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说成活的啊。”
“那可不!这种街溜子就喜欢逮着年轻人下手,今天若是没有这位黑衣小兄弟,这年轻人估计要吃哑巴亏咯!”
“这黑衣服小兄弟莫不是也是哪家修士?”
“他这衣服看着好生贵重,但我怎么没记着哪家的弟子服是这样式?”
“哈哈哈哈,怕不是你孤陋寡闻咯?”
……
温卓一抬手散了咒障,店内那之前的幻像消失,一切恢复如常。
回溯咒可是个相当高级的大法术,更别说他咒障落得如此轻松。
“这位小兄弟也是修仙之人?修为如此了得!”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回见仙家使法术,可真是神奇开了眼了!”
“是呀,你看他当时那手一翻,一下子就起风了!”
如此云云。
那位十方宗的年轻弟子也在此时再度看向他。
温卓则是在一片人声中坐回到自己的桌前。
克古鲁屁颠屁颠地跟着,也坐回去了。他此刻已经无比心甘情愿扮演起来小弟角色,眼睛里都是星星:“大哥!您这法术!您这回可真就得是我大哥了!大哥受小弟一拜!”
说着就要行大礼,开始拜把子兄弟。
温卓无力地闭了闭眼。
还没等克古鲁问温卓是不是眼睛不舒服,那个年轻修士便走了过来,在两人桌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拱手礼。
“在下镜遥,十方宗内门弟子,”镜遥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却颇为沉稳,“今日之事万分感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这中原人礼数多,温卓虽是不喜这繁文缛节,但到底是要入乡随俗,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拱了拱手,“温卓。”
“那这位小公子姓甚名谁?”镜遥看向克古鲁,“方才公子替在下言语,不胜感激。”
“啊,我吗?我叫克古鲁。”克古鲁大手一挥,“你别这么客气,捎带脚的事儿。”
“克古鲁?好拗口的名字。”
“嘿嘿,我不是中原人,打北塞的札布萨来,我们那的人名字都是这样的。”说着,克古鲁扯扯自己的头发,尽管他拆掉了札布萨的辫子,换了中原样式,但这头发的浅颜色还是能看出他来自异域,“你瞧,我头发颜色也不是黑色的。”
镜遥一愣:“札布萨?”
“对呀,”克古鲁一喜,“难不成你知道那?”
镜遥笑笑:“嗯,云州大陆边境,我知道。”
温卓看了镜遥一眼。
镜遥也看向温卓,笑道:“温公子也是札布萨来的吗?”
温卓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没回话。
克古鲁偏了偏头,见他大哥正沉默,连忙接过话头,“对对,他也是,不过他长得更像中原人,黑头发黑眼睛。”
“在下今日见温公子修为极为了得,可是哪门哪派弟子?”
克古鲁又看看他继续沉默的大哥,琢磨着开口,“嗯我大哥的意思是说,他不是门派弟子,是来拜师求学的。”
镜遥大为震惊,“温公子年纪甚小,又为散修,能有这般功力当真是天赋不俗!”
克古鲁打量着他哥的脸色,继续硬着头皮上:“过奖过奖,天赋异禀,随便练练。”
温卓终于有了反应。他看了一眼克古鲁。
克古鲁佯装看不见,低下头安静如鸡。
“那两位小兄弟现在是要往何处去?或许我们可以同行。”镜遥问。
温卓收回睨了克古鲁的眼神,终于是自己开口了,“暂时不知。”
镜遥一愣随即笑道:“也是,你们初来乍到,多有疑问也是人之常情。”
克古鲁连连点头,“是呀是呀,我和大哥人生地不熟,不然镜兄告知一二?”
镜遥笑起来,“那当然好。那……从中原开始讲?”
温卓:“镜兄随意。”
“嗯……云州的中原地区划分为北晔州和南泽州,当今仙门百家大多在此两处,所以中原是人尽皆知的修行圣地。”镜遥耐心地娓娓道来。
“两位小兄弟应该也了解,如今的修行大致分为剑修与术修,二者都以内功为基筑基练气,但剑修以剑练气,术修则是以气练气。北晔州的门派多为剑宗,南泽州则大多为术宗。我们如今所处之地便是在北晔,你们行街便能发现这里的人大多是配剑而行。
“剑、法两派分踞南北,互不侵扰相辅相成,大约两百年前,为了方便仙门事宜,五大门派自发组成了‘仙盟’,其中便有我师所在的十方宗,地处南泽,取意十方明亮。如今这些年来加入仙盟的门派越来越多,仙盟的势力也在壮大。”
“十方宗。”温卓似乎是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重复道。
“对,十方宗。”镜遥点点头,笑道,“虽然此话多有自夸之嫌,但若问法术,十方宗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温卓点点头。
“若温兄有意习法术,十方宗当为不二之选。”镜遥乘胜追击。
温卓点头,“多谢镜兄解惑。”
“不足挂齿,”镜遥摆摆手,“反而我倒是有一冒昧问题相问,不知……温兄背上的寒铁弓是何处得来?”
再一次有人问到了这弓。
温卓这回没有那么意外,还是同样的回答,“家里人给的。”
“温兄家里人真是好手笔,这弓本身便足够金贵,上面又刻着开了神的金光咒,做神级仙器都绰绰有余了。”镜遥一脸敬意。
“金光咒?”
“对,金光咒,上古神咒,开神后有镇邪祟,安气神之效。尽管金光咒的咒文流传至今,但咒文的开神之法却失传已久,”镜遥道,“不知温兄家人又是从何处所得?”
温卓平淡道,“嗯,他自己刻的。”
“嗯?”镜遥实实在在地愣住了,脸上的温和有礼一时有些龟裂,“自己刻的?金光咒?刻咒开神?温兄莫不是在玩笑?”
温卓看了他一眼。
“嗯。”
镜遥眨巴了眨巴眼,觉着他大概是说他方才的确是在开玩笑,后怕地长舒一口气,笑起来,“我就说呢。”
温卓又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