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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鲤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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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程的途中,我必经一个静谧的水塘,它宛如一块镶嵌在大地上的碧玉,旁边矗立着一栋小巧的屋舍。这房屋并无院墙环绕,孤零零地坐落在河岸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正是村里老光棍刘秃子的居所,同时也是他鱼塘的所在地,这鱼塘算是他的一笔不小的财产。

当我经过刘秃子家门口时,一个奇异的场景映入了我的眼帘。只见刘秃子从鱼塘边鬼鬼祟祟地跑来,怀里紧紧抱着一条足有一米多长、通体鲜红的大鲤鱼,那鲤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他匆匆地走进了那孤零零的小屋。

我惊讶得愣住了,如此巨大的红鲤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一刻,我的惊奇之情竟然暂时压过了心中的恐惧。

然而,我并没有多管闲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我刚迈出两步,就看见刘秃子那挂着窗帘的屋子里突然乌光大作,紧接着,一阵女人喘息的声音竟然从屋内隐约传来。

刘秃子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而且刚刚那屋里还静悄悄的,怎么他抱着一条大鲤鱼进去后,就能发出那种声音呢?我虽然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但那些岛国爱情动作片的情节还是略知一二的。那声音,绝对是男女在做那种事情时发出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个究竟,突然,旁边刮过了一阵阴风,紧接着,我就感觉我的衣角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拉了一下,向着刘秃子的屋子方向。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四处张望,可周围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不停地滑落,难道是我刚刚感觉错了?出现了幻觉?根本就没有人拉我的衣角?我这么想着,就感觉全身冰冷,再也不敢停留,抬起腿就准备离开。

可是,我刚迈出一步,就再次感觉衣角被人向刘秃子家的方向拉了一下。这次,我感觉得真真切切,绝对有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衣角。我又想起了回来时对我狂吠、还被我吓走的大黑狗,顿时觉得我身边肯定是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吓得腿肚子抽筋,那脏东西明显是不想让我走啊,还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刘秃子的房子那里拉。难道是那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越想越害怕,不过,却突然想起了在村头就诡异消失的王奶奶。难道是王奶奶还跟在我的身边,在保护我?想到这,我赶忙对着旁边惊疑不定地问道:“王奶奶,是您吗?九儿胆小,要是您的话,您可别吓我啊。”

我刚说完,就感觉又有人轻轻地拉了两下我的衣角。我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奶奶,要真的是您,您就再拉两下我的衣角。”

我这话音刚落,那衣角就真的再被拉了两下。这次我是确定了,果然是王奶奶的鬼魂在跟着我。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何一个劲儿地拉我的衣角,究竟有何用意?

我再次壮着胆子问道:“王奶奶,您……您是让我过去看看吗?要是的话,您就拉一下;不是的话,您就拉两下。”话音刚落,我的衣角就再次被轻轻地拉了一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从我回来之后的种种迹象来看,这王奶奶虽然死了,但她的灵魂似乎并没有恶意,而且似乎还在暗中保护着我。

而此刻,她竟突然命我前往一探究竟,难道刘秃子那里真藏着什么非让我知晓不可的秘密?

念及此,我暗自咬牙,心一横,管他娘的,去就去!

我鼓起勇气,迈出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刘秃子的窗下。

尽管窗帘紧闭,但只要仔细留意,仍能透过那细微的缝隙,隐约窥见室内的情景。

室内一片狼藉,衣物等杂物随意丢弃,尽显光棍汉的粗犷不羁。然而,透过这道缝隙,我并未发现刘秃子的身影。

虽未目睹其人,但室内的声响却愈发清晰且激烈,显然已进入了紧张刺激的关头。

正当我满心疑惑之际,眼前的窗帘竟悄然向一侧移动了几分,我心中暗自揣测,这定是王奶奶那老太太的鬼魂在暗中相助,为我拉开了窗帘。

我心中不禁嘀咕,这老太太平日里倒也端庄,怎地今日竟做起这等偷窥之事?

然而,当我定睛细看时,却瞬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炕上的被褥之中,刘秃子竟□□地趴在一条硕大的鲤鱼身上,动作不断,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随后他轻哼一声,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还温柔地用嘴亲吻了那条鲤鱼。

目睹此景,我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浑身泛起阵阵寒意。

但很快,我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刘秃子身下分明是一条大鲤鱼,可我刚刚听到的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紧接着,我惊愕地看到那条大鲤鱼竟张开嘴巴,说出了人话。

“你何时将那个孩子带到龙口?”

