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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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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明琢瞪了裴朗宜一眼,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她的确是想进他的王府瞧一瞧,可这人实在是太欠了,当场就戳穿她,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晋明琢垂着眸子,有点气闷。

裴朗宜本欲说两句玩笑话,却见她瞪了自己一眼之后反倒不说话了。

他疑惑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姑娘家脸皮薄。

他愣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意味自心中升起,再去瞧晋明琢的脸,见她只是表情不好,被自己气到了却没还嘴,第一次觉得她脾气还挺好的。

自己以前也是这么对她的么?

裴朗宜一时有点想不出来,他带着点愧疚拉着缰绳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晋明琢的车窗,矮下身侧头瞧她,带着些体恤的贴心。

晋明琢撩起眸子,看他一眼,不乐意:“干什么?”

“生气了?”

裴朗宜语气放软,哄她:“我话说的混账,错付了你的心意,给你赔礼道歉。”

两人视线交错间,晋明琢瞧着他唇齿张合地认错,话说的缱绻,几乎能瞧见六年后的模样。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晋明琢一向吃软不吃硬,她错开眸子,心跳的很快,那点气闷早就烟消云散。

什么错付了心意,这样郑重......不过是怪他话说得不好听而已。

她硬邦邦地小声说:“......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

他应的郑重,又邀请:“我前两日在府里后院的花园里种了一株挺大的海棠,赏脸去瞧瞧吗?”

晋明琢闻声微微睁大了眼睛。

“海棠?有多大?”她喃喃地问。

不会是跟六年后的那一株是同一株吧?

裴朗宜闷闷地笑了,“去瞧瞧?”

晋明琢回神,转而笑了,学着他的模样,“去瞧瞧。”

再次踏入齐王府,晋明琢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应景致如常,只是花草树木比六年后更新一些,晋明琢随着裴朗宜踏进后花园,便见一株硕大的海棠立在那里,周遭的土还是新的,一看就没移植过来多久。

不是六年后的那一株。

晋明琢失落的同时,也有些庆幸。

变了就是变了,不会以阴差阳错的角度回来。

虽然她很喜欢那株海棠,但若是用以交换身边的每个人都无恙,即便叫她此生不得靠近海棠,她也是愿意的。

“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又不是不叫你靠近。”

裴朗宜略有些上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晋明琢回神,向他笑了一下,“多谢你。”

说完重新迈起步子,走向海棠树前。

裴朗宜把到嘴的那句“谁说是为了你”咽下去,口是心非的毛病改起来实在别扭,但瞧她这么开心,他不忍心煞风景,也就不忍说了。

他慢悠悠地走在后头,咂摸着这滋味,突然想明白,自己处处刺她,同她对着干,不过是为了叫她注意自己。

而如今,她眼中明明都是他。

想到这里,裴朗宜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走上前去,听晋明琢问了他两句海棠的品种,便打开话匣子般的,对海棠的习性品类如数家珍,语气雀跃地很。

裴朗宜陪着听着,听了半晌,晋明琢终于说的尽兴,见裴朗宜坐在那里,也跟着过去坐下,托着腮玩笑问他道:“裴朗宜,你脾气怎么变的这么好?”

裴朗宜笑了一下,摇头。

他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问她:“你去没去过庆楼?”

晋明琢摇头,真要算起来,她才来京中没多少时间呢。

“我做东,请你去庆楼吃饭怎么样?”

裴朗宜提议,“他家的酒菜,比晋原的骑楼还要好些。”

晋明琢闻声直起了身子,应着“好”,随口一问的脾气好不好早就抛到一边。

裴朗宜摸了摸鼻子,真是害怕她刨根问底地追问这个。

那里是脾气变好了,是因为对着心上人。

齐王殿下尚未成亲,府上也未有半个姬妾,脸皮薄的很,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

-

两人都是行动派,敲定了主意即刻就走,晋明琢仍是坐她的马车,裴朗宜仍是骑他的马,撩着帘子,一路说说笑笑,却不想半路上遇见了岑慎玉。

几日不见,岑慎玉显得有些面容憔悴,脸色发黄。

晋明琢几乎被吓了一跳,裴朗宜也震惊。

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毕竟是多年的朋友,晋明琢问道:“慎玉,这是怎么了?”

