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满分小说网 > 暴君两世都在恋爱脑 > 第10章 墨案惊鸿

第10章 墨案惊鸿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子时的火把照亮叛军将领的脸,上官佩的虎符自掌心滑落。那人眉间的箭疤,与祠堂画像上的长兄分毫不差——本该死于永和十七年私盐案的三公子上官珏,此刻正挽着刻玄鸟纹的强弓。

"小妹别来无恙?"上官珏的箭尖挑开面甲,露出与暴君相似的轮廓,"当年为兄被这烙铁烫背时,你可躲在屏风后吃蜜饯呢。"

独孤珩突然掷出染血的盐引,上官珏闪避时露出后颈——同样的玄鸟刺青下,烙着"叁佰零陆"的编号。盐引在火中显形,竟是用三百私兵的血契书所制。

"好个兄妹重逢。"暴君笑着割开腕间旧疤,"佩佩可知,你饮的避子汤……"血珠坠入盐堆,腾起青烟凝成"上官"二字,"是用这三百人的心头血煎的。"

上官佩的耳坠突然炸裂,玉玺碎片划破指尖。血滴在盐引上显出的密文,竟是父亲笔迹的"诛独孤珩者承盐印"。她猛然想起及笄那夜,父亲塞来的合卺杯底,刻着同样的密令。

"阿兄想要这个?"她突然将虎符按进暴君伤口,"不如拿盐引换?"

上官珏的瞳孔骤缩,玄鸟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独孤珩却握住她染血的手,在盐堆上勾画舆图:"永和十九年,你我在这盐场初见。"他忽然咳嗽着掀开甲胄,肋下旧伤拼出个"佩"字,"那时你五岁,说'奴隶该烙在看得见的地方'。"

惊雷劈中盐堆,爆开的盐晶里裹着碎骨。上官佩在电光中看清,这些竟是三百私兵的指骨——每根都刻着运盐的日期,与她生辰八字相合。

"令尊用亲骨肉炼盐引。"暴君碾碎指骨,盐末渗入上官珏的箭疮,"你阿兄的命,早在二十年前就抵给私盐案了。"

上官珏突然癫狂大笑,撕开战袍露出满身烙痕:"好妹妹,你猜为兄背过多少具'上官佩'的尸体?"他搭箭指向盐场深处,"三百口盐井里,可都封着替你挡灾的替身!"

黎明时分,上官佩立在最深的盐井前。辘轳绞上来的铁箱里,蜷缩着具戴鎏金面具的女尸——腕间银镯刻着"上官佩卒于景明元年"。掀开面具的刹那,暴君的手覆上她眼睑:"别看。"

井底突然传来锁链响动,三百具铁箱浮出盐卤。每具都装着与她容貌相仿的尸身,心口插着褪色剑穗。独孤珩扯开衣襟,露出新烙的玄鸟纹:"现在你我,都是上官家的鬼了。"

贡院百年古柏落第叶时,上官佩的朱笔正悬在会元考卷上。那篇《论盐铁》的策问间,每隔七字便藏个"玄"字——正是前朝余孽联络的暗码。她忽觉袖中虎符发烫,暗格弹开的夹层里,躺着暴君昨夜塞来的字条:"午时三刻,东厢丙字房"。

"大人!有举子夹带!"

巡考官呈上的《孟子》撕开书脊,掉出的密信盖着工部失窃的鱼符。上官佩蘸墨圈出"玄鸟泣血"四字,忽将整本扔进炭盆。青烟腾起间,书页显影出前朝玉玺纹样——与暴君后腰的烙痕如出一辙。

"押送刑部。"她碾碎灰烬中未燃尽的磷粉,"本官要亲审。"

东厢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上官佩挑开丙字房的门栓时,正撞见暴君执剑剖开举子衣襟。那人后背的玄鸟刺青尚在渗血,编号"叁佰零九"的墨迹未干——恰是盐场私兵名册缺失的那页。

"爱卿来迟了。"独孤珩剑尖挑起带血的盐引,"这位可是你三叔公的关门弟子。"他忽然扯过她手指按在刺青上,"摸摸看,这墨里掺了你及笄时的口脂。"

上官佩的耳坠撞在囚枷上,玉玺碎片映出举子瞳孔中的暗阁。那里头蜷缩的身影,竟是她幼时的西席先生——本该死于永和十九年文字狱的鸿儒!

