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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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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临时调配的那管不明药剂的威力很是强大,云榷这一躺就生生躺过去了一整天,愣是半分没受到这糟心发情期的折磨。

等他重新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连人带床转移到了一间实验室内。也不知道是不是实验室进多了也躺多了,云榷半点没提起恐惧的力气,他发了几秒的呆,把脑子缓回来,这才偏头看向透明玻璃墙外“衣冠不整”又满面愁容的陆先生。

“你要拿我研究什么?”云榷坐了起来,“等我找到宋秉初了回来我可以给你研究,但现在我要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双臂,举着稀稀拉拉挂了一身的接线,这才发现自己被扎成了个长毛刺猬。

陆先生推开门走进来,给他把接线拆了,顶着一脸的胡子拉碴,说:“邢湛找人给我来消息了,说那小子好着呢,我说你也好着呢……啧,”他不耐烦地一蹙眉,“怎么还整的跟亡命鸳鸯似的,你就这么喜欢他?”

云榷活动了一下手脚,“不是。”

“你不喜欢他啊?”蔫儿巴的陆先生站直了些,好像对此很有兴趣,此刻在他眼里已经笃定了是猪硬要拱白菜,于是对猪出言不逊:“那是他死乞白赖非得跟你好是吧?”

云榷纠正:“他没有死乞白赖非得跟我好。”

两人并排走出去,陆先生指着客厅说:“叫人送饭了,就知道你差不多这会儿醒,吃完饭过去找他们吧。”

云榷点头道谢,去洗漱了,陆先生追着又问了一句:“你要不喜欢就不跟他好了呗,年纪轻轻的,什么好的找不上啊,这级别高的Alpha啊一般都脑子有毛病。”

云榷回敬“啪”一声关门音。

等他洗漱完了回来吃饭,陆先生才稍微正色道:“你跟我说清楚,你跟他,是不是因为他信息素过敏才在一起的?”

云榷认真吃着饭,刚还觉得饿过劲了,一动筷子才发现自己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之中空出嘴问:“你能治吗?”

陆先生一脸倦色,他皮肤很白,应该是常年在地下不晒太阳养出来的,白得跟云榷差不多,脸上青色的胡茬十分明显,他意味不明却又傲慢十足的笑了一下,恍惚间云榷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像谁。

云榷咽下满满当当一大口米饭,坦然道:“差不多算是。”

陆先生没追问他“是”到“差不多”之间究竟是差了些什么,囫囵一点头:“那就得了。”

桌上的菜都还温热着,都刚送来没多久,陆先生对他醒来的时间把握得很准确。

虽然云榷和他相识时间不久,但这陆先生莫名给人一种可信可靠的感觉,云榷心下琢磨了一番:如果陆先生真能给宋秉初把这病治了,那宋秉初以后就“用”不上自己了。摆脱信息素的束缚,客观来讲这绝对是好事一桩。

云榷提不起太多的情绪去高兴,转念又想起自己这具被双重信息素冲撞得四不像的身体。

虽然在宋唯先看来,云榷Omega身份的最大意义给供给他研究,宋唯先煞费苦心地给他洗脑了十多年,从集体利益说到人类命运,好像他不配合研究就是要断送了全人类的生路——只是可惜,云榷是个自小把保命当人生主题的人,大义与他何干。

他同意植入Omega腺体,是报宋唯先的救命之恩。

而同意将腺体留在体内长期观察,是在宋秉初二次分化后。

如果宋秉初不再用得到,他的这个腺体就失去了唯一的意义。

毕竟作为高阶人造腺体植入人体的唯一成功体,宋唯先想要从他身上获得的数据,早已随着被他生剖出来的那一枚芯片一起毁了——拯救人类命运的救世主他是注定当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

“你这个信息素紊乱的毛病太烦了,我打算摘掉你的Omega腺体,但是目前还有一项技术没有攻克。”陆先生斯斯文文地吃着饭,波澜不惊地抛出一颗惊雷,他独裁地说完,才想起来问:“你想不想摘?”

