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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蛊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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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沉,昌玉城云家二公子,今岁三十有六,合体后期。

安和宗与云家交好,江熠和云家公子关系好也不意外,季照安恍惚一瞬,一个青衣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他没能抓住,只能憋屈地松开江熠,行礼问好:“云伯安好。”

少年眉眼如墨,玲珑剔透,云沉满意的像是自己养的徒弟,笑着翻手丢出个储物袋:“一些小玩意儿,拿去玩吧。”

季照安下意识接住,看到江熠点头才打开翻看,登时被里面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惊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江熠:“……师父。”

季照安虽然被江熠养的没有什么宝贝稀缺意识,别人一生都见都见不到的天阶法器他十岁就挂脖子上了,所有弟子艳羡的高阶法器他更是从头到脚都是,储物袋中高阶丹药符箓是能随手乱用的程度,但江熠给是江熠给,其他人毕竟是其他人。

毕竟他没听说过送小辈见面礼丢个天阶法器和一堆珍稀灵药的,这随手拎出一件都是某些小宗门的全部家当……或许全部家当都抵不上,就算云沉来自大家,这些也绝对算不上“小玩意儿”。

“无妨,收着便好。”江熠挥手收了棋盘,起身将他往院门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他们前方,云沉已经反客为主先一步往院子走了。

季照安道谢都没来得及,眼疾手快抓住了江熠要收回的手,实际上面对兜头砸下的这份重礼,他并不怎么高兴。

季照安的手扣的很紧,江熠看了他一眼,没有抽回手,只肩线略松,似乎无声叹了口气,继而道:“你云伯不是其他人,你并非初次见他,只是你忘了。”

季照安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江熠理会错了,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家中有生人做客、紧张到只能依附长辈寻求安慰的孩童,但实则他是初尝妒火的滋味,云沉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站在江熠身边,与江熠相识多年,有着他不知道也无法触碰的经历往事,甚至可以站在和江熠同一高度,弯腰哄孩子一样摸着他的头,或许还能和江熠笑谈时打发他去一边玩!

这样的情绪在云沉轻车熟路推开书房门后到达顶峰,在江熠手指点在空茶盏旁侧时轰然炸开。

季照安木头一般僵在江熠身侧,往常无需提醒早就准备好一切的人选择无视了这个暗示。

云沉并未在意到这点,施施然坐下,江熠看向季照安,只觉得这人过于紧张了:“奉茶。”

季照安眉眼一暗,还没壮着胆子拒绝,坐在江熠对面的云沉却起身了:“有个徒弟给你惯得,泡茶都无需自己动手了,我记得你这里有凡人的茶是吧?今日换个口味如何?”

青年径直走到桌案里侧的小檀香柜前,随手拉开了几节抽屉挑拣,熟悉得像是在自家书房。

“?”季照安瞳孔震颤,师父究竟和这家伙好到什么地步?!他上次就该把这院中的摆设都换个方位!

这下不等江熠开口,季照安两步上前,劈手夺过云沉手中用灵力封存保鲜的茶包,敷衍欠身:“怎劳云伯动手,晚辈来就好。”

少年夺门而出,云沉看了眼自己空荡的手掌,又看向江熠,一向温和的表情带了几分错愕:“这孩子这几年懂事不少?”

在他的印象中,季照安对生人有着强烈的排斥,他初次见到季照安是在江熠刚收徒不久,那个扭头就能对江熠掉眼泪的孩童躲他时还不忘瞪眼以示警告,彼时季照安已经被江熠养的水灵可爱,他天材地宝砸下去都只能在六尺外看着,别说什么被奉茶的待遇了。

云沉坐回去,感叹道:“上次哄他用了得有一年吧?你说他忘了我,我还当这次又得一年。”

“胆量总要跟着年龄长。”江熠在桌上拂过,那盘竹林中的残局凭空落下,“你有这精力,自己也能带出一个了。”

云沉拿起棋子摇头:“我没有你的眼力,白捡不到这样的。”

“……”江熠道,“以貌取人自此的,怕只有你了。”

云家二公子,看似亲和友善,对人来者不拒,实则交人第一眼是看脸,倘若相貌不合他心,那此生都近不得他三尺之内。

云沉拧眉沉思许久落下一子,紧紧盯着江熠的下一步,还不忘反驳道:“你以为你是凭能力被云涵注意到的?”

