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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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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白汀,是只属于我的所有物。”

听到瓦沙克的这句话,白汀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倏忽没有告诉其他人,或者说倏忽自身也不知晓,真正的白汀一直在透过她的角度,仿若上帝视角般在漆黑的方盒子里,静静地看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沉默地倾听着所有人的发言,但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不曾生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她只是继续如同一个不会动的人偶,双目涣散地望着台上。

直到她看到了缠斗在一起的三人,看到了从瓦沙克鼻尖处滴落的猩红色液体,白汀的意识终于有了些许松动。

……瓦沙克受伤了,我要去帮助祂。

无人在意的视野盲区内,白汀的手指微微弯曲,似有挣扎苏醒的迹象。

【不行,你还不能离开这里。】

如同囚笼般的狭小盒子中,一道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脸颊的洁白身影自阴影中浮现,出现在白汀的身后。

若星穹在此,他们会惊讶地发现来者的面容竟与寄宿在列车镜子上的信使毫无差别,面部皆佩戴着相同的无脸面具,衣着皆穿戴相同的衣服,就连腰部上一些小小的挂饰都一模一样,好似从一个模板中刻出来的相同人物。

若是这位不知名的信使与列车中的信使身处同地,恐怕饶是最喜欢带着其他人来到镜子面前的星与穹都无法从外貌上分辨,到底哪一位才是列车上那位仿佛有着换不完的星琼的信使。

……你是谁,我从没见过你。

微微抬眼正视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陌生人,白汀的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疑惑,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来者,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将自己的疑问以陈述句的方式说出。

【‘我是谁’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没有正面回答白汀,陌生信使反其道而行,摊手重新将这份疑问抛给白汀。

【我可以是被法则抹消,被迫在时间的尽头垂泪,回望过往的终焉王者■■■■■,也可以是逆时而行的亡灵■■,更可以是恰巧路过仙舟,出于兴趣而把你的意识囚禁在此处的「焚化工」。】

旋转着自己的食指划出一个小小的圆圈,陌生信使毫不在意地把自己多重的真实身份透露给白汀。

虽然在白汀看来,对方每每道出称谓的时候,自己耳边总会响起一道嘈杂的噪音,待到祂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噪音又仿若只是自己幻觉般消失不见。

【你希望我是谁,那我就是谁。名字和身份都只是一个代称,所以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夺回自我意识)。】

本来也就没有期望被自己剥夺了大部分思考记忆的白汀能理解自己的话语,陌生信使没有多加纠结,打了一个响指把重点重新绕回两者最初纠结的地方。

【外面的场面还不够热闹,我怎么能让女主角(你)擅自离开宫殿(黑盒子),去破坏这份难得能让未来更加驶向‘终末’的机会。】

只是坐在那里,这份铭刻在记忆中的傲慢便已通过陌生信使的话语让他人一览无余,但被迫压抑着情绪,被信使囚禁于这个小小牢笼中的白汀对这份毫无礼貌可言的话语没有像先前对待奥博洛斯一样有强烈的反应。

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呆愣站在原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黑匣子真正主人的信使。

外面纷飞的藤蔓与白茶花,还有因为自己而显露陌生模样的瓦沙克,甚至还有许多不是自己(白汀),却倍感熟悉的回忆都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般骤然浮现于脑海。

白汀此刻仿佛就像那位在垃圾桶中奇迹般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机械(鲁珀特),双手痛苦地捂着脸颊,用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哽咽腔调不停说着,

但是瓦沙克流血了,因为我受伤了……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祂,看着镜流,看着应星,看着他们互相残杀……我做不到。

脑海内被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断冲刷,白汀感觉自己的本我就如同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船即将被汹涌的海浪掀翻,在名为记忆的深邃之海中陷入永恒的漫长沉眠。