如今,我已见识过会说话的纸人,因此对于这会说话的鲤鱼,倒也不再那般惊奇。

刘秃子听到这话,猛地坐起身来,身上沾满了恶心的粘液,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再等等吧,那孩子刚从外面回来,而且有很多人盯着他,我不好下手啊。”

我咽了咽口水,那鲤鱼口中的“龙口”我自然心知肚明。

在我们村子里,一直流传着几句神秘的歌谣。

元宝山,埋石棺。过龙口,十八弯。骑大龙,驾黑船,过了鬼门成神仙。

这龙口,便是松花江流入元宝山的入口。据传,每年从上游都会漂下许多浮尸,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一旦进入龙口,便如同踏入了鬼门关,再也无法逃脱。

最关键的是,他们口中的“他”,我怎么感觉指的就是我呢?否则王奶奶也不会如此执着地非要拉我来偷听他们的对话。

虽然这条鲤鱼颇为古怪,但也不至于让王奶奶如此激动,除非他们想要加害于我。

我正思索间,又听那鲤鱼开口说话了。

“好吧,不过我只能再给你五天的时间,若是五天之内你还没把他带来,那我以后就永远不出来了。”

听到这话,刘秃子瞬间面如土色,一把抱住鲤鱼,激动地说道:“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放心,五天,就五天,我一定会把他带到龙口。”

一人一鱼继续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对话,他们的言辞更加坚定了我内心的猜测——他们谈论的正是我。

我内心充满了困惑与无奈,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会引来一条鲤鱼精的加害,还企图将我引向那未知的龙口。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刘秃子突然抱起那条鲤鱼,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我心中一惊,连忙躲藏起来,却并未急于逃离。我渴望继续观察,探究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刘秃子,究竟为何会与一条鲤鱼精勾结,共同加害于我。

刘秃子小心翼翼地将鲤鱼放回鱼塘,随后转身回到屋内,开始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他抱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那袋子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仿佛腐烂的死尸般令人作呕。

刘秃子似乎对这股气味浑然不觉,他边走边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然而,他并未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抱着袋子来到河边,再次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缓缓打开袋子。那一刻,我隐约看到了袋子中的恐怖内容。

当袋子完全打开,一具腐烂已久的尸体赫然呈现在我眼前。那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性别,但残存的手脚和头颅依然触目惊心。

我心中惊骇万分,暗自揣测这尸体的来源。难道刘秃子是杀人抛尸的凶手?不,我突然联想到林雪和大表哥失踪的案件,难道他们的尸体就是被刘秃子用来喂鱼了?

种种迹象表明,刘秃子绝非善类。他很可能就是杀害大表哥的凶手,甚至可能连林雪的失踪也与他有关。那些相反的脚印更是让我坚信,这背后隐藏着刘秃子的阴谋。

我决定深入刘秃子的屋子,寻找林雪和大表哥尸体的线索。于是,我继续暗中观察刘秃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刘秃子站在河边,对着河水喃喃自语。虽然我听不清他的言辞,但看到他竟亲手撕下那腐烂尸体的肉块,一块一块地扔进水里。

这一幕血腥而恶心,让我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刘秃子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他的变态程度超乎想象。

我趁刘秃子不注意,悄悄溜进他的屋子。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臭气,令人难以忍受。我捂住鼻子,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凌乱不堪,简直是一片狼藉。

炕上的棉被上沾满了发黄的粘液,显然,刘秃子与大鲤鱼之间的肮脏交易已经持续了很久。那棉被上的黄色结痂更是让人作呕,这一幕让我对刘秃子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我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恶心感,开始在这杂乱的房间中翻找起来。先前,那刘秃子曾在此处一阵翻腾,我却未曾留意到他究竟是从哪个角落将那具尸体抱出的,因此,此刻的寻找显得格外艰难。

这房间虽小,但内部的凌乱程度却令人咋舌,仿佛每一处都堆满了无用的杂物,让人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凭借着微弱的记忆与直觉,在堆积如山的物品间穿梭搜寻。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突然间,我的衣角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猛地一拽,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瞬间惊慌失措。

刘秃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中暗自惊呼,此刻想要逃跑已然是痴人说梦,一旦踏出这个房间,必定会立刻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想到这些,我只能强作镇定,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避难所。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柜子上,来不及多想,我立刻闪身躲了进去,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躲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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