江熠指尖一抖,棋子偏了方向,云沉眼疾手快地跟上,紧拧的眉心愉悦地松开:“她没来,不必紧张。”

江熠瞥向他,神色少有的一言难尽,云沉的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当年豪言壮语毁一生,后悔么?”

无人在意的门外,季照安步伐一顿,他拇指摩挲过衔枝戒,静静站住了。

江熠的嗓音淡淡地传出来:“谈不上毁一生,也不至后悔。”

“没后悔你紧张什么,那一步没走错你可就赢了。”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云沉啧叹道。

江熠:“非是紧张,只是年少妄语,现在想来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云沉盯着棋局沉吟片刻,落子后才道:“云涵可不是难以接受,她是真信了,否则你以为你身边那些仙子一夜之间消失个干净是怎么回事?”

江熠不置可否,淡定落子。

“好男风,亏你说得出口,那段时间云涵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云沉说着笑了一声,“我那妹妹眼光极高,能让她主动的都能称之为殊荣,你却一句话让她清心寡欲沉心修炼至今,再也没起过任何与人谈情说爱的心思。”

脚步声走近,一盏热茶被放在云沉手边,季照安道:“云伯用茶。”

云沉疑惑抬眼,季照安将另一盏放在江熠手边:“师父。”

江熠没应,眸光掠过季照安的左手,看他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侧,不明所以。

季照安抬头对上云沉疑惑的目光,歪头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般举起手道:“见师父和云伯相谈甚欢,我不忍打扰,遂借法器匿了气息。”

这举动多少会让人不舒服,对于修士来说无法探查对方气息的环境并不安全,对方强过自己是自己技不如人,认了也罢,但仗着小聪明如此作为便有些冒犯挑衅的意味了。

云沉的视线落在他无名指的黑金指环上,倒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是个宝贝。”

江熠冰冷的嗓音同时响起:“给你法器是让你如此用的?”

季照安怔了一下,放下手委屈道:“弟子没有别的意思,况且云伯和师父所言均为师父往事,有什么是弟子听不得的吗?”

季照安这回答明显不对,看似姿态低下,但其实不仅没有认错的意思,甚至还带着种微妙的咄咄逼人,江熠蹙眉,云沉却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是偷听,思虑周全敢于担当,这是好事。”

江熠神情微凝,余光扫过季照安又很快收回,在云沉的调和下暂时揭过。

季照安垂头不语,默默将被衔枝戒锁住的气息松开,黑白子交错落下,听着闲谈内容换成了云沉云游间遇到的杂事。

几盏茶下来,季照安始终沉默地站在江熠身侧,直到送走云沉,他才小心翼翼去抓江熠的手:“师父生弟子气了吗?”

竹林窸窣细响,混着起伏虫鸣,江熠道:“为什么隐匿气息?”

季照安不答反问:“师父是怕我听到什么,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师父的往事?”

江熠垂眸,静静看着季照安,季照安硬着头皮顶了片刻,悻悻松了手:“师父若不想让弟子知道,可以封了弟子的记忆。”

昏黄的灯笼摇曳,忽明忽暗的火光一下一下扫过季照安头顶,江熠忽然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徒弟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混账又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只是之前这小子明显赌的成分更多,面上再如何嚣张强势都是虚张声势,但这次似乎志在必得,一手以退为进用的炉火纯青。

——季照安这次要的,他迟早要给出去。

江熠眼底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方面来说,纵容季照安对他使心计用手段是他自己的决定,他看不透说明季照安成长了;另一方面而言,季照安需要的,他本就都会给他,至于主动还是被迫结果也都一样,那便谈不上什么咎由自取,更犯不上为此困扰,真要说起来……或许是一种荒诞的失控感。

不论何种失控都会让人本能地产生危机感,这种本能让江熠眉心拧起,毫无防备的内心刹那竖起一道高墙,但——

不该如此。

为人师者,无论如何不该提防着徒弟,心有隔阂注定不能倾囊相授,他不能对季照安这样。

江熠阖眸,极轻地沉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恢复如常:“想要什么?”