“……”

云榷问:“什么技术?”

“呃……”陆先生想了想,说:“会比较疼,我暂时没想到止疼的办法。”

疼算什么事?

疼痛感对于云榷来说,只要不是陌生的痛感,他都能忍得下来。甚至因为长期忍痛、自残等一些行为,奇怪地让他对这种肉|体的痛感有了一种隐秘的迷恋。

云榷问:“你之前做过这种手术吗?”

陆先生理所当然:“做过啊,不过不是亲自做的,指导别人。”他指了指自己后颈,“指导我学生给我做的,别担心,小手术。”

云榷这才想起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人身上就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云榷还以为他是个Beta。

“没有腺体,不是会加速衰老吗?”

陆先生笑道:“你看我老吗?”

“如果你真实年龄是二十,那可能老了点。”云榷说。

“诶这么会说话,不过可惜,我四十八啰。”陆先生说:“所以说,人类啊,被第二性别骗惨了。你知道怎么样骗到最多的人吗?”

陆先生神神秘秘地靠近他,空筷子一捏,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他笑说:“把一个不受控的东西普及,骗子和傻子就都自然形成了,好玩吧?”

“你四十八。”云榷看着他。

没想到后面那么多插科打诨都没防住,陆先生笑意一僵,故作自然:“不像吗?”

“那我呢,我多少岁?”云榷微微歪头,继续看着他,但又不光看他,似乎还在打量他的五官。

陆先生愣了一下,几乎汗毛倒竖,随后不明显的血色才渐渐回来,说:“你啊,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

云榷笑了一声,“哦。”

邢湛带过来的不仅有消息,还有一辆吉普车。陆先生把自己收拾齐整,穿着一身周正干净一丝不苟的西装,开车的风格很是狂野,饶是云榷这种接受程度极高的人也差点被一路“翻山越岭”的折腾把胃给颠出来。

车停下来之后云榷木着脸从车上僵硬地移动下来,没急着进去,撑着墙缓了三分钟才确定自己“吐意”消散。

这附近搭了很多临时的棚房,从地下上来的村民都住在里面,他们照旧麻木着,对死里逃生也并不感到欣喜,依旧那样走到哪里算哪里,给了饭就吃,给了水就喝,不给就等死的态度。云榷一转头,看到了在远处忙着发盒饭的女人,是他的……小姨。

浮现在脑海里的这个陌生的称呼让云榷放空了一秒。

小姨忙得很,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循了过来,笑着匆匆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就继续发饭去了。

云榷又粗略扫了眼,确认这些人都全须全尾的,这才把几天来绷着的一口气松了。

虽然在这个混乱的社会,对于这些从底下上来的人来说,上来了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和底下一起埋葬了对他们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但也许是出于人对于生命最起码的尊重,云榷还是希望他们活着。

他刚舒缓一口气,呼吸还没平稳过两秒,就突然被一个紧实到几乎要把他掐碎的拥抱扼制了呼吸。

宋秉初抱着他,劫后余生般地用力呼吸着,很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云榷闻着鼻腔间萦绕着的陌生的消毒水混药水味,拍了拍宋秉初明显瘦削了的后背,他生疏地关心道:“伤好了吗?”

宋秉初很久后情愿松开他一些,给了他自由呼吸的空间,气息稍显虚弱,但熟悉得很逞能地说:“快了,我自愈能力很强。”

“可得了,换个人来五脏六腑都得移位,也就是你了,这非人哉的身体素质。”邢湛靠着墙边,说完又粗略给眯着眼满脸不爽马上就要冲上去把两人撕开的陆先生打了个招呼。

陆先生看死人的表情看着他。

邢湛站直了,咳咳提醒:“进来说吧你俩?”

临时的房屋内设施很杂乱,只有一间收拾得很干净,一进去就是扑鼻的消毒水味,和宋秉初身上的一模一样,像是来到了浓度升级的医院。

陆先生掀开帘子在里面看了两眼,嫌弃地一皱眉:“严重成这样了乱跑什么?”

