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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边疆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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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巳关的夜空被万千火把映照得如同白昼。军营中央的篝火堆得足有三人高,粗壮的松木在烈焰中噼啪作响,烤全羊的油脂不断滴落,在炭火上炸开一朵朵金色的火花。酒香混合着烤肉的焦香在夜风中飘散,将士们围着火堆高声谈笑,有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却还扯着嗓子唱着不成调的边塞军歌。

南宫曌端坐在主帅位上,算是段彧鹤对她死里逃生的犒劳,银甲在火光下泛着橘红色的光芒。她机械地接过副将递来的酒碗,指尖触到冰凉的陶器时,突然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借着敬酒的间隙,她悄悄褪下半截银甲手套,借着晃动的火光,看见掌心处那些在战场上浮现的黑纹正在皮肤下蠕动,如同一条条细小的黑蛇在血管中游走。

"别看。"

一柄青玉骨折扇突然横在她眼前,挡住了探究的视线。沈临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侧,青衣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袖口处沾着未干的血迹。他指尖凝聚一点幽蓝灵光,轻轻点在南宫曌腕间:"闭气,凝神。这些纹路会吞噬你的灵力。"

段彧鹤摔了酒碗大步走来,玄铁护腕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怎么回事?"

"命格反噬。"沈临秋的声音比平日更冷三分,指尖的灵光突然暴涨,"朔月吞日,终究要付出代价。"

帐内欢庆的将士们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见,当沈临秋的灵力触及那些黑纹时,南宫曌掌心的皮肤下突然鼓起数道棱状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经脉中剧烈挣扎。一个年轻士兵手中的酒碗"啪"地摔碎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篝火旁,腾起一阵青烟。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地面开始剧烈震颤,酒坛"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篝火堆被震得火星四溅。

"祭坛——祭坛又立起来了!"

段彧鹤第一个冲出营帐。夜风裹挟着腐肉的腥臭扑面而来,本该化为废墟的祭坛竟完好无损地矗立在战场中央。九根青铜柱上的血迹未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更可怕的是,九幽鬼师的尸体悬浮在祭坛上方,脖颈处缠绕着一条漆黑如墨的怪鱼黑雾,鱼嘴开合间发出婴儿般的笑声。

"黑嬴鱼......"沈临秋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意,手中的青冥剑自动出鞘三寸,发出清越的剑鸣。

段彧鹤突然摸向发髻——束发的红绸不见了。他猛地转头,看见祭坛最高处的青铜柱上,一抹刺目的红绸在惨白的月光下如同鲜血流淌。两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奉月派禁地深处,年轻的陆霜跪在他面前,声音发颤:"前辈,战青的残魂已经按您吩咐,投入轮回..."

当时还化名"玄尘子"的段彧鹤抚着怀中红绸,绸面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阵法:"此事若成,奉月派当兴千年。你且记住,待那孩子长大..."

记忆被黑嬴鱼的尖啸打断。那怪鱼突然胀大数倍,鱼眼中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符文:"你以为让战青残魂转世成这小子,就能瞒天过海?"

沈临秋闻言浑身剧震,青冥剑突然完全出鞘,剑身上浮现的古老纹路,竟与段彧鹤手中残破红绸上的阵法一模一样。他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奉月派的晨钟暮鼓,戒律司阴冷的地牢,还有一个总是温柔唤他"青哥哥"的人影...

"师兄小心!"

南宫曌的惊呼声中,她的朔月枪突然不受控制地调转方向,枪尖月牙镖直指沈临秋后心。少女眼中黑雾翻涌,声音变得嘶哑难辨:"阿父...为什么选中我..."

峡谷中的雾气突然凝滞,黑瀛鱼化作的庞然黑影在祭坛上方扭曲蠕动,九颗血色眼珠同时锁定沈临秋。段彧鹤的青丝在罡风中狂舞陡然变白,突然咬破指尖在红绸上划出血符:"临秋,借青冥一用!"

沈临秋心口胎记骤然灼亮,青冥剑脱手飞向红绸。两件神器相触的瞬间,绸面金线如活蛇游走,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命盘星图。黑瀛鱼发出刺耳尖啸,骨杖上的眼珠接连爆裂,腐尸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南宫!"段彧鹤暴喝一声,银甲少女的朔月枪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她纵身跃起时,枪尖月牙镖自动分离,化作九道银芒钉入祭坛青铜柱。黑瀛鱼的身形顿时僵滞,周身黑雾被强行扯向祭坛。

沈临秋趁机并指抹过青冥剑锋,鲜血在剑刃上燃起幽蓝火焰。他踏着星图轨迹飞身而起,剑势如虹直刺黑瀛鱼眉心最后一颗眼珠。就在剑尖触及的刹那,段彧鹤的红绸突然裹住他的手腕——绸面上浮现的战青虚影与沈临秋的身影完美重叠。

"破!"