季照安愕然抬首。

江熠眸光岑寂,重复了一遍:“想要什么?”

季照安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张了张嘴,迟疑道:“我想……知道师父。”

“……”江熠平静道,“知道为师的什么?”

季照安吸了口气:“师父都会告诉我吗?”

江熠愈发猜不透面前这混账究竟想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季照安斟酌道:“……都行,师父从小给我讲起?”

江熠无言凝视。

“好吧。”季照安看上去有点委屈不甘,“那师父和云伯认识多久了?云伯是师父最知心的好友吗?”

江熠神情探究,季照安抿了抿唇,随口扯了个理由:“感觉师父和云伯很好,但是我就没有这样的好友。”

“十八年,莫逆之交。”江熠忽略了季照安蹩脚的借口。

“……十八年,莫逆之交。”季照安呆住。

十八年,江熠与云沉相识甚至是在他还未出世之时,他们一起跨过的时光已经比他现有的人生都长,他拿什么越过去?

“倘若来日走投无路,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去找你云伯,宗门之外,唯有他会如为师一般护你无恙。”江熠道,“云家旁支众多,均不可信,若要寻他记得去昌玉城云家主家。”

“没有人能和师父一样。”季照安忽然道。

“……”

季照安缓缓抬头,看进江熠眼底:“师父觉得和云伯相识甚久、能称一句莫逆之交,所以什么都可以托付是吗?”

“时间就能代表一切吗?那我的一生都会和师父有关,师父的所知所想我都可以去了解,师父也会像这样信任我,觉得可以将什么都托付给我吗?”

江熠拧眉:“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季照安喉间发出模糊的笑声,他猛地抓住江熠的胳膊:“十八年又如何?是,我今岁也不过十七,那也只差了一年!师父难道不是和我在一起更久?难道师父不在宗门的这六年,都是和云沉在一起么?!”

季照安的语速极快,一句句囫囵迸出,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脑袋晕得发懵,被妒火冲昏了感官,以至于并未在意到背光处江熠冷下来的脸色。

季照安的疾言厉色突如其来,三日前闪过的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江熠脑海——他的徒弟似乎真的需要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了。

“季照安,”江熠道,“我教过你尊卑有序、教养礼数。”

为人的基本,能教的他早便教过了,剩下的不过是修炼和求生的本领,独立于情感之外,实际上迟早要离开他的季照安,现在已经无需他继续这般披肝沥胆。

……尊卑有序。

云沉、云伯。

季照安咬牙死死盯着眼前人:“一个称呼而已,我改就是了,弟子只是不明白,十八年相识就可以称为莫逆之交、就可以让师父将我都托付出去?如果不是日日相见相知甚深,师父凭何断定云伯一定能护我无恙?没有陪我的这六年,师父都是和云伯在一起么!”

江熠盯了他少顷:“你在想什么?”

“……”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季照安,我再如何纵着你,依旧是你师父。”

“……”

“你是在教你师父做事么?”

“……”

修长的指尖挑进衣襟,季照安猛地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捂住长命锁就已经被江熠勾出。

火光点亮了玉石的莹润光泽,微小的法阵若隐若现,那是上次在血腥漫天的洞府中,季照安布下的障眼阵。

他刚与江熠发过誓,不会因任何事生出心魔,扭头就撞见江熠重伤昏迷,说心境不受影响是假的,但他不敢让江熠知道。莹白的光辉照亮半个洞府,季照安冒着被灵力绳勒死的风险布了个小小的障眼阵,收拢了长命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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