宋秉初走路都比平时缓慢了很多,能明显看得出虚弱,脑子一时间也没跟上,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说的人是他。

他目光还停留在云榷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恨不得数一数云榷头发的数量有没有变化。

云榷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暖呼呼的栗色,他头发不算特别服帖,但也没卷到炸毛的程度,乖巧又带点脾气地打着小小的卷翘。

他正看着,云榷就猝不及防地回头了,眼皮一撩就藏起了右边眼皮里那颗小痣。

宋秉初多年前就曾经查过他这颗痣,当时书上告诉他,有这颗痣的人很爱哭,内心敏感脆弱,多愁善感。后来每次想到云榷心硬如铁,他都想找到那本妖言惑众的破书狠狠打个假。

但这几天闲来无事,除了静静体会身体的疼痛之外,他就是在不停地想着,或许云榷本身就是这样脆弱的,只是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允许他这样敏感脆弱,而他又很不幸运地遇上了自己——这个完全把爱搞得一塌糊涂的人——这千千万万种烂糟的外因养出了这样的固执又冷淡的云榷。

这怪云榷吗?

这怎么能怪云榷呢,一切都不归他选择,他也不想的。

几人互换了信息,外面这两天依然风平浪静,相关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但凡走漏一点风声都要引起全球的大地震——A基地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上面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宋唯先已经作为相关人士被扣押了。

“便宜他了。”陆先生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从听到宋唯先三个字开始他就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关不了多久,他可没这么容易倒。”邢湛撑着下巴笑着,突然看向云榷:“不过能放出来也是好事一桩。”

云榷没搭理他。

邢湛又说:“这几天暂时在这里休整,给上面打得报告还没批下来,这些村民没处安置。”

云榷突然说:“都上来了,你不去见邢亦吗?”

邢湛噎了一下,片刻后硬撑着笑道:“又不是见不到了,不急。”

云榷看向他,笑了一下:“哦。”

邢湛不带停顿地问:“倒是病比较着急,跟陆主任问了吗,能治吗?”

他一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但在场的人除了宋秉初都听得懂。陆主任喝着茶,没说话,没参与他们莫名你一枪我一箭的呛声。

起初交换信息宋秉初还能匀出几根神经听一下,从两人呛声那几句他就已经听不懂了——背部传来的剧烈的灼烧感再一次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忍耐,衣料宽松地挂在他剧烈消瘦的身体上,额头乃至锁骨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不多时额上的汗水就划过眉骨,滴落在了他睫毛上,把眼前本就不明晰的画面更模糊了一圈。

宋秉初一声不吭地从后门离开了。

最后剩下的一点听觉在走前听到邢湛问:“那你现在还希望他治好吗?”

云榷回答的什么他没听到。

也许压根就没回答吧,云榷向来是个特别能用沉默回答问题的人。

这次也沉默吧,别回答了吧。

宋秉初再次醒来是在邢湛给他换药的时候,他背部烧伤面积比较大,但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邢湛见他醒了,顿了两秒后说:“云榷在外面,让他进来吗?”

宋秉初趴在枕头上,换药疼得他又是一阵汗如雨下,哑声说:“不让。”

邢湛笑了一声:“他也猜你不让。”

宋秉初垂眼看着床单上单调的花纹,“那是什么人?”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各个报纸上突然刊登说一个科学家神秘失踪的事?”邢湛给他换完药,又拿了一把药片过来塞给他,宋秉初仰头一口喝下去,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邢湛微笑:“忘了跟你不是一代人了。”

邢湛比宋秉初大几岁,具体年纪没人知道,只知道这年轻的皮囊不超过三十岁。

片刻后宋秉初好像有了点印象,他上初中的时候好像还有人在学校拿这个当鬼故事讲过,只是当时他语言学的还一般,听了个一知半解,只隐约记得有个人失踪了。

“如果他没‘失踪’,那年的诺奖都该是他的。”邢湛拉过来把椅子坐下,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着,他微微抬头,像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后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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