水凛就知道糟糕了。

果然，下一秒五条悟就俯下身贴了上来，语气刻意压低：“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还说不喜欢我，这不是很努力了吗，连我的喜好都知道。”

“这、不是，那个……猜测的，你是五条家那种大家族的人，应该会喜欢这种吧。”清水凛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滴，心虚地回答道。

五条悟站直了身子，轻哼了一声，墨镜的遮掩让人看不出他对这个答案究竟满不满意。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玩味地看着俩人，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不要太关注五条悟，清水凛一直在心里这样劝诫自己，却在服务员拿来菜单后，熟练地点了几道五条悟最爱吃的菜。

因为和悟一起出去的时候，都是她来照顾悟，身体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习惯，即使她万般小心还是克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其余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她看来。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跟五条悟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但是清水凛是如何知道的？就算是五条悟的术式情报泄露，也不会涵盖这种生活上的细节吧，这明显是共同生活的人才能知道的小事。看来清水凛的来历与目的，可能真的和悟有关。

五条悟微抿的嘴角，微蹙的眉头，表明他现在有些不爽。

虽然清水凛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但是她刚刚眉目含笑，点着菜却微微出神，分明是思念某个人的样子。是她的丈夫吗，搞什么，那个人跟自己很像吗，居然连口味都一样。

他从不是一个内耗的人，想到什么就会问出来：“你刚刚在想谁？”

清水凛擦拭餐盘的手一顿，她原以为不会有人问她，就像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只是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五条悟居然敢问她，他就不怕她的回答会激怒他吗，真是少年人独有的意气啊。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不愿意对他们撒谎，她是如何来的她不能说，但是关于这件事……

垂眸沉思了一会，清水凛坦然地直视五条悟的眼睛：“是我的丈夫，他很喜欢吃这几道菜。”

五条悟瞬间捏紧了拳头，肌肉一瞬间紧绷，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不过他还是好像突然被人用棍子当头砸下，令他一阵眩晕。

哇哦，居然真的有一位丈夫先生呢，看起来还很恩爱，悟，你的胜算不大啊。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五条悟投去怜悯的一瞥，端起水杯默默喝水，不去打搅眼前的俩人。

“那他人呢，现在在哪，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出现在我床上，还……”五条悟从咬紧的牙缝中露出几句话，剩余的话他不想说，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清水凛挑着能回答的部分说明：“昨天，或者说前天晚上，我本来是和他在一起的，但是突然，我就掉到这里，和他也失去了联系。如你们所见，我想加入高专也是想要翻阅资料查找这件事的原因，这样我才能尽快回去。”

五条悟一想到那一晚的意乱情迷，包括这两天不时冲着他露出笑容，都是因为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替代品，他就觉得嫉妒的心情在体内燃烧，灼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了起来。

看到五条悟低着头不说话，夏油杰仿佛看到了他头顶的血条，嫉妒、伤心、愤怒等等DEBUFF挂在他身上，再不叫停五条悟就要开二阶段化身BOSS了，难得偷来的休息日，他可不想最后还得大少爷打架。

“嘛，那个，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呢，先遇到的人不一定就是对的人，这种事情急也急不得，我们先吃饭吧。”

五条悟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杰说的没错，她的丈夫不一定就是适合她的人，只有和她实力相仿的人才配站在她身边。

清水凛没有反驳，默默低头开始吃饭，她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五条悟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如果是看脸的话，他自己的脸就够好看的了，每天照镜子想必已经对美貌免疫了，那她身上还有什么吸引他的点？难道是她能够和他打个平手，所以他心里征服欲作祟想要做她男朋友？

不知道现在的男高中生心里会想些什么，她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把对方当成弟弟来相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家入硝子觉得自己难得跑出来玩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她要去酒吧喝酒。

清水凛疯狂心动，也是好久没有喝酒了，自从认识了五条悟，她就没什么机会放纵自己，不过他们还是学生，这能行吗，会不会被夜蛾老师说。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家入硝子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冲着清水凛眨眨眼：“我们已经成年啦，凛，夜蛾老师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得太凶他不会管的。走吧，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酒吧哦~”

夏油杰能喝酒，但是他并不乐于此道，但是出于对两个女生的担心，他还是跟上了。

五条悟自不必说，他刚刚做好心理建设，要尽早向清水凛证明，谁才是对的那个人，自然不会放过和她相处的机会。

计程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吧面前，清水凛下车后看着酒吧的招牌愣神，怎么会是这里。

time酒吧，霓虹灯组装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烁，酒吧的门头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不过看起来要更新一些。

“怎么样，这是前些日子才开的酒吧，里面的招牌特制酒很不错，我很喜欢。”家入硝子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几人紧随其后。

清水凛也要了一杯招牌特制，嗯，味道很不错，可惜七年后已经被下架了。回头可以跟亮介说一下，帮忙复刻这款酒。

五条悟点了一杯橙汁坐在她身边，用力咬着吸管不知道在想什么，孩子气的让人想要摸摸他的头。

忍住身体下意识的冲动，清水凛看到夏油杰也点了想喝的酒，那五条悟为什么要喝橙汁，身患怪病不能饮酒不是为了骗她说的谎话吗。

难道她喜欢能喝酒的男人吗，这种事他真的做不到，五条悟撇了撇嘴：“我的六眼需要大脑不停地运转，酒精会中断我的思考，让我陷入危险中。”

居然是这样，那么七年后除了与咒术相关的事，悟还真没有什么事隐瞒着她，意外的坦诚。

看到五条悟可怜巴巴咬着橙汁吸管的样子，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是和记忆中一样的手感。

不过很快她就收回手来，转头和家入硝子说话，徒留五条悟一个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摸头小鹿乱撞。

即使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凭借bug级别的六眼，也能看到她绯红的脸颊，这让他的唇边挂上得意的笑容，什么嘛，这不是对我有感觉吗。

清水凛和家入硝子聊起了使用灵力治疗与反转术式之间的效果与差异，虽然清水凛不是很精通治疗之术，不过听着家入硝子侃侃而谈，她感到有些心疼。

是的，硝子不过刚刚成年，却从更小的时候就从事着和死神抢人的工作，怪不得她的压力这么大，如此依赖烟酒，如果可以的话，未来人鱼一族解封，她可以带领族人和咒术界合作，这样也能够减轻这些孩子们的压力。

耳边传来男生们的喧哗声，俩人扭过头去看，原来是五条悟喝醉了。

夏油杰苦笑着摁住五条悟不让他乱动：“刚刚悟喝错杯子了，就喝了一口他就发现了，不过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还是醉了。”

五条悟嘴里咕哝着什么，怕他不舒服，清水凛要了一杯清水喂到他嘴边，就听到他小声地念着她的名字：“为什么不肯做我女朋友，凛。”

鬼使神差地，她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五条悟迷蒙地睁眼看着她：“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

第一个对他毫无尊卑、惧怕、利用等情绪的人，是把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人来对待，只不过他恰好有了六眼而已。

随着浅浅的呼吸声，五条悟睡着了，这些未出口的话也就此尘封于心。

清水凛说不上心里是不是难过多一点，难道就是因为她是第一个睡了他的人，所以他才执着于自己，乃至追到了七年后。

这样由□□发展起来的关系怎么会牢靠呢，年少的喜欢得到了就会腻，果然回去后和悟聊一聊，留些体面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