随着两人同时暴喝,青冥剑爆发出贯穿天地的青光。黑瀛鱼在惨叫中四分五裂,那些破碎的尸块尚未落地就被星图吞噬。祭坛轰然崩塌时,九根铜柱上的血符全部转向,将残余黑雾尽数封印在深渊之下。

尘埃落定后,沈临秋跪地喘息,发现青冥剑上多了一道与红绸同源的金线。段彧鹤的白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而南宫曌的朔月枪上,逆流的月相终于回归正位。

暮色时分,众将士已至落雁峡。

沈临秋按住突然发烫的心口,那里的剑痕胎记正泛着诡异的金光。他扯开衣襟,发现胎记的形状竟与段彧鹤红绸上的阵法核心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段彧鹤苦笑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心想:陆霜那小子,竟将战青的命格封在你体内。

落雁峡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盘旋不去。沈临秋独坐在崖边,青冥剑横于膝上,指尖摩挲着剑身上新生的金线。那道纹路像是有生命般,随着他的触碰微微发烫。

"沈兄好雅兴。"

段彧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发已尽数转黑,唯有鬓角还残留几丝银光。他拎着酒坛在沈临秋身旁坐下,玄铁护腕与岩石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临秋没有抬头,只是将剑稍稍挪开半寸:"元帅不该来。"

"哦?"段彧鹤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本帅倒想知道,这军中何处是我去不得的?"

月光下,青冥剑的金线突然亮起微光。沈临秋猛地按住心口,剑痕胎记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看见段彧鹤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人分明也看见了这道光。

"剑不错。"段彧鹤突然伸手拂过剑身,指尖在触到金线时微不可察地一颤,"像是...故人之物。"

沈临秋收剑入鞘的动作比平日快了三息:"你认错了。"

"是吗?"段彧鹤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沈临秋耳畔,"那军师可知道,为何你心口的胎记,会与红绸上的阵法呼应?"

崖下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南宫曌持枪而立,银甲上凝着夜露。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落在沈临秋衣襟微敞处露出的胎记上。

"师兄。"她声音很轻,却让两个男人同时绷紧了脊背,"今早收拾营帐时,我找到了这个。"

羊皮卷在月光下徐徐展开,泛黄的纸页上绘着诡异的阵法图。核心处那个持剑的人形,眉眼与沈临秋有七分相似。

段彧鹤的酒杯"啪"地碎在岩石上。

"奉月派秘传的'移魂大法'。"南宫曌的枪尖轻点图纸边缘,"需要三个条件:容器、命格、以及..."她突然抬眸直视沈临秋,"一具与魂魄原主血脉相连的肉身。"

沈临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戒律司地牢里那些模糊的记忆——十二岁那年,陆霜掌门按着他的手,将烧红的雷鞭烙在锁骨下方。老人当时说的话此刻突然清晰起来:"临秋,你生来就是为了承载最尊贵的魂魄..."

"天色已晚。"段彧鹤突然起身,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明日还要拔营回朝。"他转身时,腰间玉佩与红绸残留的流苏纠缠在一起,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南宫曌盯着段彧鹤远去的背影,突然低声道:"师兄可曾想过,为何阿父偏偏选我当这个'容器'?"

沈临秋解下青冥剑穗上挂着的铜钱——那枚白日里裂开的铜钱,此刻内层竟露出暗金色的纹路。他将铜钱放在羊皮卷上,严丝合缝地嵌进了阵法缺失的角落。

"因为..."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是众师兄弟中,唯一拥有'朔月之体'的。"

峡谷深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南宫曌的枪尖在沙地上划出一道深痕,恰好将铜钱一分为二。

"所以你们都知道。"她笑起来,眼中却结着冰,"只有我像个傻子,真以为父亲给我起名'曌'是盼我光耀门楣。"

沈临秋想要伸手,却被青冥剑突然的震颤打断。剑身上的金线如同活物般游动,指向营地方向——那里,段彧鹤的白发正在帐内烛火映照下,隐隐泛着红光。

沈临秋蹙着眉,望着远处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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