她唯有不断回忆瓦沙克肯定自己的话语,才勉强支撑着本我的小船不会就此沉沦,不会就此成为“白珩”。

在我(白汀)的记忆中,在这三百年的时间里,只有瓦沙克把我视为白汀,只有祂会称呼我为白汀,而非丰饶令使或其他人的记忆残影(白珩)。

要是瓦沙克消失了,我(白汀)的自我一定会消失的。

出乎意料地,信使什么都没有说,祂只是沉默地聆听完白汀流露出来的真正心声,将视线转向了那道穿过即可以通向宇宙一切起源的黑暗,仿佛是在回忆着被自己摒弃的过往,一言不发,徒留白汀在那低声哭泣。

【……还有一个办法,你不是知道吗?】

停止了哭泣,白汀愣怔地看着这位突然与自己搭话的信使,祂没有分出一丝视线,只是继续长久地凝视着远处遥不可及却仿佛又近在咫尺的黑暗。

祂是在透过自己看到了谁?白汀不知道,只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眼前之人似乎拥有比现在还要悲伤,更加难以接受的经历。

【不用离开宫殿(夺回自我意识)和阻止三人战斗,避免瓦沙克受伤,你不是心知肚明吗,那个两者都毫不冲突的唯一办法,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去承认,不愿去做。】

“那就这么做。”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不曾细想这个方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白汀一口应下,即便她仿若看到了掩藏在面具下,信使恶意满盈的微笑。

“只要能阻止他们间的纷争,让瓦沙克不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不必变成祂最讨厌的样子的话。”

在这谁都没有把白汀的行动放于心上的时刻,在所有人都关注着台上之时,台下间也发生了一起由观众主导的反抗。

猝不及防间,咽喉处传来的撕裂性疼痛让全身心都放在欣赏乱斗的倏忽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没有一丝丝防备,倏忽都不曾想过白汀会作出此等举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叹的“诶?”,喉咙上就被白汀用口中的利齿硬生生咬走一块不小的肉块。

“竟然挣脱了束缚咬伤我,你这个……粗鲁的后辈!”左手试图捂住不断从指缝中渗出血珠的大面积伤口,倏忽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终于褪下,她面露狰狞地挤出一句只能算得上挠痒痒的谩骂,失控地把右手握紧成拳。

如同感应到倏忽因故突生的糟糕心情,白汀脖子上缠绕的绳子也随之慢慢收紧,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身体拉至悬浮的半空,意识拉入那份象征着死亡的深渊。

只要能阻止他们间的纷争,让瓦沙克不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不必变成祂最讨厌的样子的话……这样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漆黑的方盒子里,白汀痛苦地掐住被绳子缠住而无法进行呼吸的脖子,意识模糊地望向台上一瞬间都放弃争斗,硬生生承受了对方一击不致命的攻击,朝被吊在半空中的自己跑来的瓦沙克与镜流。

“白汀!!”/“白珩!!”

白汀头一次知道原来就算是平常仿佛做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瓦沙克,脸上会出现如此焦急的神情,嘴巴里会吐出如此远超于平日说话分贝的呐喊。

而且瓦沙克就算了,你这个到现在都还是把我认成白珩的疯女人怎么也跟着一起跑过来……视线逐渐随着模糊的意识一同融于黑暗,白汀毫无生气地感叹。

大概也是出于白珩的想法,白汀竟一点都不觉得镜流的举动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就仿佛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镜流一定会这么做一样。

‘这种只会两败俱伤的选择,怎么可能是最好啊!’

陌生却又带着熟悉的焦急呐喊自漆黑狭小的方盒子中骤然响起,让意识即将完全陷入安眠,化作光点回归虚无的白汀瞪大了双眼。

过度的震惊让白汀一时间忘记了脖子上传来的绳子紧缚感,眼睁睁看着出现在这里的第三方身影。饶是她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在此刻都无法汇成一句能说出口的震惊感叹。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是早该消失的她(白珩)。

“诶?”