"游戏好玩么?"暴君突然劈开囚车,三百份朱卷倾泻而出。每卷的讳字都巧成星图,连缀起来正是上官祠堂的方位,"前朝余孽用你抄的《千字文》当密码,可还顺手?"

子时的梆子声漏过刑部天窗时,上官佩的朱笔正圈出第七个"玄"字。暴君忽然夺过卷宗,蘸着囚犯的血在墙面勾画——前朝余孽的联络网竟与上官族谱重叠,每个节点都缀着褪色剑穗。

"三日前你摔碎的砚台里……"独孤珩碾碎从她袖中摸出的墨块,"藏着春闱试题的雕版。"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往生阵缠着玄鸟刺青,"这出戏,朕为你排了七年。"

上官佩的虎符突然嵌入刑具架,机关转动的刹那,地牢现出冰窖。三百具前朝余孽的尸首端坐案前,每人面前摊着永和年间的《盐政疏》——正是她十二岁模仿父亲笔迹的习作!

"陛下好手段。"她劈开冰棺,内藏的铜匣滚出会试名录——中榜者生辰皆与她相合,"用我的命格养蛊,可还见效?"

暴君笑着咳出血沫,染红名录上的朱批:"这些傀儡替你挡了二十七次暗杀。"他忽然拽过她按在冰案上,"现在该收网了。"

五更天,贡院鸣鼓放榜。上官佩当众焚毁三百朱卷,灰烬中显影的前朝玉玺惊煞群臣。独孤珩的剑锋突然穿透西席先生咽喉,血溅榜文时高喝:"上官大人明察秋毫,当领大理寺卿!"

"且慢!"都察院老臣颤巍巍捧出密匣,"老臣有本启奏!"

匣中《盐铁论》撕开夹层,掉出上官佩儿时的描红帖——每页"忠君爱国"的字样下,竟用矾水写着前朝檄文。满朝哗然中,暴君徒手捏碎老臣喉骨:"朕养的狗,轮不到你们吠。"

残阳浸透丹墀时,上官佩在暴君掌心看见新烙的伤——是摹着她笔迹的"奸佞"二字。"明日史书会写……"他笑着吞下她扯落的玄鸟刺青,"上官大人铁面破科场,昏君纵宠乱朝纲。"

太庙檐角的铜铃浸透雨幕时,上官佩的玉笏正抵着青砖裂缝。独孤珩的玄色祭服贴在脊背上,三道金线绣的玄鸟纹在闪电中宛如活物,振翅欲啄向跪列百官中的工部尚书。

"列祖在上——"暴君的祝祷混着雷鸣,"不肖子孙独孤珩,今以残躯赎盐铁之孽。"他忽然拽过上官佩的手按在香案,青铜鼎内三百支长明烛霎时尽灭。

惊雷劈中鸱吻的刹那,上官佩瞥见暴君袖中藏着的铁链——正是盐场私兵镣铐的制式。她欲抽身示警,却被他紧扣十指:"爱卿的忠心,该用在刀刃上。"

"陛下小心!"

老太监的尖叫被雷声碾碎。第二道闪电直劈香案时,独孤珩突然旋身将上官佩护在怀内。焦糊味混着皮肉灼烧的气息炸开,他左臂蟒纹化为灰烬,裸露的焦骨上赫然烙着上官族徽。

"护驾!"羽林卫的刀剑撞在暴雨里。

上官佩的朝服浸透血水,指尖触到暴君肋下未愈的箭伤。三日前科举案留下的青紫,此刻正渗出混着金粉的血——与太庙地砖的鎏金纹如出一辙。

"别碰……"独孤珩用残臂推开她,焦黑的指骨捏碎祭酒盏,"这雷火里淬着孔雀胆。"他突然扯开前襟,心口往生阵的红线正急速消退,"去查三牲祭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