她叫的坦荡,裴朗宜和岑慎玉却没她那么坦荡,纷纷看向她。

这样避嫌的话。

岑慎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却显得眼下的乌青更明显。

自打双歧山回来之后,他便时常做噩梦,梦见晋原的大坝决堤,梦见父亲的死与自己的不择手段,梦见她对自己的好与自己一次一次地负她,梦见自己为了替父报仇毅然决然地走上一条自毁的道路,不惜伤害对他最好的那些人。

该怎么对她说,说对不住么?

这可太苍白了。

她魂穿之时,岑慎玉还疑惑过她对待自己的态度为何变了那么多,数次从噩梦中醒来之后,他才终于痛彻地明白。

毕竟,她在六年之后过了那么久日子。

岑慎玉只觉得又痛又愧,当下只道“我没事”,再也不多说半个字了。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见他不说,晋明琢还要再问,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便听一旁的裴朗宜开口:“慎玉,你不愿说,我便不问。”

裴朗宜听到晋明琢对岑慎玉的称呼,心里有些高兴的,却见慎玉什么都不说,心思藏得这么深,也正经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疲倦,而后看向他的眼睛,说道:“不要与我们生分了。”

岑慎玉闻声一顿,那些债沉重难偿,这两个人也没什么能叫他偿还的余地,还不如少出现在明琢眼前,好叫她清净,不必每见他一次都要回忆一次当日的心碎。

总归两个人要成亲了,避嫌总是对的。

被不想,一下被裴朗宜戳中了心中所想。

他这位好友总是一副懒散模样,岑慎玉几乎都要忘了,这人有多么敏锐。

瞧着,欠的债还是要还的。

他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抬头说道:“明琢,提亲的事非我所愿,是家中的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

晋明琢愣了愣,随即像是疏解了堵在心中很久的一个疙瘩,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见他笑了,岑慎玉也觉得释然一些,少不得问上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庆楼。”

晋明琢接话道,“慎玉,你要一起吗?”

这时候再听到慎玉后头不带“哥哥”二字,岑慎玉只觉得释然,却见裴朗宜像是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一般,错愕地看一眼她,再转过来看向他,刚想面色不善地冲他使眼色,就被晋明琢抓了个正着。

.......

这下面色不善的变成了晋明琢。

她狐疑地左右瞧了瞧两个人,问道:“你们打什么眼色呢?”

裴朗宜一言难尽,刚想开口,便听岑慎玉闷笑了一下,解释道:“想多问我两句罢了,别多心,明琢。”

晋明琢转而看向裴朗宜,见他点头,也罢休了。

又听岑慎玉道:“我还有些公务,便不同你们去庆楼了。”

说着,便同两人告别,独身离开了。

晋明琢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片刻,而后收回视线。

“我们走吧。”

-

庆楼仍旧喧嚣如昨日,不过这次来没有碰到二十二岁晋明琢来时认识的歌舞伎,裴朗宜恍然,忘了把这事同她说说了。

两人随着小二进了二楼临江的包间,点完了菜,上了茶水,裴朗宜屏退了伺候左右的小二,亲自给晋明琢倒了茶。

茶水烟气袅绕,他道:“烫得很,你等会儿喝。”

晋明琢点头,左右瞧了瞧,带着些兴致地点头:“这瞧着确实不错。”

“六年后的你来过,想着总得带你也来一回。”

裴朗宜道:“那会儿你还夸这儿的姑娘漂亮,这事得叫你知道,别露了馅。”

“姑娘?”

晋明琢眼睛睁得圆圆的,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后仰了仰,一瞧就是想歪了,她忐忑地问:“什么姑娘?”

裴朗宜瞧她这样子,有点不爽,不由得抬高了点调子,“想什么呢?”

晋明琢看向他,眼中带着点怀疑。

瞧见她这样的神色,裴朗宜反而不急了,慢慢悠悠地开口:“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歌舞伎。”

见晋明琢恍然,又饶有兴致地问她:“你想哪里去了?”

晋明琢抿了抿唇,回嘴:“你又没说清楚,我不过是想多了。”

明眸善睐的,嗔他一眼,叫裴朗宜说不出话来。

他甘愿受挫,点点头,刚要仔细同她说这其中发生的事,便听晋明琢兴致勃勃地问:“漂亮吗?”

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

裴朗宜看着她不说话,嗤笑一声。

晋明琢看他这样子,不理他,自己点头:“漂亮。”

这才问他:“发生什么了?你同我说说吧。”

她顿了顿,看着明显有些不悦的裴朗宜,唤了一声:“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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