甚至直到最后,白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与倏忽相同的疑惑之声,她的意识瞬间就如同被放进洗衣机的脏衣服般旋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巨大弧度,其眩晕的程度甚至让这个黑盒子里另外两者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而在漆黑的方盒子外,一只巨大到足以遮蔽天空的水色鲸鱼体划破了天空,它以一声远古悠长的洪亮鲸鸣打破了这片真实与虚假的界限,也平等且不可控地改变了每一个正交汇在建木之下,彼此间相互改变的命运。

用水形剑斩断了白汀脖子上从天上垂下的致命蜘蛛丝,站在巨鲸宽厚的脊背上,换了一身衣服的达达利亚以公主抱的姿势接住了止不住在咳嗽的对方。

饶是拥有着那双黯淡无光的蓝色双眸,此刻的达达利亚就如同一颗无人媲比的启明星,在这紧张刺激的氛围中降临到这片仅有戏台与台下的幻象,带来了一线生机。

在所有人惊诧的视线下,达达利亚望向台上的焦急还未完全收敛,又面露诧异之情的瓦沙克,他深呼吸一口气,用那份与周遭绝望氛围格格不入的清亮嗓音朝对方喊道,

“我来找你了,灯!”

——时间跳转至前一刻——

待到瓦沙克以一步一回头的姿态离开自己的视线,达达利亚终于放松了下来,弯下腰开始猛烈地咳嗽。

仗着不能让瓦沙克担心到重返自己身旁的想法,达达利亚到底还是做了一些例如捂住嘴等试图遮掩自己声音的方法,只是都聊胜于无而已。

“……好久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注视着手心中刚被自己咳出来的鲜血,达达利亚喃喃自语道。

他虽然对偷袭他人一事都秉持瞧不上的轻视态度,但平心而论,如果需要达达利亚这么做,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实施。

更何况单凭刚才短暂的负伤交手,达达利亚就能判断出那位突然占据了白汀身/体的陌生丰饶令使(倏忽)就算在正常情况下与之交手,仅使用邪眼的自己都不一定能和她打得有来有回,更别提对方还是以偷袭的手段开始这场纷争。

活像个以前在阴沟里翻过船,现在小心谨慎到只会先发制人的家伙。

反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抹去嘴角边先前留下的鲜血,任其在自己的脸颊留下一道如同不断延伸的殷红色血迹,达达利亚脸上满是战意,没有一丝察觉到自己技不如人的不甘。

他本就很擅长处理这种生死边缘的事情,眼下不过是过于安逸的环境稍微麻痹了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稍加大意罢了。

回忆着方才在战斗中出现不应出现的破绽,达达利亚不会为自己的失误找任何借口,他只会无间隙地在空闲之余反思应该怎么做得更好,在挫折中不断锤炼自己精湛的武艺。

既然自己现在最常用的邪眼被对方破坏,博士那家伙多半在匹诺康尼执行他的宏大实验,肯定没空屈膝来罗浮给自己维修,自己又答应过灯会跟上去,但没有邪眼的话恐怕到那边就几乎是死路一条……

权衡了一番利弊,达达利亚饶是再有百般不愿,还是拿出了曾经交给荧,但在天理一战前又重回自己手上的深蓝色神之眼,将元素力注入其中。

而在那片存在于宇宙夹缝中,如慈母般容纳着所有世界的量子之海里,一头本该继续沉睡的异兽悄然睁开了祂灼灼闪耀的金色双眸。

【你竟然还敢来使用「神之眼」唤醒我,小子。】头部旁如长发般密集的触手群随着海内的“水流”而动,异兽的语气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如果达达利亚出现在眼前,祂一定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嚼碎咽下,连残渣都不会剩下的不好。

可以的话我宁可你继续沉浸在那个美梦里中永远都不要醒来,但现在由不得我选择,因波斯。

试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听着自己刚被神之心修复如初的骨骼发出了嘎吱作响的声音,达达利亚先是充满嫌弃地在潜意识里回复着睡梦被打扰而极度不满的异兽,但随后语气就变得正经起来。

我找到灯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

达达利亚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过大信息量让此刻正在上下磨着自己尖锐到仿佛能嚼碎巨石的利牙(实际上也的确能嚼碎)的因波斯一瞬间熄了把脑子里的暴躁之情转化为语言上即将喷射而出的毒液的狂暴想法,片刻的停顿后,祂第一反应是愤怒地否认。

【满口谎言的小子,■■■■已经和虚数之树融为一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下潜到我都到达不了的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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