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傍晚料峭春寒，谷裕裹紧薄外套，拎着包裹步履紧促地穿过小院进入门厅。

夕阳光透过落地窗铺遍半个客厅，方绛竹坐在光外的沙发上看书，台灯为她提升三分亮度。两只小狗在她脚边打闹，白绒绒的毛色晃个不停。

“回来了？”方绛竹抬头，看见他手里的包裹，“这是他的衣服？”

“是。”谷裕打开包裹，将礼服拿出仔仔细细地检查，“奇怪，这明显是洗过的啊。什么意思……”

小狗过来凑热闹，嗅嗅左边，嗅嗅右边，忽然轻轻咬住右侧袖子。

“啊呀，这可不能弄坏了。”谷裕制止小狗，“这是他拿来做假帐的凭证，咬坏了他没法交代。”

方绛竹翻开右侧袖子，在内侧摸出一封薄薄的信件：“我猜他大抵也不至于真让你洗，是要传递消息呢。”

谷裕展信不佳，读的行数愈多脸色愈糟糕。

这是私人信件，方绛竹不想看，此刻却不得不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谷裕将信纸以最快速度折起来，塞回信封，动作仿佛都在骂骂咧咧，“他说糊涂话，不要紧。不用看。我回头发电报喊醒他。”

方绛竹不说什么，任由他将信封也挤成五厘米见方的小方格，怒气冲冲地扔进他们保存重要文件的抽屉里。

或许他有自己的心事，方绛竹推测。

谷裕的确有。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追上乔宥的车扇他两巴掌。

这个混蛋，什么都要，就是不要命。再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要天人永隔了。

——所以要不要通知闻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